从贺家老宅回到帝景别墅,已是晚上十点。
云姨和张管家都回家过年了,偌大的别墅只剩下苏雪晚和贺昀初两人。
客厅里暖气开得很足,苏雪晚一进门就踢掉了高跟鞋,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唔......”她下意识揉了揉肚子,这个小动作立刻被贺昀初捕捉到了。
他放下车钥匙,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了?爷爷奶奶刚盼着有曾孙,不会真有了吧?”
苏雪晚耳根一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有没有,你自己能不知道吗?每次你都……”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当然知道,”贺昀初低笑,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开玩笑的。不舒服?”
“可能是奶奶家阿姨做的饭太好吃,我多吃了点,有点消化不良。”她靠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小馋猫,他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我给你揉揉。”
他让她在沙发上躺下,头枕着自己的腿。
他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按住几个穴位,力道适中地按压片刻,又顺时针轻柔地揉着肚子。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的?”
“特意学的。”他轻描淡写,指尖的力道恰到好处,“上次看你吃撑了难受,就找老中医请教了几个穴位。”
苏雪晚心里一暖,伸手环住他的腰。
揉了约莫五分钟,他低头问:“怎么样?好点没?”
“嗯,舒服多了。”苏雪晚像只被顺毛的猫咪,惬意地眯起眼。
“要不,我们出去散散步?助消化。”
“可以呀。”
冬夜的小区很安静,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温暖的光晕。
贺昀初紧紧牵着苏雪晚的手,两人慢悠悠地走着。只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贺昀初似乎还没有回去的意思。
苏雪晚终于忍不住,轻轻晃了晃他的手,怯怯地说:“这样子走下去,要走到几时了?我们回去吧,有点冷了。”
贺昀初停下脚步,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夜色中他的目光格外深邃,嗤笑一声,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走到地老天荒,我也愿意。”
他握紧她的手,“不过,贺太太说冷,那我们就回吧。”
回到卧室,贺昀初便径直进了浴室。
等他洗完澡出来,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浴巾,发梢还滴着水,水珠沿着结实的胸膛滑落,没入引人遐想的浴巾边缘。
“老婆,你快去洗澡吧。”他声音有些低哑。
苏雪晚正整理着衣物,头也没抬:“这么快就洗好了?”
“嗯,”他走近,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湿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后,“或者……我们再一起洗一次?”
苏雪晚身体微微一僵,侧头看他:“贺昀初,你今晚……很奇怪唉。”
没喝酒,行为却处处透着反常。
“哪有?”他矢口否认,手臂收紧,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快点去洗,然后……穿最好看的那套睡衣给我看。”
他指的是他之前从法国带回来,她一直不好意思穿的那套蕾丝睡衣?
“为什么?”她心跳莫名加速。
“过年嘛,”他的吻落在她颈侧,带着诱惑,“满足一下我的小小要求,好不好?”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你再不去,我就亲自抱你去洗了。”
“贺昀初,别闹!”苏雪晚按住他作乱的手,脸颊绯红,“我答应你,我去就是了。”
她逃也似的进了浴室,心里嘀咕:这家伙,今晚到底怎么了?难道真是……荷尔蒙作祟?
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苏雪晚才穿着那套性感得令人脸红的白色蕾丝睡衣,扭扭捏捏地走出浴室。
睡衣的丝带系得松松垮垮,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薄如蝉翼的布料几乎遮不住什么,雪白的肌肤在白色蕾丝的映衬下,更是晃得人眼花。
贺昀初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像盯上猎物的豹子。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上前,强壮的手臂一把将她高高抱起。
“啊!”苏雪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灼热的唇已经精准地覆了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撬开她的贝齿,深入探寻。
他一手稳稳托着她,另一只手则轻柔却带着掌控力地揉捏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更深入地承受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苏雪晚只觉得所有的氧气都被夺走,大脑一片空白。
接触的体温热得惊人,仿佛要将彼此融化。
他将她压进柔软的大床里,身体紧密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如擂的心跳。
他的吻变得急切,带着一丝野蛮,像是撕扯般褪去她那本就形同虚设的睡衣,温热的唇沿着她的额头、脸颊、鼻梁一路向下,最后不轻不重地咬上她精致的锁骨。
这种令人心痒难耐的接触,让苏雪晚的呼吸渐渐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衣物很快被尽数褪去,肌肤相亲,激起一阵战栗。
“贺昀初……”她无助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媚意。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低头,咬住她纤细的脖颈,留下一个暧昧的印记。同时,一只大手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她胸前的柔软,带来一阵强烈的电流。
“嗯……”苏雪晚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肌肤在他的掌下仿佛变了形状,一种陌生的空虚感从小腹升起,强烈的快感都让她脚趾蜷缩,身体在他身下难耐地扭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急切,蓄势待发。
每一个瞬间都炙热而急迫,空气里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呃,嗯……!”她试图挣扎,扭动着身体,想要缓解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疯狂感觉。
但贺昀初并没有放过她,反而用更密集的吻和爱抚回应着她的不安。那露骨的情欲如同燎原之火,仿佛要将她全身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苏雪晚。”他哑声唤她,动作稍稍停顿,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锁住她迷离的双眼。
“嗯……!”当他低声呼唤她的全名时,苏雪晚感到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和归属感,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嘴,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
随即,他再次俯身,用温柔的吻封缄了她的唇舌,夺走了她即将溢出的呜咽。
耳边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声,世界一片混乱。
那是巨大的刺激,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灭顶的快感,只能凭借本能,用指甲紧紧抓住他结实的臂膀,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红痕。
在情潮最为汹涌,几乎要将两人淹没的临界点,贺昀初强忍着冲动,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她泛着粉色的肌肤上。
他撑起身,深深地望进她氤氲着水汽的眼眸,声音因极度隐忍而沙哑不堪:
“老婆,”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今天在爷爷奶奶那儿说的‘提上日程’,我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她的反应,语气变得更加认真而温柔,“我们今天……不做措施了,好吗?”
苏雪晚迷蒙的双眼恢复了一丝清明,带着些许不确定:“贺昀初,你确定……?”
“我百分之百确定。”他回答得毫不犹豫,眼神坚定而炽热,“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一个流淌着我们共同血脉的爱情结晶。”
他曾经说过,只有在两个人彼此深爱,心意相通的前提下,下一代的孕育才是完整而无憾的。否则,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产物。
而现在,苏雪晚无比确认,她深爱着身上这个男人,爱到愿意与他共同孕育生命。而他,亦是用同样的、甚至更浓烈的爱意回应着她。
这个认知,像最甜美的蜜糖,瞬间灌满了她的心脏。
她感觉到幸福像细密的电流,窜过她的脖子、鼻尖和每一寸肌肤。那无法隐藏的、对彼此最深刻的渴望,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快乐。
她不再犹豫,主动抬起头,吻上他的喉结,用行动给出了最直接的答案。
一阵弥漫着清冷气息的夜风,从未完全关严的窗纱缝隙吹进来,拂过她汗湿的、泛着蜜色的肌肤,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紧闭着双眼,像在浩瀚海洋中拼命抱住唯一浮木的人那样,用尽全力回抱着他,将自己完全交付。
在他面前打开的,仿佛不仅仅是肌肤相亲的快感之门和逐渐膨胀的性欲之门,还有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到达的、关于爱与生命的、神圣的天堂之门的开启。
贺昀初在奔腾的思绪和极致的情感中,在心里无声地欢呼、呐喊:
“让我们拥有第二代,让我们的血脉交织,透过一个共同的生命体,来表达我们爱情的完整与永恒!”
夜色深沉,爱意正浓。 海棠花开,棠房结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