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约?什么赌约?林末好奇地插嘴问道。
柳若馨在一旁解释道:他俩打赌看谁先找出杀害乌金雕的真凶。
哦?那我也......
林末刚想加入 ,院外突然传来花平的惊呼:
少爷!你们没事吧?老爷让我来看看!
出什么事了花平?花满楼听得花平语气慌张,连忙问道。袁大侠刚才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死了。花平喘着气小声回答。什么?袁飞也死了?!陆小凤惊得瞪大了眼睛。看来乌金雕的案子,凶手就是关泰了。
袁飞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林末突然断言。关泰?怎么会是他?柳若馨满脸不可思议。
陆小凤和金九龄闻言都皱起眉头,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仍想听听林末的推理。当时乌金雕房里看似打斗痕迹明显,实际上却是被人一招致命。
上的花瓶碎片更暴露了现场是伪造的——能布置这样的现场,必定是乌金雕的熟人,而且武功不弱。
想想抓捕铁鞋大盗时,除了我们六人从外院赶来,其他人都住在花伯父院子里。
现在袁飞遇害,排除了在场众人,答案不言自明。
袁飞恐怕是发现了关泰的破绽才遭毒手。
林末说完看向二人:关键证据应该还在关泰身上。
陆小凤和金九龄相视苦笑,柳若馨恍然大悟,花满楼则轻声叹息。
......
一炷香后,石鹊道长独自在乌金雕房中喝着闷酒。
两位老友接连遇害,虽在江湖见惯生死,仍让他倍感沉闷。
房门突然被推开,关泰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一巴掌拍在桌上:老子不干了!
关兄这是怎么了?石鹊放下酒杯问道。我堂堂华山派长老,凭什么受六扇门差遣!哼!
现在形势特殊,关兄暂且忍耐一二。
你先来值守,我去歇息片刻。
石鹊道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关泰肩膀便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关泰神情骤然转变,确认四下无人后坐回桌前,自顾斟了杯酒。
他凝视着乌金雕的尸身低语:乌兄莫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家眷我自会照料,这杯酒权当赔罪。说罢将酒液倾洒于地。一杯薄酒就想抵消弑友之罪?未免太轻巧。
梁上突然传来的声音令关泰悚然抬头,只见林末倚在房梁,紫衣金纹在暗处隐隐生辉。本想取你兵刃验伤,倒省事了——你竟自行招认。林末摇头晃着脚尖。胡说什么!关泰眼中杀机骤现。
门轴吱呀作响,陆小凤一行人随石鹊道长鱼贯而入。
花满楼折扇轻摇,苦智大师手持佛珠,众人看向关泰的目光俱是震骇。
林末翩然落下拦在关泰面前。
鹰眼老七须发皆张:十几年的交情!你竟然......
关泰骤然暴起,柳叶刀化作银虹直取林末咽喉。比武功?林末嗤笑侧身,指尖在刀锋侧面轻轻一弹。
清脆铮鸣中,柳叶刀脱手钉入墙内。
陆小凤趁机闪至,一指封住关泰穴道。为何点晕他?林末挑眉。
......
翌日晨光熹微,被缚的关泰面对众人诘问终于颓然:是铁鞋大盗......不,是孔雀王妃。
他们挟持内子,以万两黄金相诱。
那味慢性穿肠散......本欲收手,可......
关泰被胁迫以妻儿和解药为要挟,不得已杀害乌金雕来转移众人注意,对方好乘机寻找某物。
听完他的解释,陆小凤皱眉问道:那你为何要对袁飞下手?
因为……关泰话音未落,林末便轻笑接话:因为袁飞亲眼瞧见你从乌金雕房 来,对吧?
关泰抬眼望向林墓,神色复杂:不错。
解决乌兄后,我仓促布置房间,却被刚出门的袁飞撞见我从乌金雕居所方向跑出……
话未说完,一阵诡谲的羌笛声骤然而起,打断了他的陈述。
那曲调与昨日瀚海国驼队所奏相似,却陡然变得尖锐刺耳。
笛声一起,厅内众人内力失控翻涌。
鹰眼老七、石鹊道长等人头痛欲裂,踉跄着运功抵抗,只有林末、金九龄、花满楼和苦智大师安然无恙。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这是?苦智大师惊问。
花满楼神色凝重:是那西域葡萄酒。
陆小凤强忍痛楚道:难怪你说酒有异香,原是被下了毒!他忽盯住林末,可你为何无事?还有金九龄你——
老爷!紫薇阁外的宾客全倒地吐沫抽搐了!花平慌慌张张冲进来喊道。
花如令闻言色变,笛声却愈发尖锐。
众人如遭抽筋剥骨般瘫软,连未饮酒的花平也瞬间昏厥。
花如令旧疾发作,呕血倒地,其余人面色惨白,动弹不得。别运功!越抵抗内力越乱!林末喝道,闪身挡在众人前方。
三分归元气凝作水膜屏障,将笛声阻隔在外。
破空声乍响,无数弩箭穿窗射入!
金九龄刀光如电,苦智大师佛掌生风,箭矢纷纷坠地。
林末见弩箭落地,心知不能再坐以待毙。
他迅速解下腰间绣袋抛给陆小凤:此物可解百毒,泡水服下即可。话音未落,人已掠出正厅。
金九龄与苦智大师对视一眼,前者紧追而去,后者留下守护握着通犀地龙绣袋的陆小凤等人。
院中,林末冷眼望着驼队首领,只见查查木手持羌笛立于其侧。
尖锐笛声刺破空气,十余个寿宴表演孩童手持十字弩从暗处涌出,寒光闪闪的箭矢正指向 。
孔雀王妃见林末二人未中毒,眉头微蹙却仍扬声喝道:花如令,见本宫还不速迎!正厅内传来花如令虚弱的回应:凭你也配称本宫?没有信物休想得逞!
林捕头,今日得并肩而战了。金九龄宝刀出鞘。
林末扫视孩童与王妃冷笑道:区区西域小国,也敢猖狂?
找死!王妃玉手挥落,弩箭齐发。
金九龄刀光翻飞挡下箭雨:孩子交给我,你去解决那吹笛的!说罢纵身冲向孩童群。
王妃见状急忙拦截。林末闪身掠过箭阵,瞬息逼至查查木跟前。
笛声骤急,却闻林末嗤笑:比九尾狐差远了!拳风携凛冽寒气轰出,羌笛瞬间覆满冰晶,随拳劲爆裂四溅。
羌笛碎裂的瞬间,查查木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神情,林末的拳头已轰然砸在他的面门。
头颅爆裂的刹那,碎块冻结成冰晶散落满地。
金九龄刚料理完那群孩童,正与孔雀王妃缠斗不休。
四名西域装束的壮汉忽然从后院冲出,为首者急呼:王妃,玉佛没找到!别管玉佛了!孔雀王妃刀光翻飞间厉喝,她万万没料到金九龄与林末竟未中毒,更惊诧铁鞋大盗毙命之快,关泰的暴露更是雪上加霜。
这一连串意外逼得她仓促应战,刀锋与金九龄的寒刃碰撞出星火。
林末正欲迎战西域壮汉,紫薇阁门扉突然洞开。
解毒后的陆小凤如鹰隼掠出,直取其中二人。
林末拳锋绽开凛冽寒气,冰晶缠绕的右拳将一名壮汉轰得倒飞,左掌裹挟云气拍碎另一人胸骨。
冻成冰雕的敌人在他指尖轻点下爆裂成渣,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早已让剩余二人气绝身亡。
孔雀王妃肩头突遭金九龄重掌,吐血疾退间尖啸:还不出手!黑影应声袭来,半步宗师威压凝成锋锐气劲。
陆小凤足踏流火拦击,赤虹幻化火凤之姿。
林末朝金九龄疾呼:保护花伯父!金捕头目光在战局间游移片刻,转身奔向正厅,眼底浮过晦暗不明的神色。
此时正厅内,解了毒的柳若馨注视着石鹊道人与鹰眼老七等人调息内力,见金九龄从外归来。
她急忙望向门外,看到心中牵挂之人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金捕头,那些宾客——
花如令体内 虽解,但因年迈体衰,仍忧心着紫薇阁外的贺寿宾客。
若因自己寿宴酿成死伤惨剧,必将成为终身憾事。未见踪影。
对方既为花老爷手中之物而来,应当不会滥杀无辜。
况且外面突现一位半步宗师,幸有陆小凤周旋。
外间事宜交由林捕头与陆小凤即可,我等需全力护卫花老爷。
金九龄摇头解释后,转向苦智太师等人继续商议。
前院之中,见陆小凤缠住那位半步宗师,林墓正欲解决王姓敌手前去相助,孔雀王妃却忽然后撤逃离。
他蹙眉回望正厅,思忖有金九龄等人坐镇当无大碍,遂纵身追出。
岂料左脚刚跨出院门,两道黑影自西侧倏忽闪现,挟着凌厉掌风袭来。
林墓右掌左拳分击两侧,轰然闷响中,两名黑袍人踉跄后退却悄无声息。
他自己亦似击中铁板,借力退回院内冷眼审视。筋骨竟如此刚硬...莫非是安家神兵?林墓暗自惊疑。
此二人虽来势汹汹,却内力虚浮,肉身强度与内力修为反差悬殊。
正思索间,黑袍人再度扑来。
掌风迫近时林墓陡然变招,撤去掌力引动脚下旋风,贴地自二人间隙滑过,反手扯落其兜帽。
但见两张漆黑发亮的面容,眼瞳赤红如血——正是昨夜霹雳堂遗址中那四名死士里的唐一、唐二。
这些唐门死士自幼浸泡秘制药浴,毒质渗入肌骨经脉,铸就铜皮铁骨却痛觉迟钝,代价便是短暂的生命。倒有几分门道。林墓凝视着这对活兵器,眼中寒芒闪动。
林末凝视着两张狰狞面孔,确认并非安家神兵后眯起双眼。
他身形闪动再次攻向唐一唐二,同时分神留意四周动静——区区两个怪物绝无可能取他性命,必有埋伏。
陆小凤那边战况胶着,他左手化掌右手为剑,招式凌厉却总被对手巧妙避开。
那敌人既不显露武功路数,也不趁隙反击,反倒像牛皮糖般黏着不放。
陆小凤心头疑云密布,突然指剑激射数道气劲,逼得对方连连变色。
若非身负任务,这灵犀一指的威力倒真值得切磋。
林墓拳风呼啸间不断扫视战场,却未见伏兵踪迹。
正当疑惑之际,他与唐一对拳的刹那传出骨骼碎裂声——对方腕骨刺穿皮肉却攻势更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