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简直是颠倒黑白!但细细一想,这似乎是目前唯一能勉强挽回一点颜面的说法!
“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众目睽睽,遮掩已是不能。为今之计……”他(她)顿了顿,看向成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唯有请成王殿下,给二妹妹一个名分,纳她入府。如此,既可全了殿下与二妹妹的‘情谊’,也可保全相府与皇室的脸面。否则,此事若传扬出去,殿下声名受损是小,恐累及天家威严,那便是大罪过了。”
一番话,看似在为双方着想,实则将成王逼到了绝路!
不娶?那就是坐实了他强迫臣女、德行有亏,一旦被政敌(尤其是摄政王)利用,后果不堪设想!皇帝也绝不会轻饶他!
娶?纳一个声名狼藉、愚蠢恶毒的庶女为妾,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等于被迫与陆文渊这个已经倒向萧墨珩的政敌,有了这样一层尴尬的关系,日后更是掣肘!
成王死死盯着“陆雪瑶”,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他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算计!从那个假消息开始,到他被引来这里,再到被捉奸,最后逼他娶陆芊芊!环环相扣,毒辣至极!
“你……你好狠毒!”成王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萧墨珩(陆雪瑶身)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殿下过奖了。雪瑶只是,就事论事,寻求一个对大家都好的解决之道罢了。”
陆文渊此刻也完全明白了过来。虽然让成王娶陆芊芊这个蠢货有点膈应,但这无疑是目前最好的结果。既能堵住悠悠众口,保全相府名声,又能借此拿捏住成王一个把柄!他立刻板起脸,对成王道:“殿下!小女纵然有错,但殿下深夜出现在此,终究难辞其咎!雪瑶所言,是目前唯一的解决之法!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成王看着眼前这对“父女”,再看看周围那些眼神各异的下人,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他若再不答应,恐怕明天弹劾他德行有亏、私德败坏的奏章就会堆满皇帝的案头!
巨大的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死寂和压抑的疯狂。
“……好。”一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无尽的怨恨,“本王……纳她为妾。”
“殿下!”陆芊芊闻言,却不知是喜是悲,尖叫一声。为妾?她可是相府小姐!虽然如今落魄,但……
“你给我闭嘴!”陆文渊厉声喝断她,随即对成王拱手,语气缓和了些许,却带着不容置疑,“既如此,便请殿下尽快择吉日,一顶小轿将人接走便是。今夜之事,我相府上下,定当守口如瓶!”
这意思是,不会大肆宣扬,但也不会当做没发生,人你必须娶,把柄我也捏住了。
成王冷哼一声,不再看任何人,猛地推开挡路的家丁,踉跄着冲出了静心苑,那背影充满了狼狈与滔天的恨意。
一场闹剧,最终以这样一种极其讽刺和屈辱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陆芊芊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瘫软在地,又哭又笑,不知是庆幸自己保住了性命和“名分”,还是悲哀于这屈辱的结局。
柳姨娘看着女儿的模样,眼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彻底晕了过去。
陆文渊看着这一片狼藉,长长叹了口气,疲惫地挥挥手:“把这里处理干净!今夜之事,谁敢泄露半句,乱棍打死!”
下人们噤若寒蝉,连忙行动起来。
萧墨珩(陆雪瑶身)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成王,陆芊芊,这不过是利息。
真正的清算,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