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原因只是,只有那个办法。因为孩子哭得很伤心。因为这棵老树能做的只有那些。如果要找原因,我只能想到这些。”
“...”
“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就如同灵魂背负业障。”
我皱起了眉头。
因为那个故事对我来说也很清晰。
“孩子虽然选择了,但违背道理和既定之事是不可能的。”
“那个……。”
“但是,那个孩子一定做成了什么。所以使徒啊。你才能与我面对面不是吗?”
正如世界树所说,燕日川成功地封印了血魔。
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封印,恐怕在这里就能看出来了吧。
然后。
日后血魔将会复活。
而世界不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最终,末日会降临。”
这是燕日川对我说的。
无论怎么努力,末日都会降临。无论是血魔。
或者其他的什么。
“世界树所说的世界,是像神一样的存在吗?”
武当和少林如此尊敬不逊色的神。
会是那样的存在吗?
“那也很奇怪啊。”
如果世界树的存在被抹去,世间已无其踪迹。
那就是说,原来是存在的。
在那个世界里,道家会是什么样子呢?
既然已经有了主人这样广大的存在,还会相信神吗?
“现在不是考虑那种事情的时候啊。”
我摇了摇头,把那些想法抛开。除了这些,还有很多需要知道的。
现在不是做无聊烦恼的时候。
“…那么……哈。”
话还没说完,就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太让人吃力了。
所以说到底,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我们祖先拉的屎,
而我正在收拾这个烂摊子,这样说对吗?
如果仔细追究,可能不是这样。
但在我看来,就是这样。
“从何说起……”
到底该从何问起。
太多了,很难想起来。
妈的……
脑子里一团糟。
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该先问什么呢。
我该问什么是种子吗。
我该问什么是天魔吗。
我该问这里是哪里吗。
我该先问我的重生到底是什么吗。
还是说。
如果不是那样….
“使徒啊。”
“…!”
当我强行搅动混乱的思绪时。
世界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看起来很累了,使徒啊。”
“……倒也没有那样。”
是谎言。
我自己早已知道。
很吃力,很沉重。
所以很辛苦。
“我的重生,你说过不是你做的吧。”
“是的,你逆转时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显然,你说过连那样的力量都没有了。
那句话是真的吗?
也许是假的也说不定….
啪-!
被自己挥出的拳头打中,脑袋晃了晃。
是为了让自己清醒过来,才打了一拳。
逐一推敲真伪。
判断是真是假是我的老习惯。
因为经历过谁都不能信任。
所有人都是敌人的情况。
在那种情况下,少数几个守护在我身边的人。
为了我而死去的样子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中。
这是为了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而养成的习惯。
“……都好,都好,就是……”
他抱住疲惫的头。
先把之前想到的事情放到一边。
看着这世界树,他想听的话和想问的话,
还有世界如何运转的真相,
都不是包裹在其中的秘密。
只是,
“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
以后该怎么做?
在这狗屎一样的状况里,那些不明身份的家伙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他太想知道了。
“使徒啊。”
“……你对我说的吧。”
说是能焚烧所有业障的火焰。
前世遇到的世界树看着我,就是那么说的。
难道只是因为我能燃起火焰才那么说的吗?
怎么看都不是。
“我有对你那么说过吗?”
“嗯,可我不知道怎么做那种事。我只会烧人啊。”
“焚烧业障”这句话,
对我说的理由是什么呢?
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才更迫切地问。
“我该从何做起?”
到底该怎么做啊。
留在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增多。
可笑的是,他居然觉得他们很重要。
在这种情况下,血劫却逼近了。
原以为只要阻止天魔就行了的故事,
却隐藏着更大的真相。
为了保护他们,他必须知道。
不是为了我。
是为了他们。
“你说能烧了我。”
“…使徒啊。”
我会做的。
无论是阻止血魔,还是阻止天魔。
为了我能活下去,为了他们能活下去,我都会试试看。
所以拜托了,告诉我吧。
“使徒,对。燕日川也是使徒吗?得到了你的圣痕的。”
既然称我为使徒。
燕日川也是和我一样的使徒吗?
“…对,那个孩子也是使徒。”
“燕日川说我是灾祸。他说我会毁灭世界。”
血魔失败了。
但是灾祸不会就此停止,还会再次降临。
如果按照世界树所说的道理,就会那样吧。
我以为那是天魔。
“你见过那个孩子吗?”
“是的。他留下了意念。”
虽然不是什么好回忆,但确实见过。
“那个孩子用意念……”
世界树似乎陷入沉思,缓慢地开口。
但现在不是等待的时候。
“你想要什么?为了什么……。”
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我前世会掉到这里的原因。是你召唤的吗?”
“不是那样的。那时候是那样。现在我能遇到你,也只是偶然。”
那还算好。
转移事件本身就是由铁镇善撕开的魔境门引起的。
如果说实际上有世界树的介入。
那会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那么,请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说是能燃尽业障什么的。
给我圣痕。
告诉我如何逃离这个世界的,是之前的世界树。
准确来说,是前世见到的世界树。
“……你希望我把你从这里弄出去,送回原来的世界吗?”
我一问,世界树就微微一笑。
“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想要什么才选中我?”
“我……只是希望孩子们能活下去。”
世界树所在的世界。
准确来说,是我生活的世界的人们。
希望能继续活下去。
世界树说的就是这个愿望。
“为了这个,你才选中我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这话让人无法理解。
“……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根本没有那种力量。
“不,使徒啊。你能做到。”
“你为什么这么……”
正当我准备问她怎么这么确信的时候。
“在说那个之前,你得先知道一件事。”
“一件事?”
世界树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你身体里的是什么吗?”
“…!”
世界树的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说的那个存在。
就是我身体里盘踞的野兽。
“你把这个家伙……怎么了。”
“为此,首先。”
令人惊讶的不止这些。
世界树紧接着。
说起了我一时遗忘的事实。
“是时候说说你妈了。”
遥远的过去。
是关于消失的母亲的故事。
***
哗啦!
铁镇善迅速挪动脚步,猛地蹬地。
呼吸急促,腿脚发麻,但铁镇善没有停下。
“那是什么…!”
即便如此,视线依然固定在空中。
因为从刚才起就染上黑色的天空,正在逐渐变深。
“不对…。那不是天空。”
没错,不是天空。
那分明更像一层膜。
那黑色的膜逐渐像扎营一样覆盖了这周围。
范围也不寻常。
覆盖了两座山,甚至延伸到了稍远的神龙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镇善咬紧牙关,挪动脚步。
至少不会是和平的情况。
铁镇善一边跑一边想。
“我…我现在要去哪里?”
情况紧急,他先动了脚。
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教官们呢?”
如果不是只有自己看到这个情况。
教官们也肯定看到了。
周围很安静。
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时。
咻——!
铁镇善感受到周围的动静,迅速扭转身子。
虽然是凭本能的动作。
噗!
“呃啊!”
好像迟了,被什么东西刺中的疼痛袭来。
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内力,破空声传来,身体被弹飞出去。
随即铁镇善的身体无力地滚落在地。
“呼哧……呼哧!”
还以为伤在哪儿了。
大腿好像被刺中了。
插着的竟是把短刀。
“……呃啊啊……!”
就在铁镇善因为疼痛咬紧牙关的时候。
“你干什么。差点就杀了。”
前面传来人声。
铁镇善在痛苦中看向前方。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拔出剑走了过来。
“谁……。”
“不是说了要确认脸之后再杀吗。想死在泰州手上吗?”
“一两个应该没关系吧。”
后面也传来声音。
看来这个人就是扔短刀的。
“反正四大世家的血脉只有女眷。剩下的人随便杀掉也没关系。”
“那只是教官们吧。不想惹麻烦就小心点。”
“……啧”
听到别人指责的男人咂了咂嘴,突然抓住铁镇善的头发,直接提了起来。
“啊!”
“是认识的脸吗?”
听到男人的话,另一个人走过来仔细看着铁镇善的脸。
他捏着铁镇善的下巴,左右转动着。
“糟了。”
他立刻皱起眉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
“看看痣的位置和衣服。这不是泰州说过不能动的人之一吗。”
“…啊,是吗?”
“怎么办!”
“能怎么办。就这么走呗。”
那男人咯咯地笑了。
铁镇善虽然因为意想不到的袭击而吓得不轻。
即便如此,他的眼珠仍然快速转动着。
“一个在胸口,另一个在左手腕…两个都是龙。”
他用眼睛辨认着这些人的长相。
“这可真抱歉。好久没尝血味了,我有点心急。”
把匕首扔给铁镇善的人,
用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拍了拍铁镇善的脸颊,
然后立刻起身。
看来是真的不打算杀他。
“我…如果不杀我,那其他人呢?”
他回想起这些人说过的话。
——反正四大世家的血脉只有女眷。其他人随便杀掉就行了。
这话的意思是,
除了重要的人,其他人都会被杀掉。
“教官们没出现,难道是…”
教官们与此事有关,
或者现在来了很多像他们一样的人。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吗?
“不会吧。”
这时,铁镇善才想起申成曾说过不要在意袭击仇杨天那部分。
难道这件事与申成有关?
“腿嘛,止血就行了,我没涂毒。”
那男人笑着,正打算动身。
看来他不是要抓自己,而是要抓其他人。
也就是说,不能就这样放任他。
铁镇善动了动指尖。
因为打开魔境门没多久,
即便不能打开和那时一样的门。
就这么放他走好像不行。
虽然努力用指尖寻找触感。
却抓不到想要的触感。
“拜托了……”
明明是那么希望消失的力量。
偏偏在这种时候没有反应。
在铁镇善迫切地想要动动指尖的时候。
“去另一边看看……”
站起来的男人吐出话语,然后停住了。
铁镇善觉得那反应很奇怪,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视线移动。
噗通。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铁镇善的眼前。
“呼……呼啊!”
看到那个,铁镇善不自觉地发出尖叫。
突然掉下来的,是人的脖子。
而且是确认铁镇善脸部的那个人的脖子。
“哪个混蛋……!”
接着,男人想要拉起内气。
唰——!
伴随着某种东西被斩断的毛骨悚然的声音。
噗通。
那个男人的脖子也掉落在铁镇善的眼前。
看到那个,铁镇善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只是捂住了颤抖的心脏。
难道是教官吗?
两个武人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如果能以这种方式斩断那样的人物……。
“……在哪里?”
正当铁镇善以为是教官,稍微松了口气的时候。
头顶上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是听过的声音。
虽然不常,但听过几次的声音。
如果是平时。柔和而带着困倦的。
尽管那音色美丽得有些迷人。
但现在却带着一丝怒意,显得冰冷。
何况那声音里蕴含的冰凉情感。
让铁镇善抖得比刚才厉害多了,简直无法相比。
铁镇善颤抖着抬起头,打量着声音的主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接近白色的青白发丝。
“……那个人。”
其次是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
“在哪儿?”
唰-!
甩掉带血的剑。
南宫霏儿正俯视着铁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