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术(以气驭剑)。
这是一种用真气操控剑的技艺。
相比直接手持剑移动,御剑术可以让剑自由飞翔,招式更加多变。
由于不受人体关节和手臂的限制,可以在难以施展的方向操控剑,从而极大提升剑招的威力,是一种高阶技艺。
然而,御剑术也有其弱点。
御剑术是在达到玄境境界后,凭借广阔的精气神和极度的集中力,通过真气连接操控剑的技艺。
如果施术者的集中力中断或精神不振,那么操控起来就会非常困难。
-嗤嗤嗤嗤嗤!
教主在精神状态良好时,最多可以自由操控十把剑,但现在连七把剑都显得吃力,只能勉强施展招式。
‘这小子。难道他有过御剑术的经验?’
一般的高手在面对离奇剑的威势时,往往会因惊慌而露出破绽,但天如运却毫无惧色,以另一高深莫测的武技——右剑左刀应对。
‘得感谢大护法。’
若不是通过他体验过离奇剑,自己恐怕会相当棘手。
更幸运的是,教主施展的离奇剑比马罗谦单手持剑时所蕴含的气劲要弱得多。
‘就这样,摧毁剩下的四剑,继续前进!’
-嚓响!
“哼!”
又一柄剑在施展剑招时断裂。
每断一剑,与真气相连的教主便感受到一阵剧痛。
已有四剑折断。
-啪!
七剑中已有四剑断裂,气势大增的天如运连施右剑左刀的第二式,向前推进。
-铮铮铮铮铮!
‘这小子!’
-呼啸!
教主挥动剑诀,操控剩余的三剑,试图从正面和两侧攻击天如运,阻止其前进。
-嗡鸣!
剑断的同时,剑诀传来的剧痛已不如头痛来得严重,教主的头痛愈发剧烈。
-砰砰!
教主额头的血管膨胀得仿佛要爆裂一般。
尽管未施展逆穴魔功,但他双眼已红得吓人,显然状态不佳。
‘头要炸了。’
随着疼痛加剧,教主已无法完全施展离奇剑。
集中力中断,连接的真气随之解除,勉强支撑的三剑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叮当!
‘动摇了,机会来了!’
前方障碍消失,天如运身形如闪电般向教主扑去。
教主痛苦地抓着一侧头部,用十成功力踏出震脚,地面裂开,碎石飞溅,阻挡天如运的去路。
-轰!啪啪啪啪!
地面裂开,碎石飞溅,挡住了天如运的去路。
这些碎石带有内力,犹如暗器一般。
-铮铮铮铮!
天如运右手持天魔剑,形成剑幕,挡开了碎石。
教主眉头紧锁,施展轻功,拉开距离。
“哦哦哦!”
长老们和各宗主的脸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
虽然不知具体原因,但逆穴魔功的副作用似乎更加严重,教主的力量正在减弱。
如果天如运抓住这个机会,似乎可以轻松制伏教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希望天如运获胜。
人群中有一人面色阴沉,严肃地注视着两人的对决。
‘这样下去,教主会死。’
如果教主在此处死去,魔教将重新由强大的天如运掌控,恢复到原来的地位。
未能预料到天魔令和天魔剑的存在,是他的一大失误。
尚未达成所有目的,不能让教主在这里无力地死去。
‘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即使逆穴魔功的副作用让他混乱不已,甚至将天如运视为敌人,也要利用他杀死剩余的三人。
“啊啊啊!”
教主左手捂住快要炸裂的脑袋,挥动假天魔剑,发出剑气,阻止天如运靠近。
“不要靠近!”
-嗖!嗖!嗖!
这些剑气只能暂时拖延时间。
天如运用散发黑色气劲的两大神兵轻易斩断了剑气。
不知何时起,教主眼中,天如运已如凶恶的魔爪一般。
“呼……呼……”
冷汗顺着教主的脸颊滑落,耳边传来一道传音。
[就这样死在逆谋者的手中吗?难道你要放任那六个害死你母亲和爱妻的宗派不管吗?]
熟悉的声音让因头痛而皱眉的教主眼神动摇。
与此同时,天如运正向他逼近。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凶煞之气,仿佛一条巨大的黑龙张开巨口向他袭来。
“啊啊啊。”
[施展逆穴大罗神功。用逆穴大罗神功击退眼前的敌人,斩下剩余三个宗派首领的首级,整顿新教!]
‘逆穴大罗神功?……逆穴大罗神功?’
-叮当!
教主将假天魔剑丢在地上。
听到传音中提到逆穴大罗神功,教主双手抱头,摇摇晃晃,显得十分混乱。
‘逆穴大罗神……’
短暂的瞬间,
教主脑海中闪过无数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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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宗是魔演剑宗前任宗主景本江收养的女儿所生的孩子。
原本景本江有一个亲生女儿,但与太上教主天仁知多次结合也未能生育。
最终,前任剑魔宗主为了培养小教主候选人,收养了一个女儿。
然而,命运的安排实在巧妙。
养女景夏恩生下孩子不久后,亲生女儿景玉恩也怀孕了。
‘两个都是本座的孩子,怎能只给一个机会呢?’
太上教主天仁知因此承认了天有宗和天有中两位儿子为小教主候选人。
然而,即便得到了认可,现实依旧艰难。
自称为正室的景玉恩在生下儿子后,对养女景夏恩表现出极大的鄙视,其他六宗的夫人也是如此。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是否过于沉重?
景夏恩在天有宗断奶前便病逝。
‘谁是你的大娘?叫景夫人。’
“……是,夫人。”
天有宗在成长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歧视。
他虽在武学上有卓越的天赋,但由于并非魔演剑宗的纯正血脉,一直受到监视。
‘你的任务是帮助有中成为教主。记住了。’
‘明白了。’
景本江在天有宗进入魔道馆之前,反复强调这一点。
从小到大,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命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存在,因此觉得理所当然。
‘哥哥,是不是又挨母亲骂了?唉……如果我成为小教主,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多谢你的话。’
‘哪里哪里,你知道我有多疼爱你这个哥哥。’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天有中,一直像亲哥哥一样对待他。
然而,自从进入魔道馆后,一切都变了。
刚进入魔道馆时,一切还算正常,但不知从何时起,其他五个门派的候选人开始轻视天有宗。
‘你这种人,也想和我们平起平坐?’
‘你这个庶出的孩子,能出生在六大门派中已是幸运,还是好好侍奉你的主子吧。’
他渐渐觉得,为何自己要忍受这些话,越来越难以忍受。
尽管如此,他还是怀着一个信念:如果弟弟天有中能成为小教主,这一切都会变好,因此他努力帮助弟弟。
然而,天有宗却像袋中的针一样难以驾驭。
他的武学天赋远超其他六个门派的小教主候选人,不到三年便通过了魔道馆的五级考核。
‘有宗啊。’
‘不要叫我名字。’
不知从何时起,天有中的态度变得冷淡起来。
他像提防其他小教主候选人一样,疏远了他。
天有宗不是傻子。
他意识到自己的出色才华引起了嫉妒,于是从那天起停止了训练,不再显露自己的存在。
当其他门派的小教主候选人都通过五级考核并开始拉拢支持者时,他却一个也不收。
然而,这时有一个特别执着的人表示想加入天有宗的麾下。
‘我是剖诛剑团的小宗主余弗为。恳请您收我做手下,我会助您成为小教主。’
知道他是魔演剑宗下属门派的人,多次劝说他加入天有中的麾下,但余弗为却一直拒绝,并紧追不舍。
就这样,魔道馆的第四年即将结束时,余弗为找到了他。
‘公子,魔道馆结束后,您必须先对付其他候选人。’
‘你说什么?’
‘其他公子们已经联合起来,决定先除掉您。而且……天有中公子也是如此。’
‘什么?’
天有宗无法相信余弗为的话。
即使最近他疏远了自己,但天有中毕竟是亲兄弟,不可能这样做。
余弗为表示愿意提供证据,告诉他他们的会面地点。
魔道馆宿舍后方的半山腰。
漆黑的夜晚,六位小教主候选人聚集在一起。
“好了,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玄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武真问道,一两个人表达了他们的意见。
大多数参与者都表明了态度,唯独伏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有爱和他的弟弟天有中没有回答。
‘算了,我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性格温和的天有爱拒绝了这一提议,尽管她是魔教之人。
她本来对小教主的位置就没有多大兴趣,所以大家都能理解。
‘有中,你呢?你怎么打算?’
‘难道因为同属一门就生出感情,改变主意了?’
面对其他小教主候选人的催促,天有中意外地开口说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承认那个贱种的儿子。我也要参加。’
于是,除了伏魔宗外,其余所有人都商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天有宗,置他于死地。
他们离开山腰后,天有宗藏在树上,屏住呼吸,目睹了这一切,震惊得无法自拔。
‘为何……为何是你……’
他曾以为对方会认自己为兄弟。
然而,天有中的口中吐出的话语,肮脏得令人难以启齿。
初次感受到的失望与愤怒,难以言表。
这时,一直隐身在他身旁,一同观察这幕景象的余弗为开口说道:
‘现在您应该明白了吧。只有先除掉他们,公子才能生存下去。’
‘……为何你要告诉我这些?’
他甚至觉得,不知情而死或许更好。
面对如此困惑的天有宗,余弗为露出少见的激动神情,解释道:
‘因为我和公子流着同样的血。’
‘什么?同样的血?’
‘公子的母亲景夏恩夫人,原本是我的大姑母。’
景夏恩的本名是余夏恩。
她出身于剖诛剑团。
这个意外揭露的秘密让天有宗难以掩饰自己的愕然。
在魔演剑宗的庄园里时,没有人告诉他母亲的真正出身。
直到现在,他才得知这一事实。
‘大姑母被迫遵从魔演剑宗宗主景本江长老的命令,被收养为养女。’
原本她是要嫁给大武剑宗宗主夏一贤的,只因她是下属门派的人,不得不屈从于命令。
‘大姑母为了生下小教主候选人,被收养到魔演剑宗,度过了艰难的岁月,最终离世。’
余弗为从父亲余不敬那里听到了无数次这样的事实。
对剖诛剑团而言,这件事的仇恨深如骨髓。
‘该死!该死!’
通过余弗为得知母亲的悲惨命运后,天有宗感到自己过去对他们的感激之情变得无比厌恶。
‘先除掉他们吧。只有这样,公子才能活下来,大姑母的冤屈也能得以昭雪。’
‘但就我一个人,如何对付得了他们?’
按照余弗为的说法,要想活命,就必须杀死他们。
问题是,他在一年的时间里停止了武功修炼,实力停滞不前。
与此同时,其他门派的小教主候选人们也通过了五阶段的考验,至少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
独自一人对付这五个人,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更何况,他没有可以依靠的力量,六大门派的威势让他无法动弹。
‘有一个办法。’
‘办法?’
‘这是公子唯一能压倒他们的方法。’
‘……短时间内,哪里有什么办法?’
‘逆穴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