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殿内熏着清雅的兰香,却压不住空气中的紧张。王清瑶跟着宫女走进内殿,只见七公主王孙灵溪正坐在窗边,手中捏着一方绣帕,脸色虽仍苍白,眼神却透着倔强。她看到王清瑶进来,挥手屏退宫女,声音压得极低:“你是玄铁盟的人?”
王清瑶心中一凛,却没有直接承认,只是将安神药倒出来,轻声道:“公主安心服药,药效半个时辰后就会显现。”她故意将药碗放在窗边的矮几上,碗底压着一枚小小的丐帮令牌——这是与林佑溪约定的暗号,若遇到可信任的人,便出示此令。
王孙灵溪瞥见令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恢复平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你在太医院,有没有看到王孙渊的人在查什么?”她状似无意地问道,手指却在桌下划出“玄铁”二字。王清瑶心中确认,立刻答道:“最近太医院查得严,尤其是与‘金属’相关的药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两人正欲深谈,殿外突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传旨,明日午时在太和殿设宫宴,请公主务必出席。”王孙灵溪脸色微变,对着王清瑶使了个眼色:“你先走吧,明日宫宴,乐坊肯定要去演奏,你让你那位‘乐师朋友’多留意太和殿的皇帝宝座。”
王清瑶会意,提着药箱悄悄离开瑶光殿。刚走到太医院门口,就看到章尘穿着侍卫甲,正装作巡逻的样子路过。两人眼神交汇,章尘用口型比出“戌时”,又指了指御花园的方向——约定戌时在御花园碰面。
回到乐坊时,林佑溪正被那名眼线乐师缠着“请教琴技”。“林姑娘这琴弹得真好,不知道师从哪位名师?”眼线一边问,一边伸手想摸林佑溪的琴身——暗格里藏着玄铁碎片,一旦被摸到,必然暴露。林佑溪立刻拨弄琴弦,发出一串急促的声响,笑着说:“只是在家乡跟着父亲学的,算不上名师。这琴是家传的,碰不得水,姐姐还是别摸了。”眼线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却也不好再强求,只能悻悻离开。
待眼线走后,林佑溪立刻锁上房门,从琴身暗格里取出玄铁碎片。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她想起王孙灵溪让留意皇帝宝座的话,心中猜测:难道第三块碎片藏在宝座附近?可太和殿是皇宫核心,守卫森严,宫宴时更是文武百官齐聚,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次日午时,宫宴如期举行。林佑溪跟着乐坊队伍进入太和殿,殿内灯火通明,龙椅上坐着年迈的皇帝,神色疲惫;王孙渊坐在皇帝右侧的客座上,身着华丽的亲王服饰,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殿内每一个人,仿佛整个皇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乐师们被安排在殿角演奏,林佑溪坐在最外侧,正好能看到皇帝宝座的全貌。宝座由黄金打造,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看起来并无异常。可当她的目光扫过宝座下方时,却发现地面的青砖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似乎有拼接的痕迹——难道密室入口在宝座下面?
她正想看得更仔细,突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一看,竟是王孙渊的目光,正死死地落在她身上。林佑溪心中一紧,连忙低下头,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假装专注演奏。可王孙渊的目光却没有移开,反而对着身边的侍卫长低语了几句。
没过多久,侍卫长就朝着乐坊的方向走来。林佑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微微颤抖——难道被认出来了?侍卫长走到乐坊前,目光扫过所有乐师,最终停在林佑溪身上:“你,出来一下。”
林佑溪强装镇定,放下琴弦,跟着侍卫长走出殿外。“北境王问你,这琴是哪里来的?”侍卫长语气严厉,眼神警惕。林佑溪想起之前编好的借口,立刻答道:“回大人,这琴是家传的,父亲临终前交给我的,我一直带在身边。”
侍卫长又问:“你以前在哪个乐坊当差?为什么从来没见过你?”“我以前在家乡的小乐坊当差,这次是通过官府选拔入宫的,还没来得及登记在册。”林佑溪的回答滴水不漏,心中却在快速思考:王孙渊肯定是怀疑她了,这次要是过不了关,不仅自己会死,章尘和王清瑶也会暴露。
就在这时,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太监匆匆跑出来,对侍卫长说:“大人,太医院的人来了,说七公主突然不舒服,要请医女过去诊治。”侍卫长皱了皱眉,看了林佑溪一眼,最终还是说道:“你先回去吧,下次别让北境王看到你走神。”
林佑溪松了口气,连忙回到乐坊。她刚坐下,就看到王清瑶提着药箱,跟着太医院的人走进殿内。两人目光交汇,王清瑶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皇帝宝座的方向——显然是在提醒她留意宝座。
宫宴进行到一半时,皇帝突然咳嗽不止,脸色苍白。王孙渊立刻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假意关心:“陛下,您身体不适,还是先回寝宫休息吧,这里有臣看着。”皇帝点了点头,在太监的搀扶下离开了太和殿。
王孙渊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随即又恢复平静,继续主持宫宴。林佑溪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担忧——皇帝身体虚弱,王孙渊又大权在握,恐怕很快就会发动宫变。而她还没有找到第三块碎片的线索,章尘和王清瑶也还在危险之中。
宫宴结束后,乐坊的人陆续离开。林佑溪故意放慢脚步,想要趁机在太和殿内多待一会儿,寻找密室的线索。可刚走到殿中央,就看到王孙渊的侍卫正在殿内搜查,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们在找什么?”林佑溪假装好奇,问道。一名侍卫不耐烦地说:“不该问的别问,赶紧离开!”林佑溪不敢多留,只能快步走出太和殿。她刚走出殿门,就看到章尘穿着侍卫甲,正在殿外巡逻。两人眼神交汇,章尘用口型比出“危险”,又指了指远处的太医院——显然是让她尽快离开,去太医院汇合。
林佑溪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可她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王孙渊的声音:“拦住她!”她心中一紧,回头一看,王孙渊正带着侍卫朝着她的方向跑来。
林佑溪拔腿就跑,心中满是疑惑——王孙渊为什么突然要抓她?难道是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她能否摆脱王孙渊的追击?章尘和王清瑶又能否安全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