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入口的灵脉仪仍在稳定跳动,阴煞浓度维持在 0.3,可林越望着潭穴方向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考量 —— 方才灵脉师监测到水怪虽进入休整期,却仍不时用尾鳍拍打青石,创口的黑煞像游丝般缠绕,显然仅凭鱼符共鸣与水香茅,未必能彻底化解其体内残留的腐煞膏。“玄水怪是太湖原生水族,江南妖族世代居于此,定有与水族沟通之法。” 林越突然开口,手中鱼符的淡青光晕似与远处水域产生呼应,“之前余党说‘用水煞解要挟妖族’,说明妖族也受其胁迫,咱们若能联合妖族,既能借他们的‘水语术’辅助共鸣,也能瓦解余党的威胁,一举两得。”
苏清鸢立刻翻出柳如烟人脉图中 “江南妖族联络点” 的标注:“青鳞潭蛟族!标注说蛟族长老敖青擅长‘水语通心术’,能与水族异兽直接沟通,且青鳞潭与潭穴水系相通,蛟族对这一带的水域比咱们更熟悉。只是…… 之前余党要挟妖族,敖长老未必会轻易信任官府之人。”
周平却想起此前在扬子江查获的黑船:“卑职在黑船残骸里找到过一封密信,余党说‘已断青鳞潭的灵脉草供给’—— 灵脉草是妖族修炼的必需品,余党用这个要挟他们,敖长老心里肯定对余党积怨已久,咱们只要承诺帮他们恢复灵脉草供给,再清除水域阴煞,合作的可能性很大!”
众人不再犹豫,立刻启程前往青鳞潭。青鳞潭位于太湖东南岸,潭水泛着独特的青蓝色,岸边生长着成片的水香茅,与菱角塘的景象截然不同。刚靠近潭边,水面突然泛起涟漪,三条青鳞蛟从水中跃出,人身蛟尾,手持青竹杖,杖顶嵌着水色晶石:“来者何人?擅闯青鳞潭地界,不怕被潭水吞了吗?”
“我们是来寻敖青长老的,为玄水怪与余党阴物之事而来。” 林越上前一步,取出从黑船查获的密信,“余党断你们灵脉草供给,还用水煞解要挟,我们也在追查余党,想借蛟族的水语术,一起化解水怪之困,还太湖水域清净。”
青鳞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道:“随我来,长老正在潭心岛议事,能不能见你们,要看你们的诚意。” 说罢,三条青鳞蛟潜入水中,水面浮出一艘用青竹编织的小船,船身轻如鸿毛,却能稳稳浮在水面。
小船划向潭心岛,沿途可见成群的青鳞鱼绕船而行,鱼群身上泛着淡淡的灵脉光晕 —— 苏清鸢轻声道:“这些鱼带着灵脉气息,说明青鳞潭的水域本是灵脉充沛之地,只是被余党的阴物污染,才让妖族陷入困境。”
潭心岛中央是一座圆形石屋,石屋前的广场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水纹状的灵脉,正是敖青长老。看到林越一行人,敖青缓缓睁眼,声音如潭水般沉稳:“密信我看过了,余党在潭穴布下阴物,不仅污染水域,还让玄水怪发狂,我族已有三名族人被发狂的水怪所伤,你们真有把握化解?”
“我们有鱼符。” 林越取出鱼符,符身泛出的淡青光晕刚靠近敖青,老者周身的水纹灵脉便与之产生共鸣,“鱼符是上古水神遗器,能与水怪本源共鸣,再借蛟族的水语术沟通,定能唤醒它被压制的神智。事成之后,我们不仅会帮你们清除水域阴煞,还会在太湖周边补种灵脉草,恢复你们的供给。”
敖青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起身走到石屋旁的水潭边,伸手探入水中 —— 潭水泛起涟漪,一条青鳞鱼跃出水面,落在他掌心,鱼嘴轻动,似在传递信息。“玄水怪本是我族的‘水域守护者’,” 敖青叹了口气,“百年前太湖闹水患,是它引洪水入潭穴,救了青鳞潭;两个月前,余党潜入潭穴,将阴棺残片植入它左眼,它才开始发狂。我族试过用水语术沟通,可残片的阴煞太强,根本无法靠近。”
“我们有加强版净化剂,加了水香茅汁液,能暂时压制阴煞。” 苏清鸢取出一瓶净化剂,递给敖青,“鱼符共鸣时,长老用 water 语术辅助,定能突破阴煞阻碍,让水怪认出蛟族的气息,放下戒备。”
敖青接过净化剂,打开瓶塞,水香茅的清香与灵脉草的气息交织,潭水竟泛起细小的波纹。“好,我信你们一次。” 敖青转身对身后的青鳞蛟道,“传令下去,让族中擅长水语术的三名使者随行,带上‘水纹珠’—— 能增强水语术的穿透力,辅助鱼符共鸣。”
林越松了口气,与敖青约定行动时间:“今晚子时,晚潮彻底退去,水怪最为平静,咱们在潭穴入口汇合,按‘驱避 — 共鸣 — 净化 — 沟通’四步行动,蛟族使者先用水语术安抚水怪,我们再用鱼符建立共鸣,双管齐下。”
敖青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蓝色的水纹珠,递给林越:“这枚珠子能感应水域中的阴煞分布,潭穴里的阴物陷阱,它会提前示警,比你们的灵脉仪更灵敏。余党在潭穴深处还藏了‘阴煞引’,一旦触发,会让整个潭穴的阴煞浓度骤升,你们要格外小心。”
返程途中,小船划过青鳞潭,水面的青鳞鱼仍在随行,苏清鸢握着水纹珠,珠子泛着的蓝光正与鱼符的青光相互呼应:“有了蛟族的水语术和水纹珠,咱们反制水怪的把握又大了几分。余党想用水煞解要挟妖族,却没想到反而让咱们联合起来,成了他们的克星。”
林越望着手中的水纹珠,珠子里隐约能看到潭穴的水域脉络,阴煞分布如墨线般清晰。“今晚子时,就是破解潭穴阴物、取出水煞解的关键。” 林越轻声道,小船划过水面,留下淡淡的水痕,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多方协作的水域之战,即将拉开序幕。
暗渠入口的临时营帐内,灵脉师已将水纹珠与灵脉仪连接,潭穴的阴煞分布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 —— 潭穴深处的 “阴煞引” 如一团黑雾,正与玄水怪的位置遥遥相对。周平的捕快队已备好水香茅喷壶与磁吸网,苏清鸢的灵脉师团队将净化剂与显影液分装完毕,只待子时一到,与蛟族汇合,共同化解水怪之困。
夜色渐深,青鳞潭方向传来隐约的水纹波动,敖青长老带着三名蛟族使者如期而至,使者们手持青竹杖,杖顶的水色晶石泛着与水纹珠同源的蓝光。林越站起身,手中鱼符与水纹珠同时亮起,与蛟族使者的晶石光芒交织在一起,映照着众人坚定的眼神 —— 一场联合妖族、反制阴物的行动,即将在潭穴深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