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四人刚逃出黑市 “乱巷” 的拐角,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穿透嘈杂的夜声,清晰得让人心头发紧 —— 是老鳞的声音!阿福猛地停住脚步,弯刀从粗布包裹里露出半截寒光:“总旗!回去救他!老鳞要是死了,赤焰谷的妖族布防就只剩半张图了!”
“等等!” 柳如烟一把拉住他,眼神警惕地扫过巷口的阴影,“三皇子的人还在铺子里,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我让暗探盯着这边,先等消息!” 她吹了声短促的哨音,片刻后,一个穿着灰衣、贴着墙根的身影快步走来,是她安插在黑市的暗探 “灰鼠”。
“柳姑娘,铺子里动手了!” 灰鼠的声音发颤,“进去三个穿黑衫的,带着阴能屏蔽仪,进门就砍老鳞,老鳞反抗时打翻了油灯,现在铺子里着火了!我还看到…… 看到一个人影从后窗跳走,手背有银鳞,是妖族!”
“妖族也在?” 苏清鸢怀里的青铜镜突然剧烈晃动,镜面泛出杂乱的灰光与墨绿光,两种颜色交织缠绕,像在映显现场的混乱,“灰光代表三皇子的人说谎,墨绿是妖族的气息,他们都在铺子里!”
林越攥紧手里的布防图,指节泛白 —— 老鳞知道的太多,李嵩要杀他,三皇子怕他泄密,妖族也不想让布防图外流,现在三方势力都盯着这里,老鳞怕是凶多吉少。但他更清楚,不能冲动:“灰鼠,火灭后想办法进去,找老鳞的尸体,还有他提到的‘蚀骨丸’瓷瓶、青牙的消息,有任何线索立刻报给我们!我们在城外的破庙等你!”
众人往城外赶时,黑市方向的夜空已泛起红光,鳞记杂货铺的火光映亮了半边天,隐约能听到救火的吆喝声。苏清鸢抱着青铜镜,镜面的光芒渐渐弱下去,最后只剩一片模糊的黑影,像线索被彻底掐断:“老鳞死了,他没说青牙在西洞的具体布防,也没说‘血纹阵’的破解细节,我们手里的布防图是残缺的。”
“还有疑点。” 林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黑市,“三皇子的人要杀老鳞,直接动手就行,为什么要带阴能屏蔽仪?妖族又为什么要在这时出现?他们像是…… 在抢什么东西,不是单纯杀人。”
这话点醒了柳如烟:“老鳞手里有‘破血符’和李嵩的‘蚀骨丸’!三皇子的人要破血符,妖族要蚀骨丸,李嵩的人要灭口,三方凑在一起,才把老鳞杀了!” 她从怀里掏出之前老鳞给的黑木牌,上面的银鳞纹已失去光泽,“老鳞欠我人情,他肯定留了后手,不会只给半张布防图。”
赶到城外破庙时,天已蒙蒙亮。众人刚生起火,灰鼠就喘着粗气跑来,手里捧着一个烧焦的布包:“铺子里烧得只剩这些了!老鳞的尸体被烧得认不出,手里攥着这个 ——”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玉佩,玉佩上隐约能看到 “嵩记” 的字样,还有一张残缺的纸条,上面写着 “青牙藏于寒泉下的溶洞,血纹阵需……” 后面的字迹被烧没了。
“寒泉下的溶洞?” 张烈凑过来,指着布防图上寒泉的位置,“图上只标了寒泉左侧的石缝,没提溶洞!老鳞果然留了后手,这半张纸条是关键!”
苏清鸢将青铜镜放在烧焦的玉佩旁,镜面泛出微弱的赤红,与玉佩上的 “嵩记” 字样呼应:“玉佩是李嵩给青牙的,上面有火炬残片的能量残留,说明青牙确实和李嵩有勾结。但镜面没映出溶洞的位置,线索还是断了。”
阿福坐在火堆旁,用树枝拨着火星:“现在怎么办?祭天节只剩一天,我们手里只有半张布防图、两张破血符,连血纹阵怎么破都不知道,去赤焰谷就是送死。”
林越拿起烧焦的纸条,凑到火边细看,纸条边缘有一道细微的刻痕,像是老鳞用指甲划的,形状像个 “水” 字:“‘水’—— 寒泉的水!血纹阵要用水破解?老鳞之前说破血符能进去,说不定要配合寒泉的水用!”
“还有一个线索。” 柳如烟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老鳞的小女儿 “鳞儿” 的画像,“老鳞说过,鳞儿在赤焰谷附近的村落住,被他托付给农户。老鳞怕青牙报复,肯定跟鳞儿说过西洞的事,说不定鳞儿知道溶洞的位置!”
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林越将布防图、破血符、烧焦的纸条和玉佩收好,站起身,腰间的总旗令牌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现在分两路:柳姑娘,你带灰鼠去赤焰谷附近的村落找鳞儿;我带苏清鸢、阿福去西洞,和张烈他们汇合,先用手里的布防图探路,等你们的消息!”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众人身上。黑市的火光已灭,老鳞的死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线索中断的疑云笼罩着前路 —— 三皇子的人、妖族青牙、李嵩的阴谋,像一张网,将他们困在其中。但林越知道,不能停:“走!就算只剩半张图,也要去赤焰谷!老鳞不能白死,我爹的冤屈,祭天节的安危,都在那片谷里!”
众人分两路出发,朝着赤焰谷的方向走去。苏清鸢怀里的青铜镜,虽仍模糊,却在晨光里泛出一丝极淡的赤红,像在预示着,即使线索中断,火炬残片的方向,从未改变。而鳞记杂货铺的灰烬里,那半块烧焦的玉佩,仍藏着李嵩与妖族勾结的最后秘密,等着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