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更人衙门的阴物保管室里,镇阴阵的银光在石壁上流转,将室内的阴寒气息压得只剩一丝。林越将三个案子的阴物一一摆放在特制的铜盘上,铜盘边缘刻着与司天监检测仪同源的刻度,每一件物品放下时,盘面都会泛起对应的阴能光晕,像是在无声诉说着背后的关联。
最左侧是银库失窃案的证物:一只青黑色的阴蚀毒瓷瓶(王承业的私印仍清晰可见)、几缕银白色的阴丝(从银库暗室搜出)、还有一小块沾着玄石粉的黑布(来自毒箱包裹)。林越拿起瓷瓶,指尖刚触到瓶身,怀中父亲的旧腰牌突然发烫 —— 这是他第三次在接触阴蚀毒时感受到腰牌的反应,前两次分别是在祭天台暗室和雾隐林的藤蔓上。
“爹,当年你遇到的,也是这种毒吗?” 林越轻声呢喃,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幼时他曾在父亲的书房看到过一只相似的瓷瓶,父亲当时正用银针测试瓶中液体,眉头紧锁着说 “此毒需玄石粉中和,若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那时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如今看着铜盘上玄石粉与毒瓷瓶的光晕交织,突然明白 —— 父亲当年就已察觉李嵩在炼制阴蚀毒,只是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被冠上了 “谋逆” 的罪名。
他将瓷瓶放回铜盘,转而拿起祭天台案的证物:半块泛着蓝光的镇厄镜残片(边缘还留着炸药的焦痕)、一张烧焦的共鸣阵图纸(李嵩手绘的痕迹依稀可辨)、还有阿芷留下的帝脉玉佩碎片(曾用来压制共鸣阴能)。当玉佩碎片靠近镇厄镜残片时,两者突然同时亮起 —— 蓝光与青光交织,在铜盘上形成一个残缺的圆形,正好与苏清鸢图谱上 “十二宝共鸣阵” 的核心图案吻合了三分之一。
“共鸣阵需要十二宝残片的阴能拼接……” 林越翻出图谱,指着残缺的圆形图案,“祭天台的镇厄镜、雾隐林的护心玉和影石,正好对应图谱上‘封’‘守’‘藏’三个位置,还差‘镇’‘引’‘蚀’三个核心 —— 周显说的将军墓镇邪玉璋,应该就是‘镇’位的镇邪宝物!”
这时,他的指尖扫过雾隐林案的证物:淡金色的护心玉残片、泛着黑光的影石残片、还有藤妖的蚀心藤样本(已用艾草汁固定)。护心玉残片刚碰到父亲的旧腰牌,腰牌上突然浮现出几行淡红色的纹路 —— 是父亲当年用阴能刻下的密语,之前因阴能不足一直隐没,此刻竟被护心玉的帝脉阴能激活了!
“‘帝脉护心,镇邪为璋,将军墓下,藏地宫钥’。” 林越轻声念出密语,心脏猛地一跳 —— 这正是父亲当年留下的线索!他快速翻出之前周显画的将军墓地图,在 “镇邪阁” 的位置用指尖一点,铜盘上的镇厄镜、护心玉、影石残片突然同时转向地图方向,光晕连成一道直线,直指镇邪阁的标注点。
“原来如此……” 林越的眼神骤然清明,碎片般的线索终于在这一刻拼接完整:父亲当年察觉李嵩想借十二宝打开地宫,便暗中寻找 “镇” 位的镇邪玉璋,将线索刻在腰牌上,却在前往将军墓时被李嵩陷害;李嵩这些年收集残片,从银库的阴蚀毒、祭天台的共鸣阵到雾隐林的妖族交易,都是为了补全 “封”“守”“藏” 三阵,如今只差镇邪玉璋,就能启动完整的地宫共鸣!
他拿起陈十三的阴能记录仪,将所有残片的阴能数据一一录入,再对照图谱上的共鸣参数 ——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若李嵩拿到镇邪玉璋,三日内就能凑齐六件核心残片,届时就算没有活祭,也能借将军墓的凶煞气强行打开地宫!
“必须尽快找到镇邪玉璋!” 林越收起记录仪,刚要起身去通知周鹤,保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阿芷捧着她的帝脉玉佩走进来,玉佩上的青光比往常更亮:“林越,我的玉佩刚才一直在发烫,好像在感应什么……”
话音未落,阿芷的玉佩突然飞向铜盘,与护心玉残片贴在一起 —— 两道青光融合,在空气中映出一幅模糊的影像:一座刻着镇邪纹的石门,门后隐约可见一块泛着白光的玉璋,正是镇邪玉璋!影像的角落,还能看到一个熟悉的标记 —— 是父亲当年常用的 “林” 字印章!
“这是将军墓镇邪阁的石门!” 林越激动地指着影像,“你父亲的印章在那里,说明他当年真的到过镇邪阁,甚至可能已经找到过镇邪玉璋,只是后来被李嵩夺走,或者藏在了其他地方!”
阿芷的玉佩影像持续了半刻钟才消散,铜盘上的残片仍在泛着光晕,像是在确认影像的真实性。林越将所有证物重新收好,贴身揣着父亲的腰牌和图谱,快步朝着议事厅走去 —— 他知道,这一次,他不仅离李嵩的阴谋更近了一步,也离洗刷父亲的冤屈,更近了一步。
议事厅外的阳光正好,林越抬头望向将军墓的方向,怀中的腰牌与玉佩碎片同时发烫 —— 那是父亲的遗志,也是他接下来的使命。一场围绕镇邪玉璋、将军墓与地宫真相的终极追寻,已在他整理阴物的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