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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这厮,彻底在居庸关瓮城前头撒开了欢。

它卷着刀子似的雪粒子,嗷嗷叫着扑打在那座沉默如山岳的巨大关城上,扑打在瓮城前冻得比石头还硬的夯土地面上,也扑打在三十辆静静排列、如同史前巨兽骨架般的双辕马车上。

车是空的,木质的车辕在风雪中裸露出灰白的纹理,像一排被抽干了血肉的肋骨。车身蒙着的厚毡布早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破幡。这阵仗,不像送货,倒像某个神秘教派在进行一场献祭前的静默仪式。

李拾就站在这排“骸骨”马车的最前方,一身半旧的青布袍子,在漫天风雪里显得单薄得像片叶子。可他往那儿一站,腰杆挺得笔直,愣是站出了定海神针的味儿。他身后,是夜班神教一帮子刚从黄河水幕惊魂里爬出来的兄弟,个个冻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但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警惕地扫视着前方那座如同巨兽咽喉般的瓮城城门洞。

城楼上,垛口后面影影绰绰,那是守军的箭簇在寒光中反射着幽冷的星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绷的弦音。

“燕王殿下——赐李掌柜开路钱——!!!”

一声中气十足、带着铁血煞气的长喝,如同惊雷般撕裂了风雪的呜咽,猛地从城门洞那幽深的阴影里炸了出来!

紧接着,一面猩红的“燕”字大旗,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撕开夜幕,骤然扬起!旗面早已被不知名的血渍浸染得发黑发硬,在狂风中发出沉闷而凶悍的“噗噗”声,像一面刚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战鼓!

旗帜之下,一员铁塔般的将领,身披玄色重甲,头盔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正是燕王朱棣麾下亲兵统领——韩猛!他左手稳稳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右手则高举着一个明黄色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锦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锦囊死死吸住。

韩猛手臂猛地一振!

“唰啦——!”

一张硕大无比的银票,如同变戏法般被他从锦囊中抽出,高高举起!那纸张坚韧厚实,绝非普通商号所用,通体呈现出一种尊贵的淡金色泽。票面之上,一条张牙舞爪的赤金巨龙盘踞中央,龙睛以红宝石粉末点染,在晦暗天光下闪烁着妖异的血光!最摄人心魄的,是票面正中央那方鲜红欲滴的印玺——**燕王之宝**!四个篆字仿佛带着熔岩般的热度,几乎要将周围的寒气灼烧出一个洞来!

五千两!

龙头银票在韩猛手中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如同一条不甘束缚的金龙在疯狂挣扎!

“嘶——!”

瓮城上下,所有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边民、小贩、行脚商人,甚至城楼上那些持戈的军士,都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五千两!还是燕王亲赐的龙头银票!这他妈够买下半个贫民窟了!一道道滚烫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张翻飞的银票上,喉结疯狂地上下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在风里都清晰可闻。

羡慕?嫉妒?敬畏?贪婪?无数种情绪在无数双眼睛里翻腾。

李拾却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脸上古井无波,仿佛韩猛手里举着的不是五千两足以让人疯狂的银票,而是一张擦屁股都嫌硬的草纸。他甚至还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肩头上落的雪花。

就在韩猛手臂发酸,准备再吼一声彰显燕王恩威之时——

李拾动了。

他伸出右手食指,动作随意得像是饭后剔牙,指尖在那张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价值连城的龙头银票一角,极其轻微地、近乎是漫不经心地——

一弹。

“叮!”

一声极其清脆、如同玉磬轻击的微响。

声音不大,却诡异地压过了风声、旗声、以及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下一秒!

那张象征着滔天财富和燕王威势的五千两龙头银票,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烈焰!

“呼——!”

毫无征兆地,它从李拾指尖弹过的那一角开始,瞬间燃起了纯金色的火焰!那火焰没有一丝热度,反而透着刺骨的寒意!燃烧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几乎是眨眼之间,整张巨大的银票就化作了一蓬璀璨夺目、却又冰冷无比的金色火蝶!

无数细碎的金色火星伴随着燃烧的纸张残骸,在凛冽的寒风中狂乱飞舞、盘旋,构成一幅既妖异又凄美的画面!

“我的银子啊——!”人群里不知哪个财迷心窍的货,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烧的是他老婆本。

然而,这凄美的火蝶之舞只持续了不到一息。

所有的金色火焰骤然向内一缩,所有的火星瞬间湮灭。

只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极其细腻的纸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并未随风飘散,而是诡异地悬浮在李拾面前一尺之处的半空中!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悬浮的灰烬,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笔在书写,内部骤然迸发出刺目的金色光芒!光芒迅速流淌、勾勒,在灰烬之上凝聚成一行铁画银钩、带着煌煌威严的大字:

“凭此灰烬,至军械库领车!”

金字悬浮,辉耀四方!

“哗——!!!”

整个瓮城内外,彻底炸开了锅!

“神…神仙手段?!”一个卖炊饼的老汉手里的饼铲咣当掉在地上。

“烧了五千两…就…就为领车?领什么车?!”有人捶胸顿足,恨不得扑过去把那点灰吞了。

“军械库!是城西军械库!快去看看!”反应快的已经拔腿就往城西方向狂奔!

人群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水,呼啦啦地朝着城西涌去,卷起漫天雪尘。好奇心彻底压倒了恐惧和寒冷。

韩猛举着空荡荡的手,那张原本刚毅冷硬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眼神复杂地看着李拾,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年轻的“掌柜”。这五千两银票,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燕王对李拾的一种试探,一种掂量。可对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弹指,烧掉的不仅是银票,更像是在燕王无形的棋盘上,随意地抹掉了一个试探的棋子,还顺手刻下了一句:“别玩虚的,来点实在的。”

李拾却像只是掸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灰尘,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狂奔向城西的身影,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城西方向,很快传来了动静。

先是沉闷的、仿佛巨兽苏醒的机括转动声——“嘎吱……嘎吱……”

紧接着!

“轰隆——!!!”

军械库那两扇厚重的、包着铁皮的巨大木门,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从内部狠狠撞击,猛地向外爆开!碎裂的木屑和铁皮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三十道钢铁洪流,裹挟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滚滚雪尘,如同挣脱牢笼的钢铁巨兽,咆哮着从军械库大门内奔涌而出!

哪里还是刚才那三十辆“骸骨”般的空载双辕马车?

这分明是三十辆武装到牙齿的钢铁战车!

车体不再是脆弱的木头,而是覆盖着厚实的、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复合装甲板!板甲之上,以流畅刚劲的线条,深深镌刻着一个奇特的图腾——一头憨态可掬却又眼神锐利如刀的**熊猫**!那熊猫并非呆坐,而是呈弯弓搭箭之姿,箭镞所指,杀气凛然!这图腾在冰冷的装甲上,透着一股子奇异的反差萌与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最扎眼的是那车辕!不再是光秃秃的木头,而是镶嵌着两排排列整齐、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磁石**!这些磁石显然经过特殊处理,并非简单的吸附,随着车辆在并不平坦的冻土上奔驰,车辕与车轮连接处发出极其细微的“嗡…嗡…”声,车身在颠簸中竟异常平稳,如同行驶在无形的气垫之上!减震效果堪称逆天!

“日升昌的磁石矿!”有懂行的商贾失声尖叫,“我的老天爷!这得用掉多少上品磁石!燕王殿下好大的手笔!”

三十辆覆甲磁悬战车,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在无数道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一路轰鸣着冲到李拾面前,如同训练有素的钢铁卫队,猛地刹停!带起的劲风卷起地上的积雪,扑了众人一头一脸。

李拾走上前,伸出手,指尖拂过那冰冷坚硬的装甲,感受着其下蕴藏的澎湃力量。他抚过那憨凶憨凶的熊猫图腾,最终停留在镶嵌着幽蓝磁石的车辕上,感受着那细微的震动和强大的稳定性。

“呵…”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从他唇边溢出,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燕王殿下,还真是…厚赐啊。”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扫向身后那些被这钢铁巨兽震撼得目瞪口呆的兄弟们,声音陡然拔高,穿透风雪:

“兄弟们!车已备好!随我——”

“进城!!!”

“进城!进城!”夜班神教的汉子们如梦初醒,爆发出震天的吼声,压抑许久的豪情被这钢铁座驾彻底点燃!

就在车队刚刚启动,沉重的磁悬车轮碾过冻土,发出低沉的轰鸣,即将驶入那如同巨兽之口的瓮城城门洞时——

“慢——着——!”

一个拉长了调子、如同粉笔刮过黑板般尖利刺耳的声音,骤然从瓮城内侧的阴影里飘了出来。

这声音带着一股子衙门里特有的、浸透了油滑和刻薄的腔调,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住了所有人的脚步。

阴影里,慢悠悠地踱出来一个身影。

来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吏员袍服,外面罩着件半旧不新的羊皮坎肩,头戴一顶同样油腻腻的瓜皮小帽。一张脸干瘦蜡黄,两撇老鼠须在寒风里抖索着,一双三角眼却精光四射,像探照灯一样在三十辆钢铁巨兽身上来回扫视,最终精准地钉在了领头的李拾脸上。他手里还捧着一本厚厚的、封面被磨得起了毛边的册子。

正是守城税吏!

“哟,好大的阵仗啊!”税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进城?行啊,咱大明律法森严,该交的税,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他动作麻利地翻开手中那本厚厚的《北平关税则》,手指头沾了点唾沫,哗啦啦翻到册子最后几页,指甲精准地戳在一行蝇头小字上,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得意:

“瞧仔细喽!《北平关税则》补充条例,末页第三条!‘凡入城车辆,非农非商、形制怪异、有奇技淫巧之嫌者——’”

他故意顿了顿,三角眼挑衅地扫过那些覆甲磁悬车,重点在那些幽蓝的磁石和熊猫图腾上停留片刻,嘴角咧得更开了:

“税!倍!之!”

他啪地一声合上册子,下巴微抬,伸出两根枯瘦的手指头,在李拾面前晃了晃:

“新车入城税,每辆——二十两雪花纹银!童叟无欺!”

“二十两?!”一直跟在李拾身后当人形背景板的李小二(AI分身)瞬间炸毛了,半透明的数据流身体都激动得闪烁起来,尖叫道,“掌柜的!他这哪是收税,这分明是拦路抢劫!抢得比黄河水匪还专业!”

税吏那冰刀般的目光“唰”地一下就从李拾脸上剐到了李小二身上,阴恻恻地冷笑:“抢?哼!本官秉公执法!还有——”他枯瘦的手指如同毒蛇吐信,猛地指向整个车队,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本官说的二十两,是——每!车!二!十!两!”

“嘶——!”

这次轮到夜班神教这边集体倒抽冷气了!三十辆车!每辆二十两!那就是整整六百两!

风雪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加剧!鹅毛般的雪片疯狂扑打在众人脸上。一张无形的、写着“六百两”三个血淋淋大字的税单,如同招魂的白幡,带着透骨的寒意和官府的威压,狠狠拍在了李拾的脸上!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韩猛眉头紧锁,按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上前一步,沉声对李拾道:“李掌柜,若一时不便凑齐现钱,末将…”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燕王的面子,或许能通融一二,或者他个人可以先垫付。

“不必劳烦韩将军。”

李拾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打断了韩猛。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怒容,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跳梁小丑般的讥诮。

在税吏那得意洋洋、如同逮住肥羊的目光注视下,在韩猛疑惑的眼神中,在所有围观者屏息的注视下,李拾慢悠悠地解开了系在自己腰间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粗麻布口袋。

那口袋鼓鼓囊囊,看着沉甸甸的。

税吏眼中贪婪的光芒更盛了——难道这小子真带了六百两现银?那今天可真是撞大运了!

只见李拾拎起麻袋底部,手腕一翻——

“哗啦啦——!”

没有预想中白花花的银锭碰撞声。

倒出来的,是一块块、一根根、长约一尺、婴儿手臂粗细、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被冻了千百万年的深红褐色的…**条状物**!

这些玩意儿硬邦邦的,砸在冻得梆硬的夯土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梆梆”声,甚至弹跳起来!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霜,散发着一种极其复杂、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辛辣、咸香、甜腻又带着点油脂凝固后怪异味道的气息。

整整六百块!

堆成了一座散发着怪味的小冰山!

“???” 税吏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成了一个大写的懵逼。他三角眼瞪得溜圆,看着地上那堆不明物体,仿佛看到了天外来客。“这…这是何物?!你…你耍本官?!”

李拾弯腰,随手捡起一根冻得跟铁棍似的玩意儿,屈指在上面“铛铛”敲了两下,声音清脆,如同敲击坚冰。他掂了掂这根“深红铁棍”,一本正经地看向税吏,语气严肃得如同在宣读圣旨:

“此物,乃我夜班神教秘制、专供北疆将士御寒杀敌之新型军粮——‘**寒冰穿云箭**’!其性至刚至阳,食之热血沸腾,力能穿石!其质坚逾精钢,刀斧难伤!”(李小二在旁边疯狂点头,数据流闪烁表示“说明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他顿了顿,迎着税吏那“你他妈在逗我”的眼神,慢悠悠地补上关键一刀:

“按《大明军需律》第十九条明文规定:‘凡运送军械、军粮之车辆,入城过关,一概…**免税**!’”

“免税”两个字,李拾咬得格外清晰,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税吏那张蜡黄的老脸上。

“军…军粮?!”税吏气得浑身发抖,那两撇老鼠须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指着地上那堆冻得梆硬的“深红铁棍”,声音都变了调,“放屁!胡说八道!本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军粮!你分明是投机取巧,藐视王法!来人啊!给本官…”

“呛啷——!”

他话没说完,腰间那把佩刀已被他怒极之下猛地抽出!刀锋在风雪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坚逾精钢’的狗屁军粮,是真是假!”

话音未落,税吏眼中凶光一闪,双手握刀,将全身力气都灌注于双臂之上!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儒,能在居庸关这种地方混成税吏头目,手上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这一刀,带着破空的风声,凝聚了他被戏耍的怒火和立威的决心,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朝着地上离他最近的一根冻硬辣条,狠狠地、毫无花巧地——

竖劈而下!

“给老子断——!!!”

“铛——!!!!!”

一声震耳欲聋、完全不似劈砍食物、倒像是两柄百炼钢刀全力对撞的恐怖巨响,猛地炸开!

火星!

刺眼的、金红色的火星,如同电焊般猛地从刀锋与辣条接触点迸溅出来!在昏暗的风雪天光下,显得格外妖异!

紧接着——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半截闪烁着寒光的刀身,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打着旋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噗嗤!”

那半截断刀如同切豆腐般,轻而易举地深深扎进了旁边冻得如同钢铁的夯土地面里,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刀口,刀身还在嗡嗡震颤!

再看地上那根“寒冰穿云箭”!

被砍中的地方,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发白的印子!连皮都没破开!反倒是刀口崩裂处,崩飞了几粒细小的、带着白霜的冰渣子。

税吏还保持着双手下劈的姿势,双臂被那恐怖的反震力震得彻底麻木,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刀柄(只剩下半截)汩汩流下,滴落在雪地上,晕开刺目的红梅。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从愤怒到凶狠,再到极致的惊愕、茫然、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死灰般的呆滞。他张着嘴,下巴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地上那根完好无损、仿佛在无声嘲讽他的“深红铁棍”,然后又茫然地看向自己手中那半截断刀,最后目光定格在深深插入冻土的另外半截上…

风雪呼啸着灌进他大张的嘴里。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根冻硬的辣条,那两截断刀,以及税吏脸上那副被彻底玩坏了的表情。

李拾弯腰,慢悠悠地捡起地上那根承受了雷霆一刀却毫发无损的“寒冰穿云箭”,轻轻掸掉上面的冰渣和一点点刀锋留下的金属碎屑。他看都没看石化当场的税吏,只是掂了掂手中这“军粮”,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

“看来,军粮质量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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