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才气得直跺脚,原本盘算着等科考结束再把莫玉宸放出来,没成想竟被福宝这小丫头撞破计划。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心中暗恨:这同窗之谊,算是彻底断了!
他刚踉跄着走出柴房,一个下人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话都说不利索:“表少爷!不好了!被发……。”
话音未落,伙计身后突然闯进来一群身着兵甲的人,为首的将军步伐急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许良才面前,腰间佩刀 “唰” 地抽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涉嫌绑架,立刻带走!”
“啪啪!好!好得很!这就是报应!”
清脆的拍手声响起,福宝从正门走了进来,眼神里满是冷意。
“解药呢?”许良才丝毫不担心被士兵带走,此刻他满心都是自己中了毒的事,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解药?张嘴。”福宝摊开手,掌心捏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正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狗屎。
许良才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听闻 “解药” 二字,忙不迭地张开了嘴。
“好好品尝这‘解药’的滋味。”福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毫不犹豫地将那团狗屎塞进了他嘴里。
“好…… 好难吃!”许良才皱紧眉头,喉咙里一阵翻涌,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是当了回 “冤大头”。
“大哥,你没事吧?我们赶紧回去。”福宝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莫玉宸的胳膊,眼眶微微泛红。 还好大哥平安无事,不然这次来京城,可真要白忙活一场。
莫玉宸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笑道:“大哥没事,只是这许良才…… 该怎么处理?”
福宝转头看向带头的将军,语气从容:“将军哥哥,此人就交给你们处置便是。” 她瞧着将军的做派,心里已然清楚,这定是皇上派来的人,最终如何发落,自有皇上定夺。
“末将见过福宝郡主!”将军见状,立刻收起佩刀,对着福宝恭敬行礼。
“将军免礼,我先带大哥回去休养,这里就拜托将军。”福宝拉着莫玉宸的手,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急切,她知道,大哥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绑架,心里定然受了惊吓。
“你…… 你叫她什么?郡主?” 许良才被士兵押着,听到 “郡主” 二字时,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敢置信,“她一个从农村来的娃娃,怎么到了京城就成了郡主?”
“啪!啪!”将军反手就是两个耳光甩在许良才脸上,厉声呵斥:“再敢对郡主无礼,休怪本将军取你性命!”
“福宝郡主…… 哈哈!莫家还真是好福气啊!”许良才捂着发烫的脸颊,笑声里满是嫉妒与不甘。
“我读书不如莫玉宸,连个妹妹都比不过他,真是可笑!”
回到住处后,福宝依旧不放心,拉着莫玉宸坐下:“大哥,你躺好,我再帮你检查一遍身体。”
仔细查看一番后,她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生气:“大哥,你身上没大碍,就是被他踹了两脚、打了两巴掌…… 真是气死我了!”
莫玉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三年同窗之谊,到头来竟换来了一场蓄意绑架,这份情谊,终究是错付了。
“该死!早知道当时就该冲上去,打他一百个大嘴巴子才解气!”福宝攥着拳头,恨得牙痒痒。 即便再生气,她还是耐着性子做完了全身检查,确认无大碍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大哥,你身体一切正常,也没中什么毒,放心吧。”
这时,莫玉宸忽然开口问道:“福宝,你之前真的给许良才下毒了?”
福宝忍不住笑出了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哪有什么毒呀,刚开始给他吃的是羊屎,后来的‘解药’,其实是狗屎罢了。”
“你这丫头,还真会捉弄人!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怕是要恶心上好几天。” 裴欣怡笑着走进来,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笑意。
屋内众人见裴欣怡进来,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郡主!”
“大家不必多礼,”裴欣怡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莫玉宸身上,语气温和,“莫公子没事就好,接下来好好备考,我们都很看好你。”
如今她对莫玉宸只剩朋友间的欣赏,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毫无拘束。
“多谢郡主关心。”莫玉宸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浅笑。
福宝却还是气不过,抬手捶了一下桌子:“可恶!真是便宜了许良才那个畜生!听说他姑父官拜四品,说不定这次绑架的事,最后只能认倒霉了!”
裴欣怡却笑着摇头:“未必。这件事我已经告诉皇上,刚才带走许良才的将军,正是皇上亲自派去的。
如今许良才的功名已被革去,连举人的身份都没保住,现在就是个普通百姓,而且永远不能再参加科考。
至于他那个姑父,这几天恰好不在京城,没参与这次绑架,皇上判了他罚俸禄一年,且终身不得升官。”
“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如今功名尽失,岂不是白读了?”
莫玉宸听闻,不禁为许良才感到惋惜。
“大哥你就是心太善了!”福宝立刻反驳,语气坚定,“像他这种品行败坏的人,要是真让他当了官,指不定会怎么鱼肉百姓呢!陛下这么处理,才是英明之举!依我看,他这种人,就算死了投胎,下辈子都不配做人!”
“啪啪!郡主说得对!”一旁的下人连忙附和,“许良才那小子小肚鸡肠,一肚子坏水,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称是。
莫玉宸摸了摸后脑勺,心里暗自嘀咕:这可真是 “最毒妇人心”,女人发起火来也太可怕了,以后可不能轻易得罪她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恰逢晚饭时间,裴欣怡索性留下,和众人一同用餐。晚饭后,福宝主动提出送裴欣怡回王府。
“郡主姐姐,要是累了,咱们就坐马车吧?” 福宝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马车,语气关切。
裴欣怡却摆了摆手,笑着往前走:“我父兄都上过战场,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纸糊身子。小时候我也喜欢舞刀弄枪,一心想上战场,可父王偏不让,非要我做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大家闺秀,后来看着三位哥哥相继战死沙场,父王的背越来越驼,脸上也没了笑容,我才明白,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拼命。”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怀念:“那时候母妃还跟父王念叨:“咱们的女儿也喜欢习武,一心想着上战场呢。”
父王只是叹气:“这孩子才九岁,就坐不住读书,琴棋书画一样不爱。”
“后来我每次在院子里舞枪弄棒,都能看到母妃和父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
“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弃武从文,好好做个大家闺秀。”
“再后来,我成了别人口中的‘京城第一才女’,可其中的无趣,只有我自己知道。”
“在人前,我是无可挑剔的皇室贵女;可骨子里,我却满是叛逆。直到遇到你们,我才终于能随心所欲地做回自己。”
福宝紧紧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郡主姐姐,你这是一片孝心啊。以后要是不开心,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我说。我这人随性,想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会跟你见外的。”
“好!那本郡主以后,也要偷偷做回自己!” 裴欣怡终于卸下了往日的端庄,笑得格外灿烂。
福宝一直目送裴欣怡走进王府大门,才转身准备独自回去。
京城的夜色真美,灯火璀璨,美得让人沉醉,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让人忍不住生出歹念。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掉。”福宝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路中间已经冲上来十几个手持凶器的人。
“一起上吧,早结束早回家休息。我人虽然小,但胆量可比你们大多了。”
她站在人群中央,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果然有胆识,也有手段。才进京两个月,就铲除了我好几个心腹。”一蒙面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声音里满是寒意。
福宝连正眼都没看他,只是冷笑一声:“我这是在帮你清理身边废物,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敢来拦我?”
蒙面男被她的态度激怒,咬牙道:“够猖狂!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镇定自如,果然不一般!”
福宝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嘲讽:“说你蠢,你还不相信。我既然敢留下来跟你啰嗦,就证明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蒙面人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握紧手中的宝剑,指向福宝,声音发紧:“不要在本王…… 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福宝心里一凛:能下意识自称 “本王”,又跟自己有仇怨的,除了三皇子,还能有谁?她没想到,自己如今竟厉害到能让三皇子亲自出马,看来这位三皇子的心胸,也不过如此。
蒙面人(三皇子)继续威胁:“我今天或许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大哥莫玉宸呢?我可以保证,他每年科考都会落榜!”
“你要是不想再失去几个心腹,大可试试搞科考舞弊。”福宝毫不在意地挑眉。
“好了,今天就跟你啰嗦到这儿,你们要是不动手,我可要走了。”
说完,她拔腿就往旁边走。
“拦住她!杀了她!” 蒙面男(三皇子)见状,急得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