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28日，秦陵基地的清晨带着几分秋凉，灵能实验室外的梧桐树叶刚沾了点微黄，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卷落在地。实验室里，马宏正蹲在改装中的灵气发电机旁，手里拿着一把微型螺丝刀，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新换的陶瓷电极——电极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汞涂层，在LEd灯的照射下泛着细密的银光，这是他和老周昨天熬到凌晨三点的成果，据说能将防腐蚀等级再提升1级。
“马队，提纯后的星核结晶样本送来了。”小林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腿上还打着石膏，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石英容器，里面装着几块米粒大小的淡银色结晶，“陈阳用玄玉璧辅助提纯的，纯度从99.7%提到了99.92%，比之前的样本更稳定。”
马宏接过容器，对着灯光看了看——结晶里没有一丝杂质，淡蓝色的灵能在内部缓慢流动，像被困在水晶里的溪流。他刚要说话，实验室的门被推开，张杰和陈阳走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沾着点泥土，显然刚从秦陵封土那边回来。
“有发现？”马宏放下容器，注意到张杰手里的灵能探测器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段不规则的波动曲线，和之前探测地脉时的曲线完全不同。
张杰点点头，将探测器放在桌上，调出刚才记录的数据：“早上带陈阳去封土堆东侧探测，灵能探测器在15米深的位置突然出现强反应——不是普通的地脉能量，是稳定的灵气源，浓度至少是现有星核结晶的50倍。”
陈阳补充道：“我用灵视看到了，封土下面有一片流动的‘汞河’，淡银色的，顺着地脉的方向延伸，灵气就从汞河中心冒出来，像泉眼一样。而且汞河的分布很规律，和我之前在《秦代地脉考》里看到的秦朝疆域图几乎一样。”
马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墙上的秦陵剖面图前，手指在封土堆东侧的暗河位置划过：“你是说，秦陵地宫里的水银不是零散分布的，而是形成了一片‘汞银河’？那片银河的中心，就是稳定的灵气源？”
“没错。”张杰拿出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是在探测时拍的——地面上，一根金属探测杆周围的泥土泛着淡淡的银光，泥土缝隙里渗出的水珠中，能看到细小的汞珠在滚动，“而且我们发现，这些水银的灵能传导效率是普通水银的10倍，能将灵气源的能量顺着地脉输送到整个秦陵，甚至影响到外围的灵能节点。”
实验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老周放下手里的扳手，凑过来看照片：“要是能把这灵气源利用起来，发电机的功率至少能提升20倍，机甲的续航也不用愁了！咱们什么时候对地宫动手？”
张杰却摇了摇头，脸色变得凝重：“没那么简单。我们尝试用多种探测设备靠近汞河区域，结果所有设备都失灵了——罗盘指针乱转，灵能探测器黑屏，连陈阳的灵视都受到了干扰，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银光，看不清地宫的具体结构。”
“怎么会这样？”小林皱起眉头，“是watcher搞的鬼？”
“不是。”陈阳接过话，玄玉璧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我问过张教授，他说这是‘量子观测效应’——秦陵地宫的建造者在里面设置了特殊的灵能阵法，任何外部探测设备靠近，都会改变阵法的能量状态，导致设备失灵。简单说，就是‘看得到，摸不着’，除非有对应的‘钥匙’，否则根本进不去。”
马宏的兴奋劲儿瞬间凉了半截，他靠在实验台上，盯着秦陵剖面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台面：“钥匙？难道是三星堆的星力钥匙？之前李哲说神树的钥匙能和秦陵联动。”
“很有可能。”张杰点头，“张教授研究《秦代地脉考》时发现，里面有一段记载：‘神树为钥，汞河为锁，星力启之，方见地宫’。也就是说，要打开秦陵地宫，必须用三星堆青铜神树的星力钥匙，配合猎户座β星的星力脉冲，才能破解量子观测效应，让汞河的阵法稳定下来。”
“那三星堆那边有消息吗？”老周问，“李哲他们能不能把钥匙送过来？”
马宏掏出通讯器，联系李哲，却发现信号只有一格，断断续续的。过了好一会儿，李哲的声音才传过来：“马队……三星堆这边……月球基地的屏蔽波突然增强……星力钥匙的能量波动不稳定……暂时没法移动……而且蛇眼组织的残余势力在附近活动……我们得先守住神树……”
通讯突然中断，屏幕上只剩下雪花点。马宏放下通讯器，脸色有些难看：“看来watcher已经盯上秦陵和三星堆了，一边用屏蔽波干扰钥匙，一边派蛇眼组织牵制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拿到灵气源。”
实验室里的气氛又沉了下来。小林看着怀里的结晶样本，小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靠手里这点提纯后的星核结晶，发电机的改进也有限，要是watcher再搞出什么动静……”
“别灰心。”马宏打断他，拿起石英容器里的结晶样本，“灵气源暂时拿不到，我们就先优化现有结晶的利用效率。老周，你负责改装发电机的过滤装置，用银汞试剂做一层‘二次过滤膜’，减少结晶能量的损耗；陈阳，你继续用玄玉璧辅助提纯，争取把纯度稳定在99.95%以上；小林，你远程协助我们整理数据，虽然你受伤了，但你的数据分析能力我们离不了。”
他顿了顿，看向实验室门口——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是基地刚派来补充小赵空缺的工程师，叫苏晓，手里抱着一摞新的设备图纸。马宏招了招手：“苏晓，你来得正好，你负责设计新的能量传输线路，用灵钛合金和陶瓷复合材质，提高线路的承载极限，争取能承受10千瓦的功率。”
苏晓点点头，抱着图纸走过来，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也藏着期待：“马队，我之前研究过你的‘多结晶并联’方案，或许可以在线路里加入‘螺旋式导流结构’，减少能量冲击，我画了初步的图纸，你看看。”
马宏接过图纸，眼睛一亮——苏晓设计的螺旋结构和张杰手稿里的地脉纹路有几分相似，能让能量在传输过程中自然缓冲，减少过载风险。“这个思路好！”他拍了拍苏晓的肩膀，“就按这个来，有不懂的地方问老周，他对能量线路很熟。”
实验室里重新忙碌起来。老周在发电机旁焊接新的过滤膜，火花在淡蓝色的灵能光晕中闪烁；陈阳坐在观测台，玄玉璧碎片贴在结晶样本上，淡绿色的灵能顺着碎片涌入样本，将里面最后的杂质一点点剥离；苏晓趴在绘图板上，修改着螺旋线路的细节，偶尔和老周讨论几句；小林坐在轮椅上，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敲击，整理着之前的测试数据，时不时提醒马宏注意电极的温度。
马宏站在控制台前，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安定下来。虽然灵气源暂时拿不到，虽然watcher的威胁还在，虽然团队经历了人员变动和伤病，但他们没有停下脚步——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中午时分，陈阳突然大喊：“马队！提纯成功了！纯度99.96%！”他举着石英容器，里面的结晶泛着更明亮的银光，灵能在内部流动得更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老周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快装到发电机上测试！看看效果！”
马宏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提纯后的结晶嵌入发电机核心，启动设备。淡蓝色的灵能顺着螺旋线路流动，电流指针缓慢爬升，稳定在6.8千瓦，时间计数器一格一格跳动：10秒、20秒、30秒……直到1分钟后，设备才因为能量耗尽自动关机，没有出现任何过载或腐蚀的迹象。
“成功了！”苏晓激动地跳起来，手里的图纸都掉在了地上，“6.8千瓦，持续1分钟，比之前最好的成绩提升了3倍！”
小林也笑了，眼睛里闪着泪光：“要是再优化一下线路，说不定能持续5分钟，甚至更久！”
马宏看着屏幕上的测试数据，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掏出通讯器，再次联系李哲，这次信号好了很多。“李哲，我们优化了星核结晶的利用效率，发电机能稳定输出6.8千瓦了。三星堆的钥匙不用急着送过来，先守住神树，等我们这边再改进一下设备，就过去和你们汇合，一起打开秦陵地宫。”
李哲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欣慰：“好！我们这边会盯紧蛇眼组织，等你们的好消息！对了，张教授说，下次星力峰值在9月15日，到时候钥匙的能量会最稳定，说不定能一次性破解秦陵的阵法。”
马宏挂了通讯器，看向窗外——秋阳正好，透过玻璃洒在实验室里，落在每个人的脸上，泛着温暖的光。他知道，虽然他们还没拿到秦陵的稳定灵气源，但他们已经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要做的，就是继续优化设备，等待星力峰值的到来，然后和三星堆的伙伴们一起，打开那座藏着上古秘密的地宫。
而在秦陵封土堆的地下，那片流动的“汞银河”依旧在缓缓转动，淡银色的水波中，灵气源的光芒像一颗沉睡的星辰，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