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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深,寒气侵骨。庭院中,那几株曾枝繁叶茂的梧桐,如今叶片已凋零大半,只剩下光秃秃的、虬龙般的枝桠,倔强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在日渐凛冽的北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令人心悸的声响。相府之内,那维持着表面井然有序与深宅大院应有宁静的表象之下,一股山雨欲来前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正无声地蔓延、积聚,仿佛每一寸空气都绷紧到了极限。沈清弦身处这漩涡中心的清韵轩,能异常清晰地感觉到,自那日她在松涛斋看似随意的、实则字字珠玑的“闲谈”之后,父亲沈文渊那间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书房,便如同一个骤然加速运转的巨大漩涡中心,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几乎能将人吞噬的吸力与隐而不发的、令人胆寒的威压。

她依旧维持着深居简出的常态,每日晨昏定省,仪态无可挑剔;抚琴时,琴音力求平稳,掩盖指尖的微颤;习字时,笔锋追求沉稳,收敛心绪的波澜;教导惊澜与明月时,更是将那份超越年龄的聪慧与偶尔泄露的、令人心惊的预言,小心翼翼地约束在看似寻常的童蒙嬉戏之中。然而,她敏锐地察觉到,父亲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较之以往,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更深沉的审视与探究,那目光依旧如古井无波,却仿佛能在不经意间穿透层层伪装,直抵人心深处。她心知肚明,这是她那番暗藏机锋的话语已然奏效的征兆,父亲已然将王明远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巨大疑点,纳入了必须彻查的核心范围。相府这座庞大而精密的权力机器,一旦被悄然拨动关键齿轮,其运转起来的能量与效率,远非林嬷嬷那些游走于市井底层、能力有限的三教九流眼线可比。

果然,不过七八日功夫,一个秋雨初歇、天空却依旧阴沉如洗、空气清冷得仿佛能凝结水汽的午后,沈清弦正临摹着一幅前朝名家笔意冷峻、意境萧索的《雪景寒林图》,试图借那画中千里冰封、万籁俱寂的冷寂肃杀之境,来强行平复内心深处翻涌不息的焦灼与筹谋。就在笔尖即将勾勒出远山最后一道嶙峋轮廓的刹那,内室的帘栊被极轻地掀起,林嬷嬷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高度紧张与压抑不住的兴奋的异样潮红,连呼吸都因急促而略显粗重。

“小姐,”她几乎是蹑足凑到书案前,声音压得极低,气息因激动而微颤,“老爷身边最得力的长随沈忠,方才悄悄寻了老奴,在抄手游廊的背人处,说是奉了老爷的密令,有句话务必转告小姐知晓……”她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回忆那不容有丝毫错漏的、每个字都重若千钧的原话,“……老爷让转告小姐,‘城西玄妙观后山那几丛紫竹,今年长得甚是古怪反常,这秋深时节,竟有几株不合时宜地抽了嫩绿的新芽,事出反常必有妖,已着妥帖人手暗中看管起来,仔细查验其根脉土质,究其缘由。’老爷还说……让小姐您,‘宽心静养,不必为此等琐事忧心。’”

沈清弦执着紫毫笔的手稳稳悬在半空,笔尖饱蘸的浓墨凝聚欲滴。她缓缓将笔搁回青玉笔山,抬起眼,眸中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心底却刹那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父亲果然动手了!而且动作如此雷厉风行,如此精准狠辣!他不仅查了,而且直接锁定了玄妙观后山这个关键地点!那句“竹子秋日抽新芽”,分明是暗指王明远与那神秘黑衣人在玄妙观后山精舍的异常、频繁的会面已被严密监控!“着人看管起来,仔细查验”,更是赤裸裸地表明父亲已动用了核心的暗卫力量,不仅实施了全天候的监控,甚至可能已经掌握了某些足以致命的关键信息或证据!而最后那句“不必忧心”,既是居高临下地告知她调查已有重大进展,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划清界限的警告与保护,意在告诫她此事水深莫测,绝非她一个闺阁女子应当再继续涉足。

这是一种上位者之间心照不宣的告知,也是一种基于父女血缘的、带着强势掌控意味的保护。父亲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告诉她:棋局已入中盘,杀招暗藏,但执棋者是他,她只需安分守己,静观其变。

“我知道了。”沈清弦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只是听到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家常吩咐。她取过一旁温热的湿帕,细细擦拭着指尖那并不存在的墨渍,动作优雅从容,“嬷嬷辛苦了,此事干系重大,需烂在心里,对任何人——包括知书在内,都不得再提起半分。下去歇着吧。”

“是!老奴明白!老奴告退。”林嬷嬷深知此事利害,额角已渗出细密冷汗,连忙躬身,倒退着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室内重归死寂,唯有角落那座西洋进贡的白金嵌珐琅更漏,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敲打着凝滞的空气。沈清弦起身走至窗边,猛地推开紧闭的支摘窗,清冷得近乎刺骨的空气瞬间涌入,让她因这突如其来的重大消息而微微发热、晕眩的头脑骤然冷静下来。父亲的消息,无疑证实了王明远与黑衣人会面的真实性与高度可疑,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但,这还远远不够。她需要知道他们会面的具体内容,需要揭开那黑衣人的真实身份,需要洞悉王明远究竟在编织怎样一张足以倾覆朝纲的巨网。

正当她凝神屏息,飞速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不着痕迹地引导父亲,将调查的触角伸向更核心、更致命的机密时,廊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却被人强行压抑、放得极轻的脚步声,是知书。她几乎是跌撞着进来,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惊惶与不安,声音带着哭腔:“小姐!不好了!静心斋那边伺候的小丫鬟连滚带爬地跑来禀报,说……说惊澜小公子方才还好端端地习字,突然就毫无征兆地扔了笔,抱着头惨叫一声,说是头疼欲裂,脸色煞白得像纸,浑身冰冷,缩在榻上抖得厉害!明月小姐吓得搂着他直哭,怎么哄都哄不住……”

沈清弦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惊澜又“看”到什么了?!每次他出现这种剧烈的、近乎虚脱的反应,都预示着有极其恶劣、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她霍然起身,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尖利:“快!过去看看!”

主仆二人几乎是跑着赶到静心斋。院内一片慌乱,明月正死死扑在乳母怀里,小身子哭得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而惊澜则蜷缩在临窗的软榻上,身上紧紧裹着厚厚的锦被,却依旧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嘴唇泛着骇人的青紫色,额头上、脖颈间布满冰冷的、黏腻的冷汗,一双黑眸死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翅般疯狂颤动,牙关紧咬,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显然正承受着某种超越年龄极限的巨大痛苦与精神冲击。

“澜儿!”沈清弦一个箭步冲到榻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一片冰凉的湿滑,那温度低得不像活人。她心中痛极,强自镇定,俯下身将他冰冷的小手紧紧握住,柔声唤道,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带着颤抖:“澜儿,娘亲在这里,不怕,告诉娘亲,你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

惊澜似乎感应到她的气息,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一条眼缝,瞳孔涣散无神,没有焦点,他反手死死抓住沈清弦的手,指尖冰冷得如同铁箍,声音断断续续,破碎得不成句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火……好大……好大的火……在……在很多很多书……很高……架子的地方……黑色的……乌鸦……好多……在叫……在笑……尖声笑……那个人……穿紫衣服的……他……他在看一张图……圆的……亮亮的……在转……有很多……红色的……像血……像血泡一样的……记号……在动……”

很多书和很高架子的地方?是书房!王明远的书房?!穿紫衣服的人无疑是指王明远!他在看一张图?圆的、亮亮的、会转的图?是那个神秘的、被反复摩挲的圆盘?!上面有红色的、像血泡一样会动的记号?那是什么?地图?矿脉分布图?上面标记着血腥的、正在进行屠杀或镇压的地点?!

“还有什么?澜儿,看清楚,还有什么?旁边还有什么人?在说什么?”沈清弦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急切地追问,试图从那充满恐怖意象的碎片中拼凑出更完整的、更致命的真相。

“……冷……好冷……像……像掉进了地底……冰窖……有水声……滴答……很多……铁器……碰撞……刺耳……有人在哭……在骂……声音……很远……又很近……‘叛徒’……‘不得好死’……”惊澜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游丝,最终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小小的身体软塌下来,显然是心神耗竭,陷入了自我保护般的沉睡。

沈清弦僵在原地,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地底下?冰窖?水声?铁器碰撞?是矿坑!是正在开采的、隐藏极深的矿坑!有人在哭骂“叛徒”、“不得好死”!这骇人听闻的景象,与她之前获悉的王明远私下查阅前朝北境矿脉舆图的信息隐隐对应!难道王明远不仅在处心积虑地构陷忠良、意图扳倒陆家,更在暗中开采某处隐秘的、可能蕴含巨大利益的矿脉?!而那矿脉的开采,竟伴随着如此残酷的压迫、奴役甚至屠杀?!“叛徒”又是指什么?是指那些不堪压迫、试图反抗的矿工?还是指……王明远本身,就是一个背叛了朝廷、背叛了某种誓言的巨奸大恶?!

这信息量太大,太具冲击力,也太过于骇人听闻!如果惊澜这以巨大痛苦为代价“看见”的破碎画面为真,那王明远所图谋的,绝对不仅仅是扳倒一个边关将领、攫取军权那么简单!其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黑暗、更加盘根错节的利益链条与惊天阴谋!其狠毒与野心,简直令人发指!

她必须立刻、马上将这条新的、至关重要的、直指核心罪恶的线索,以某种绝对自然、绝不引人怀疑的方式,传递给父亲!但如何传递?直接冲进书房说孩子做了个恐怖的噩梦?父亲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语吗?恐怕只会认为她失心疯,或者借此追查她消息的来源,反而暴露惊澜的特殊之处,引来灭顶之灾!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沉思片刻,一个大胆而精妙的计划在她心中逐渐成型。她吩咐乳母和丫鬟务必精心照料昏睡的惊澜和受惊的明月,自己则快步返回清韵轩,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并未写信,而是沉思片刻,开始凭借记忆,临摹一幅她曾在某本前朝古籍插图中见过的、描绘矿山开采场景的《山海矿脉图》。她画得极为专注,将记忆中关于矿洞结构、地下暗河、开采用的铁钎、箩筐等工具都细致地描绘出来,尤其在一些可能的矿脉富集节点上,用朱砂极其小心地、淡淡地晕染出些许红色标记,暗示矿藏。

画到一半,关键之处,她故意“失手”打翻了手边的朱砂碟,一小片浓稠鲜红的朱砂溅了出来,恰好落在画中一处标记旁,迅速晕开一小团刺目的红色,那形状和颜色,乍一看,竟与她脑海中惊澜所说的“像血泡一样的记号”有几分诡谲的相似!沈清弦盯着画纸上那团突兀的、仿佛具有生命般微微蠕动的鲜红,目光冰冷而锐利。

次日清晨,沈清弦照例去寿安堂给母亲请安,细心伺候汤药,言语温婉。回来后,她并未直接回清韵轩,而是算准了时辰,绕道去了靠近外书房松涛斋的那片荷花池畔散步。深秋时节,池中荷花早已凋零,只剩残破的荷叶在寒风中摇曳,池水显得格外幽深冰冷。她知道,这个时辰,父亲通常在书房处理完一批紧急公文后,会出来在池边略作散步,清醒一下被案牍劳形充斥的大脑。

果然,没过多久,便看到沈文渊负手从松涛斋的方向缓步踱来,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凝重与深思之色,仿佛在权衡着什么极其重大的决断。沈清弦停下脚步,敛衽行礼,姿态恭顺:“父亲。”

沈文渊看到她,目光在她沉静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鼻间发出一个模糊的“嗯”声,算是回应。

沈清弦起身,状似无意地轻叹一声,语气带着些许女儿家常见的、对于琐事的烦恼,她抬起纤纤玉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蹙眉道:“女儿方才在整理父亲早年赐下的那些古籍,偶然翻到一副前朝的《山海矿脉图》残卷,笔法古拙,一时兴起便临摹起来,谁知却不慎打翻了朱砂,污了画作,真是可惜了。那图上也用朱砂标记矿脉,颜色鲜红夺目,晕开之后……乍一看,竟让人有些……心悸不适。” 她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后怕,随即又转为对孩童的怜惜,“也不知怎的,竟由此想起昨日澜儿那孩子,午睡时不知梦到了什么,魇着了,醒来后小脸煞白,胡言乱语了半晌,说什么梦见地底下有红乎乎、会动的东西,还有冰冷的水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吓得浑身发冷,还含糊嘟囔着什么‘叛徒’、‘报应’之类的胡话……真是童言无忌,胡思乱想,许是前几日听多了神怪志异的话本子。” 她巧妙地将惊澜那充满血腥与背叛的预言,完美地包装成了孩童受古画中朱砂标记刺激后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噩梦呓语,以一种极其自然、仿佛随口一提的家常琐事方式,说了出来。

沈文渊向前踱行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几乎难以捕捉。他转眸,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眼眸,锐利如鹰隼般直射向沈清弦,那目光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要穿透她平静的面容,直抵灵魂深处,审视她每一丝最细微的情绪波动。沈清弦坦然回望,眼神清澈见底,带着一丝对孩童梦魇的无奈、怜惜与作为长姐的淡淡忧虑,看不出任何表演的痕迹。

沈文渊盯着她看了足足三息之久,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深沉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最终,只从喉间淡淡地溢出一个“嗯”字,语气平稳无波:“孩童梦呓,光怪陆离,做不得数。你好生安抚便是,近日莫要再让他接触那些杂书野史,以免移了性情。” 说罢,便不再多看她一眼,仿佛真的只是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继续负手向前踱步而去,只是那背影,在萧瑟的秋风中,似乎更显挺拔,也更显孤寂冷硬。

沈清弦恭顺地垂首应了声“是”,目送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假山石后。她知道,父亲听进去了,而且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那句“地底下”、“红乎乎会动的东西”、“冰冷的水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尤其是“叛徒”和“报应”这两个充满血腥与仇恨意味的词,结合她之前提供的“玄妙观后山”线索、王明远私下查阅矿脉图的疑点,以及刚刚收到的“竹子抽新芽”的监控信息,这几条看似独立的线索,此刻在她这番“无心”之语的串联下,足以在父亲这位老练政客的心中,瞬间拼凑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王明远可能不仅在密谋陷害忠良,更可能在暗中进行着非法的、充满血腥与压迫的、隐藏极深的矿产开采!而“叛徒”一词,或许暗示着其背后牵扯着更复杂的势力背叛、内部倾轧甚至是……通敌卖国!

回到清韵轩,沈清弦反手关上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竟有些发软,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她知道,自己又一次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完成了一次精准的投递。蛛丝马迹正一点点浮现,拼凑出的阴谋图景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恐怖。王明远的野心与狠毒,已然超出了她最初的想象。而父亲,显然已经深深卷入了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核心。

她不知道父亲接下来会如何落子,是继续隐忍收集证据,还是会雷霆一击?但她清楚,随着调查的步步深入,逼近核心,危险也在呈指数级增加。王明远及其背后的势力,绝非易与之辈,其反扑必将疯狂而酷烈。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将这潭深水搅得天翻地覆,就只能继续走下去,直到将隐藏在水底最深处的毒蛇彻底揪出,斩断其七寸。惊澜那以痛苦为代价换来的预言,如同高悬于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与结局的惨烈。她必须更快,更谨慎,在风暴彻底降临、将一切吞噬之前,找到那足以扭转乾坤、定鼎胜负的关键证据。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弦更加留意府内任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她发现,沈忠出入松涛斋的频率变得更高,而且每次都是行色匆匆,面色沉肃得能滴出水来。连带着府中负责采买的下人也在私下窃语,提及近来京畿卫戍似乎有不同寻常的、小规模的秘密调动,但具体缘由和指向,无人知晓。一种无形的、越来越紧张的、仿佛能将人绞碎的张力,正以相府为中心,悄然向整个京城蔓延、渗透。

山雨,真的要来了。狂风已满楼。而沈清弦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下一次父亲再给她传递消息时,恐怕就是图穷匕见、生死立判的时刻。她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迎接那最终的审判,或者……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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