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病房的布局与文森特的病房类似,只不过这个房间好像更小一些。
而且,不知道是哪里,岑岁总觉得这间病房有些怪怪的。
随着门被关上,岑岁才发现罗西并没有跟进来。此时房间里只有她的和费莉斯两个人。
“你渴不渴?”
刚刚在城堡吃过晚餐的岑岁当然不觉得口渴,便摇了摇头。
费莉斯见状耸了耸肩,“好,那你介不介意稍等一下,我泡杯咖啡。”
岑岁当然不介意,因为即使她不想等,费莉斯和罗西也不会允许她离开这里。
岑岁不想因这样一件小事就与他们生口舌是非,便安安静静地等着费莉斯。
只是她很好奇,在医院里,费莉斯要怎样去泡咖啡。
很快,她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
只见费莉斯从墙根的收纳柜里拿出一串钥匙,走近东边的墙角处,钥匙轻轻拧动,那与墙壁几乎一模一样的暗门轻轻弹开。
费莉斯将暗门彻底拉开后,岑岁便看清楚了里面的样子。
这竟是茶水间……
难怪她刚刚觉得这病房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暗门伪装的墙壁太过崭新,与房间里的其他墙壁颜色都有细微的差别。
费莉斯在里边打开咖啡机,研磨咖啡豆的机械声传到外间。
岑岁不禁将视线转移到茶水间旁边的一大片空白墙壁她发现颜色与暗门处的一致。
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是否还有其他小房间?
岑岁心里这样想着,心里涌起一阵不安的情绪,她想要到墙根处去看看,又怕引起费莉斯的注意。
很快,咖啡机运作的声音停了下来。费莉斯也端着两杯咖啡出来,放置到了小桌上。
“我猜你应该更喜欢奶咖。”
说着,她将加了奶的那杯推到岑岁面前,又从桌子上的小罐子里挖了半勺砂糖放到岑岁的咖啡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端起自己面前,无奶无糖的黑咖啡小口地喝下一口。
费莉斯轻叹一声,接着道:“感觉活过来了。”
“不好意思,文森特最近的病情太不稳定了。”费莉斯笑笑,“我一边要守着他,一边还要要处理公司的各种琐事。”
她顿了顿,像是在脑海里思考着什么,“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岑岁看着刚刚从没有注意过的费莉斯眼睛下方遮瑕都遮不住的黛青色,便知道费莉斯刚刚所言不假。
费莉斯又喝下一大口咖啡,随后抬手揉了揉额角以缓解因为疲乏而酸胀的额头。
“不过,现在你来了,相信文森特的病情会好转很多,我也能轻松一阵子。”
她的话让岑岁忍不住皱起眉。
从刚刚见到文森特的样子来看,只怕他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了。岑岁不明白,难道她是什么医学良药,单单只是与文森特见一面,就能能让他地病好起来?
或许,她的到来会让文森特的心情好转,有利于文森特的病情恢复,但这也只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根除病根,靠的还是医生专业的医疗手段!哪里有一个垂死之人,在心愿了结之后就能全然康复的?
岑岁对费莉斯的话非常不认同,又想起,这对母子自从挑明了她和文森特之间的关系后,好像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文森特到底得了什么重病!
“费莉斯女士,您好像还没告诉我,您的丈夫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能严重到咳血的程度?”
她的话刚刚问出口,费莉斯竟就在面前落了泪,最后竟然哭得抽噎起来。
岑岁只当是她的问题勾起了费莉斯的伤心事,觉得有些愧疚的同时又仍旧对文森特的病症表示怀疑。
只是,眼下的情况,费莉斯一定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或许,文森特的病真的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也说不准。
岑岁吸了吸鼻子,这才发觉这间病房的冷气开得太足了些!竟然将她冻得险些流鼻涕。
岑岁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冻僵了,便抬手拿起了费莉斯替她做的那杯咖啡。
咖啡杯的杯壁温度仍旧很高,拿在手里不会觉得烫手,刚刚好可以让岑岁从这上面汲取热量。
咖啡香混合着奶香窜入岑岁的鼻子,身体仍旧很冷的她忍不住喝了一口热乎乎的咖啡。一口下肚,她的身体果然暖和了许多。
而此时,费莉斯的哭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抱歉,是我失态了。”
费莉斯用她那昂贵的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关于你说的,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文森特的父女关系,我想在你看过这份报告以后就明白了。”
费莉斯递给岑岁一份薄薄的文件。
“喜宝是当初文森特与你的亲生母亲定下的将来女儿的小名儿……”
岑岁从她手中把文件接过来。
果不其然,那正是岑岁所想的亲子鉴定报告,上面写着,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郭乔杰是岑岁的生物学父亲。
郭乔杰这个名字,岑岁曾在罗西给她的资料中见过,那是文森特尚未转变成K国国籍之前所使用的华国名字。
“我想请问……”
“你说。”
“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dNA拿去检验的?”
不是她怀疑这份报告的真实性,而是这份鉴定报告出现得莫名其妙。
可她并不记得,在南城,罗西并没有机会靠近她,从而拿到生物检材。
费莉斯笑了笑,“罗西说过了,南城那位傅骁先生把你看得很牢,而你又对陌生人非常警惕。
他没有办法,就只能跟着你去了南城一位姓魏的先生的生日会,拿走了你使用过的餐具。”
岑岁恍然大悟,难怪,难怪那天并不喜欢他的罗西会在生日宴上做出亲吻她的手背的举动,还是在傅骁面前。
原来这都是罗西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勾起傅骁的敌意,也引起她的恶心,好让傅骁和她赶快离开宴会厅,从而能顺利获得她使用过的餐具。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我们也可以问问其他知情的人。”
岑岁疑惑地望向费莉斯,“其他人?”
岑岁只看见费莉斯柔柔地笑了笑,“罗西,把人带过来吧。”
岑岁下意识看向病房门口,因为刚刚罗西并没有进病房,此时费莉斯叫他进来,便一定会从病房门口而入。
可谁知,岑岁刚刚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她身后倒是响起了“吱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