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病重垂死的消息,像一阵阴风刮遍了四合院。曾经不可一世的“四合院战神”,如今沦为人人避之不及的“痨病鬼”,这强烈的反差让禽兽们在恐惧王强之余,也不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凄凉。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对此漠不关心。
这天,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风尘仆仆的年轻姑娘,提着个旧帆布包,出现在了四合院门口。她约莫二十出头,梳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眉眼英气,皮肤是健康的麦色,身板挺直,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出身。她看着门牌号,脸上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
“请问,何雨柱是住在这里吗?”她拦住正出门的阎埠贵,声音清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打量着这个陌生姑娘,心里嘀咕:找傻柱的?这年头还有外人来找那个痨病鬼?他含糊道:“啊……是住这儿,你找他什么事?”
姑娘眼睛一亮,连忙说:“我是他妹妹,何雨水!从保定老家来的!”
何雨水?!傻柱的妹妹?!
阎埠贵愣住了,院里其他竖起耳朵听的邻居也愣住了。傻柱还有妹妹?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啊!
原来,何雨水是傻柱父亲何大清早年与前妻所生,比傻柱小七八岁。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路后,何雨水就被送到了保定乡下远房亲戚家抚养,与傻柱联系甚少。这些年她在农村吃苦耐劳,成分好,还是民兵积极分子,性子泼辣耿直。最近她所在的村子遭了灾,生活艰难,她这才想着来城里投奔唯一的哥哥,指望能找个活路。
阎埠贵眼珠一转,心里立刻活络起来。傻柱眼看是不行了,这突然冒出个妹妹,还是农村来的,成分好……这里头说不定有文章可做!他立刻换上一副悲痛的表情:“哎呀!你是雨水姑娘啊!你可算来了!你哥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何雨水脸色骤变,“我哥他怎么了?!”
阎埠贵添油加醋地把傻柱如何得罪领导(隐去了王强的名字),如何被整,如何得了痨病被赶出工厂,如今孤苦伶仃、奄奄一息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描绘了傻柱的凄惨和某些人的“冷酷无情”。
何雨水听得眼圈发红,拳头紧握。她虽然与傻柱多年未见,但血脉亲情还在,听到自己哥哥在城里被人欺负成这样,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我哥在哪?带我去看他!”何雨水声音带着颤音。
阎埠贵忙不迭地把何雨水引到了傻柱那间散发着霉味和药味的小屋。
一进门,何雨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昏暗的房间里,傻柱形销骨立地躺在硬板床上,脸色灰败,眼窝深陷,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不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哪里还有半点她记忆中那个高大壮实、有些混不吝的哥哥的影子?
“哥!”何雨水扑到床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傻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床前陌生的姑娘,愣了一下,仔细辨认许久,才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雨水?”
“是我!哥!我来看你了!”何雨水握住傻柱枯瘦的手,泣不成声。
兄妹相见,抱头痛哭(主要是何雨水哭,傻柱连哭的力气都没了)。何雨水看着家徒四壁、连口热水都没有的屋子,心酸不已,立刻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又拿出自己带来的干粮,想给傻柱弄点吃的。
然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里连点像样的粮食都没有。
何雨水咬着牙,走出门,想找邻居借点米或者找点活儿干。可她刚表明身份和来意,邻居们就像躲瘟疫一样关上门。
“傻柱的妹妹?快走快走!他家有痨病,传染!”
“没粮食!自己都吃不饱!”
“找工作?找我们有什么用?去找领导啊!”
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冷水,浇在何雨水头上。她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哥哥在院里是何等境地。
这时,许大茂晃悠了过来,阴阳怪气地说:“哟,这就是傻柱的妹妹?来得正好,赶紧给你哥准备后事吧!别在这儿瞎转悠,晦气!”
何雨水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再说一遍?!”
许大茂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但仗着她是女人,又梗着脖子道:“怎么?还想动手?跟你哥一个德行!我告诉你,你哥落到今天这地步,那是他活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识相的就赶紧滚回乡下……”
他话没说完,何雨水一个箭步上前,使出了在民兵队练过的擒拿手法,一把拧住许大茂的胳膊,脚下顺势一绊!
“哎呦!”许大茂猝不及防,直接被摔了个狗吃屎,疼得龇牙咧嘴。
“嘴里再不干不净,我撕了你的嘴!”何雨水居高临下,厉声喝道,那股子农村姑娘的泼辣和彪悍显露无疑。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这傻柱的妹妹,这么厉害?!
许大茂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动手,只能骂骂咧咧地跑了。
何雨水初来乍到,就展现了强硬的一面,暂时震慑住了像许大茂这样的小人。但她知道,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哥哥的病要治,要吃饭,这一切都需要钱。
她把目光投向了院里唯一可能还有能力,也或许还讲点道理的人——王强。
在阎埠贵“无意”的指点下,何雨水知道了王强是院里的一大爷,厂里的领导,也是……她哥哥落难的主要根源之一。
何雨水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决定先去问个清楚。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敲响了王强家的门。
开门的正是王强。他看着门口这个陌生的、眼神带着审视和倔强的姑娘,微微挑眉。
“你找谁?”
“我叫何雨水,是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不卑不亢,“王科长,我想问问,我哥哥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这样往死里整?就算他有什么不对,现在人也快不行了,能不能高抬贵手,给他条活路?起码……起码给点钱治病?”
王强看着何雨水,眼神平静无波。他能感觉到这姑娘和院里那些禽兽不同,身上有股正气和韧劲。
“何雨水同志,”王强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事实,“首先,你哥哥何雨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自己一次次错误选择的结果。他挑衅领导、酒后行凶、好逸恶劳,最终因病无法工作,厂里按规矩办理病退,合情合理合法。”
“其次,他的病,是长期不注意身体和在翻砂车间工作所致,与旁人无尤。”
“最后,至于活路,”王强顿了顿,目光扫过何雨水洗得发白的衣角和带着厚茧的手,“活路是自己挣出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你有手有脚,成分也好,如果想在城里立足,可以凭自己的劳动去争取。街道办正在招临时工,你可以去问问。”
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把何雨水所有预设的质问和哀求都堵了回去。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在眼前这个气势沉稳、眼神锐利的男人面前,竟然有些词穷。
王强没有给她更多时间,淡淡道:“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你哥哥的病会传染,为了大家好,也为了你自己,尽量减少接触。”说完,便关上了门。
何雨水站在门外,握着拳头,心里堵得难受。王强的话听起来无懈可击,可她就是觉得,哥哥的惨状,绝对没那么简单!这个王强,太冷静,太强大,也太……冷漠了!
但她没有胡搅蛮缠,王强最后的话点醒了她。是啊,求人不如求己!她何雨水在农村什么苦没吃过?难道在城里还能饿死?
她转身离开,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要靠自己,在城里活下去,还要查清楚,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何雨水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虽然微小,却让四合院僵死的局面,泛起了一丝新的涟漪。这个泼辣、正直又坚韧的农村姑娘,会给这个即将落幕的禽兽舞台,带来怎样的变数?
王强站在窗后,看着何雨水挺直背影离去,眼神微动。这个何雨水,有点意思。或许,她能成为这潭死水里,一条意想不到的鲶鱼。
【叮!检测到新人物介入,剧情出现变数,宿主应对得当,维持权威,奖励计算中……】
新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而王强,依然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