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三章：旧料场暗查遇阻，灵植语点醒迷津
林凡耐心等待着探查旧料场的时机。他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如同最老练的猎人，每日依旧维持着固有的节奏，只是暗中留意着与旧料场相关的一切信息。
机会出现在几天后。任务堂发布了一个清理旧料场边缘区域、归类部分可回收金属的长期杂役任务，报酬低廉，耗时费力，几乎无人问津。对林凡而言，这却是绝佳的掩护。
他“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承担高强度的研习任务”，顺理成章地接取了这个任务。当他第一次踏入那片堆满了锈蚀金属、残破砖石和废弃物的旧料场时，一股混杂着铁锈、尘土和陈腐油脂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里与星枢院其他区域的整洁有序截然不同，显得杂乱而荒凉。几名同样接了杂役任务的外围弟子正有气无力地搬运着东西，监工的执事也远远地躲在阴凉处打盹。
【内心oS：环境比预想的更复杂，能量场也因大量废弃金属和残留灵材的存在而异常混乱。那块碎片上的阵法气息本就微弱，在此地更是如同水滴入海，难以分辨。】
他没有立刻开始搜寻，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杂役，老老实实地按照任务要求，先将边缘区域一些明显可回收的铜铁器件分拣出来，搬运到指定地点。他动作“缓慢”，显得“力气不济”，完美符合他“病弱”的人设。
同时，他将神识如同最细腻的筛网，以自身为中心，缓缓向四周扩散，仔细过滤着空气中每一丝能量的流动，寻找着那缕熟悉的、阴冷死寂的古老阵法气息。
一天过去，一无所获。旧料场范围不小，且能量环境过于混沌，大大干扰了他的感知。
第二天，他扩大了搜索范围，向料场更深处推进。这里堆放的废弃物年代似乎更为久远，有些金属已经锈蚀得不成形状。他一边分拣，一边感知，进度缓慢。
就在他弯腰去搬一块沉重的、布满暗红色锈迹的金属板时，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板下一块毫不起眼的、半埋在土里的青黑色石块。就在接触的刹那，他丹田深处那枚一直沉寂的星钥碎片，竟然极其轻微地、自发地悸动了一下！
这悸动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却让林凡瞬间绷紧了心弦！
【内心oS：星钥碎片有反应？！这青黑色石头……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引动星钥？】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装作若无其事地将那块金属板搬开，然后“顺手”将那块拳头大小、表面粗糙、毫无能量波动的青黑色石块捡了起来，放在一旁准备归类到“不明废弃物”中。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他分出一缕神识，仔细探查这块石头。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它就像一块最普通的、饱经风霜的顽石。但星钥碎片那瞬间的悸动绝非错觉。
【内心oS：此物绝不简单！能引动星钥，必然与星辰之力或空间法则有关。但它为何毫无能量波动？是内部结构特殊，还是……被某种极高明的手段封印了？】
他将这块青黑色石块默默记下，准备日后慢慢研究。当务之急，还是寻找与欧阳墨相关的阵法线索。
接连数日，林凡都在旧料场“辛苦”劳作，却始终未能再次捕捉到那古老的阵法气息。仿佛那块碎片只是偶然流入此地的孤例。
【内心oS：看来线索在此中断了。要么是残留气息已彻底消散，要么就是其源头隐藏极深，非此法可以找到。】
他并未气馁，调查陷入僵局本就在预料之中。他决定暂时放下这边，将注意力转回秦璇那边，看看她那“能量感觉指路器”的构想，能否带来新的突破。
这一日，他“偶遇”了刚从药园下工、正对着笔记本冥思苦想的秦璇。
“秦师妹，还在研究你的‘圆盘’？”林凡笑着问道。
秦璇抬起头，小脸皱成一团：“林师兄，我感觉好难啊！‘酸溜溜’、‘涩巴巴’、‘凉飕飕’……这些感觉是有点不一样，但它们混在一起，就像一锅味道奇怪的汤，我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更不知道该怎么让‘圆盘’认出它们……”
林凡心中微动，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能直接教，但可以借物喻理。
他指着路边一丛长势迥异的灵植，看似随意地说道：“你看这株‘凝露花’，叶脉清晰，花瓣舒展，它喜欢的便是‘清冽柔和’之力（指向空气中纯净的水属性灵气）。而旁边那株‘赤焰草’，枝叶虬结，颜色深沉，它所需的却是‘灼热活跃’之力（指向火属性灵气）。天地能量虽无形，然万物生长，皆依其性。或许……你不必强行去‘分辨’那些感觉，而是去观察，何种‘感觉’滋养了何种生灵，何种‘感觉’又让它们避之不及？万物有灵，它们本身，便是最好的‘指路牌’。”
这番话，依旧没有涉及任何具体的能量属性名称和符文原理，只是引导秦璇去观察能量与物质（尤其是生命体）的互动关系，这远比让她凭空理解抽象的能量属性要直观得多。
秦璇听着林凡的话，看着那两株习性截然不同的灵植，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仿佛有一层迷雾被拨开。
“对呀！我可以看哪些草长得高兴，哪些草长得不高兴！高兴的地方就是‘好感觉’，不高兴的地方就是‘坏感觉’！‘圆盘’只要指着‘坏感觉’多的地方就行了！”她兴奋地拍手，觉得自己找到了捷径。
【内心oS（秦璇豁然开朗地传给林凡）：林师兄我明白了！我不分那么细了！我就找那些让花花草草都讨厌的‘坏感觉’！这个简单！】
林凡接收到这信息，嘴角微微扬起。
【内心oS：虽然理解依旧简单粗暴，但方向是对的。让她专注于识别‘负面’或‘异常’能量区域，正好可以用来探查那些可能存在的污染点或隐秘据点。至于如何将这种识别能力赋予法器……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他看着秦璇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目光再次投向旧料场的方向。一条路暂时走不通，另一条路，或许正在秦璇那看似胡闹的构想中，悄然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