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匿踪潜行探异动，粉刷匠璇遇“知己”
净邪堂关于“蚀”之力活动异常的公告，如同在林凡平静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带病休养”的姿态，每日修炼那看似鸡肋的《龟虽寿术》，气息愈发显得温吞平和，如同真正的久病之人。但暗地里，他的警惕性已提到了最高。
【内心oS：事出反常必有妖。‘蚀’之力异常，无论是何原因，都可能意味着风险或……机遇。星钥碎片与‘蚀’息息相关，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但绝不能主动凑上去，必须等一个合适的、不会引人怀疑的切入点。】
他将更多的时间泡在繁星阁一层，但阅读重点悄然转向了与能量污染、地域异常现象相关的杂记和地方志。同时，他也更加留意任务堂发布的、与净化、侦查相关的小型任务，寻找着既能接触信息、又安全隐蔽的机会。
几日过去，一个看似普通的任务进入他的视线：
“巡查‘沉星溪’下游水域，确认近期水质浑浊、鱼虾绝迹原因。任务等级：低。报酬：贡献点十五点。备注：疑似普通的地脉变动或小型妖兽作祟，危险性低。”
沉星溪是流经星枢院外围的一条河流，其下游区域相对偏僻，灵气稀薄，平日少有弟子前往。
【内心oS：水质异常？地点偏僻，任务等级低，正合我意。就算真与‘蚀’有关，程度应该也极其轻微。可以去看看，顺便测试一下《龟虽寿术》的敛息效果在实际环境中的应用。】
接取任务后，林凡做足了准备。他换上最普通的弟子服饰，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配合《龟虽寿术》那层温和的“龟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接了低级任务、小心翼翼前去查探的普通外围弟子。
沉星溪下游，环境果然如描述般荒凉。河水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灰黄色，岸边草木稀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和腐朽气息。林凡没有贸然靠近河岸，而是选择在高处远远观察，同时将神识如同蛛网般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扩散，感知着环境中的能量流动。
【内心oS：水体确实蕴含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混乱、死寂的能量残留……非常淡，但感觉没错，是‘蚀’的特性。不过，似乎并非源头在此，更像是被上游什么东西污染后流下来的。】
他沿着河流向上游潜行，动作轻盈如同狸猫，《龟虽寿术》运转下，他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连林中的鸟兽都几乎无视了他的经过。
行出约莫十里，在一处河道转弯的隐蔽石滩处，林凡停下了脚步。这里的河水颜色更深，那股混乱死寂的气息也明显浓郁了一丝。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石滩，最终定格在几块半埋在淤泥里的、不起眼的黑色碎石上。
那些碎石表面布满细孔，正缓缓地向外渗出极其微弱的灰黑色气息，融入河水之中。
【内心oS：就是这东西！感觉像是某种被‘蚀’之力侵染过的矿物碎渣？谁会把这种东西丢弃在这里？】
他没有触碰那些碎石，而是取出特制的留影玉符，从不同角度记录下碎石和周围环境的情况。同时，他暗中催动一丝浩然炁，包裹着一缕从那碎石上剥离的微弱气息，仔细感知。
【内心oS：没错，是‘蚀’之力，虽然稀薄，但本质阴冷混乱。不过这碎石……似乎并非自然形成，边缘有被暴力破碎的痕迹。是实验废弃物？还是运输途中意外散落的？】
收集完证据，林凡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悄无声息地退走，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整个过程，他都如同一个真正的低阶弟子，只完成了“观察和记录”的任务，没有进行任何深入的探查或净化行动。
回到任务堂，他提交了留影玉符和一份措辞谨慎的报告，描述了发现“不明黑色碎石散发微弱污染性能量”，并推测可能是导致下游水质异常的原因，建议派遣更专业的净邪堂弟子前往处理。
任务堂执事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林凡那略显“苍白疲惫”的脸色，点了点头：“嗯，发现污染源，任务完成。贡献点记上了。后续我们会通知净邪堂处理。”
【内心oS：完美。既提供了线索，拿到了贡献点，又完美扮演了一个能力有限、遇到问题及时上报的普通弟子角色。就算那碎石真有蹊跷，后续也与我无关了。】
就在林凡为自己又一次成功“苟”过潜在危机而暗自满意时，炼制堂那边的秦璇，却在她的“惩罚”中，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知己”。
被罚清扫整个炼制堂公共区域，秦璇一开始是极度不情愿的。她拿着特制的清洁法器——一个能喷出水雾和微弱净化光束的长柄工具，无精打采地擦拭着被她的“粉红光辉”照耀过的墙壁和地面。
“唉，早知道就不加那点虹光晶了……”她一边干活一边碎碎念。
这时，一个穿着内围弟子服饰、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少年，抱着几块闪烁着不稳定能量的金属废料，从她身边经过，准备去废料处理区。看到秦璇在打扫，少年脚步顿了顿，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些还残留着淡淡粉色的墙壁。
“这位师姐，这墙上的颜色……好奇特啊。”少年忍不住开口，声音温和。
秦璇正愁没人说话，立刻抱怨道：“别提了！都是我弄出来的！本来想给法器加点好看的光效，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少年眼睛却亮了起来：“改变法器光效？师姐对能量显化有研究？”
“研究谈不上，”秦璇摆摆手，来了点精神，“就是觉得原来的光太死板，想让它活泛点。”
“我也觉得！”少年似乎找到了知音，略显兴奋地说，“很多法器的灵光都千篇一律，为什么不能根据属性或者使用者的心意变化颜色和形态呢？比如火系可以是跃动的橙色，水系是流动的蓝色……”
两人就“法器美学”这个话题，竟然越聊越投机。少年名叫墨辰，是炼制堂内围弟子，专精于法器附魔和能量微雕，平时就喜欢琢磨一些“华而不实”的灵光效果，被其他师兄弟视为“不务正业”。秦璇那“粉红玉佩”的壮举，在他听来非但不是笑话，反而是一种“大胆的尝试”。
“秦师姐，你那个虹光晶的思路其实是对的，只是比例和融合方式可能出了问题。”墨辰认真地分析道，“我那里有一些自己调配的‘流彩粉’，下次你可以试试，效果应该会更柔和自然。”
秦璇大喜：“真的？太好了！你那里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
于是，在秦璇的惩罚期间，墨辰成了她唯一的“访客”。两人一个敢想，一个敢做（并提供技术支持），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研究如何给各种法器添加“个性化光效”。虽然暂时还没再搞出“粉红灾难”，但也弄得炼制堂时不时冒出一些七彩斑斓、忽明忽暗的诡异光芒，让路过的弟子侧目不已。
雷老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炸炉、不损坏重要器材，他也懒得管这两个“臭味相投”的家伙。毕竟，秦璇在完成惩罚任务的同时，能和内围弟子交流（哪怕是交流奇怪的东西），在他看来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学习”。
【内心oS（秦璇兴奋地传来）：林师兄！我找到知音了！墨师弟人可好了，他那里有好多会发光的粉末！我们还准备合作，给我的扫帚也加上星光效果！】
林凡接收到这信息，再次无言以对。
【内心oS：……真是物以类聚。只希望他们别把炼制堂变成迪厅就好。不过，能结交一个内围弟子，对她来说也不算坏事吧？】
他摇摇头，将秦璇那边的“艺术创作”抛诸脑后，注意力回到了自己身上。沉星溪的发现，虽然被他巧妙撇清，但那“蚀”之力污染物的出现，依旧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他隐隐感觉到，星枢院乃至整个星宫，似乎正被一层无形的阴影所笼罩。而他，必须在这阴影彻底合拢之前，变得足够强大，或者……找到那遁去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