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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铺就的演武场高台,被晨光镀上了一层淡金。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半空。

一道身影,卓然立于剑脊之上。剑身清亮,流转着初生的灵气辉光,托着那人影,稳稳悬停于高台丈余之上。衣袂翻飞,猎猎作响,衬得那张年轻脸庞上的意气风发几乎要满溢出来。正是王廷皓。

“哗——!”

短暂的死寂后,海啸般的惊叹猛地炸开,席卷了整个演武场。

“御剑!是御剑凌空!廷皓少爷……真的一日破入炼气期了!”

“我的天!一日炼气!这……这怕是连主脉那些顶尖天才都望尘莫及吧?”

“太强了!不愧是廷皓少爷!”

赞叹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灼热的洪流。无数道目光追随着那道悬空的身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狂热与艳羡。王廷皓嘴角噙着一丝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微笑,脚下飞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载着他缓缓降落,姿态潇洒至极,稳稳点在高台中央。剑光收敛,归于平静,只留下满场依然沸腾的余音。

他的对手,王会,早已站在台上。看着王廷皓这万众瞩目的登场方式,王会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杂念,对着刚刚落地的王廷皓,双手抱拳,腰背深深躬了下去,姿态放得极低:“廷皓少爷,请……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王廷皓嗤笑出声,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场下的喧嚣,带着一种冰锥般的穿透力。他微微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依旧保持躬身姿态的王会,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就凭你?也配叫我手下留情?”

王会身体猛地一僵,一股血直冲头顶。他霍然直起身,因气血翻涌而涨红的脸上带着被羞辱的怒意:“廷皓少爷,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王廷皓脸上的讥诮更浓,他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袖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如刀,“今日我偏就欺你了,你待如何?”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狂热的人群,那份理所当然的傲慢,令人心头发寒。

台下的哄闹声顿时变调。

“王会!别打了!快认输啊!”有人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焦急。

“是啊王会!廷皓少爷若真动起怒来,一个失手,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想想王力合!还不明白吗?认输吧!”

王力合这个名字被喊出来,像是一盆冷水浇在王会心头。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刺痛。王力合的下场,就是忤逆王廷皓一系的活生生例子!龙启长老的冷酷打压,足以让任何旁支子弟瞬间从云端跌落泥潭,永无翻身之日。他家境本就不宽裕,能靠着日夜苦熬,硬生生将炼体熬到第五格,付出了多少血汗?若因今日触怒王廷皓而被针对……王会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一股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

退路已断!

“廷皓少爷,看招!”王会猛地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低吼,所有的不甘、愤怒、恐惧,都随着这声嘶吼灌注到手中的长枪之上。枪身一震,发出低沉的嗡鸣,枪尖抖出数点寒星,如毒龙出洞,带着一股惨烈的气势直刺王廷皓面门!正是他浸淫多年的“轩龙枪法”起手式!

枪风凌厉,扑面生寒。然而王廷皓只是眉梢微挑,嘴角的讥诮纹丝未变。他甚至没有拔剑,仅仅是在枪尖及体的瞬间,足下看似随意地一旋,身形如风中柳絮般轻轻一晃。那看似必中的枪尖,便擦着他的衣角滑了过去,连一根发丝都未曾碰到。

“呵。”一声轻蔑的鼻音。

一击落空,王会眼中血丝更密。他毫不迟疑,枪势陡变!长枪仿佛化作黑夜中扑击的枭鸟,发出尖锐的破空厉啸,枪影重重叠叠,卷起一片令人心悸的暗影,笼罩向王廷皓周身要害!这是更狠辣的“狼夜枭枪法”!

王廷皓依旧从容。面对这狂乱的枪影,他身形闪动,或侧移半步,或微微后仰,脚下步伐变幻不定,竟像是在闲庭信步。每一次闪避都精准到毫巅,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让那夺命的枪锋擦身而过。那姿态,轻松得仿佛在拂开几片飘落的树叶。

数招狂攻,连对手的衣角都未曾沾到!巨大的无力感和屈辱感几乎将王会吞噬。他猛地收枪后退一步,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啊——!”王会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全身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爆响,丹田中那点微薄的炼体内气被他毫无保留地榨取出来,疯狂灌注到长枪之中。枪身剧烈震颤,竟发出低沉的嗡鸣,枪尖之上,一点刺目的银芒骤然亮起!

“银浪——踏翻!!!”

他双手紧握枪尾,用尽全身气力,将长枪以开山裂石之势狠狠砸向地面!枪尖触地的刹那——

轰!!!

仿佛一道银色的怒涛凭空炸开!狂暴的银色气浪以枪尖为圆心,呈环形猛然扩散,瞬间席卷了整个高台!坚硬的青石台面寸寸龟裂、翻卷、崩飞!刺目的银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爆发开来,如同平地惊雷!

台下前排修为稍弱的族人猝不及防,被这股骤然爆发的冲击气浪狠狠掀中,顿时惊呼连连,如同被狂风吹倒的麦子,哗啦啦倒了一片,狼狈不堪。

王廷皓脸上的从容终于消失了。他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王会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一击!那狂暴的银色气浪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瞬间将他吞没!他下意识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一层微薄的、刚刚因突破炼气而形成的淡青色灵气护盾瞬间浮现。

轰——隆!!!

银浪狠狠撞在青色护盾上!护盾剧烈闪烁,发出刺耳的哀鸣,仅仅支撑了一瞬便轰然破碎!残余的巨力毫无保留地撞在王廷皓交叉的双臂上!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被淹没在巨响中。

王廷皓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狠狠撞来,双臂剧痛欲折,胸口更是像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他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向后“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龟裂的青石上踩出深深的脚印!整个身体如同被万斤巨石碾过,麻痹僵硬,气血翻腾如沸,喉头腥甜上涌。他僵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足足过了两三个呼吸,才猛地吸进一口气,强行压住翻腾的气血和那深入骨髓的麻痹感。

烟尘碎石簌簌落下,露出王会的身影。他拄着长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汗水混着灰尘从额头滚落,脸色灰败如纸,眼神涣散。这凝聚了他所有精气神、赌上一切的最强杀招,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却仅仅是将王廷皓逼退数步!

“嘶……”台下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王会这……这杀招竟然如此可怕?连廷皓少爷都……”

“可惜了!差一点!廷皓少爷挺住啊!”

王廷皓缓缓抬起头,那因为剧痛和气血翻涌而略显扭曲的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和傲慢,只剩下冰冷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恼!他堂堂一日破境的炼气天才,竟被一个炼体五重的废物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废物!”王廷皓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嘶哑,蕴含着令人心胆俱裂的杀意。他身影猛地一晃,快如鬼魅!台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出现在力竭脱形、几乎无法站稳的王会面前。

没有任何花哨,没有动用任何武技。王廷皓只是并指如刀,右掌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却凝练无比的青色灵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狠狠印在王会毫无防备的胸口!

噗——!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轻响。

王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眼猛地瞪圆,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从胸口瞬间炸开,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就如同一个被巨力抛飞的破麻袋,口中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身体高高离地,划出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摔落在高台之下,激起一片尘土。落地后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昏死过去。

王廷皓缓缓收回手掌,看都没看台下生死不知的王会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拍飞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他径直走到高台边缘负责裁决的灰衣长老面前,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淡漠,却掩饰不住那份骨子里的倨傲:“长老,我赢了吗?”

那灰衣长老显然也被这电光石火间的凶戾反转惊得有些发懵,直到王廷皓开口,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余韵,下意识地高声宣布:“王廷皓……获胜!!!”

台下短暂的沉寂后,爆发出更加狂热、更加震耳欲聋的欢呼和掌声,瞬间淹没了那高台之下生死不知的身影。天才的光芒,再次耀眼夺目。

……

高台上的战斗一场接一场。有人惨胜,有人速败,更有几场拼得两败俱伤,双双黯然退场。终于,当又一场激斗尘埃落定,负责唱名的灰衣长老清了清嗓子,声音灌注了内气,清晰地传遍全场:

“下一场,王力合,对王七!”

“王力合?”

“是昨天那个……赢了王新的王力合?”

“他竟然又晋级了?对手是王七啊……”

议论声嗡嗡响起,带着探究、怀疑,甚至还有一丝昨日残留的轻蔑,但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好奇。毕竟,昨日王力合击败王新,已经让许多人惊掉了下巴,“废物”二字,终究是不敢再轻易喊出口了。

“王七应该不是他对手吧?”

“难说,王七虽然不算顶尖,可也是炼体六重巅峰,稳扎稳打上来的。看看他昨天怎么赢的吧……”

在无数道交织着各种情绪的目光注视下,王七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展,颇为利落地一个纵跃,稳稳落在高台之上。他目光炯炯,摆开架势,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即将上场的对手,姿态凝重,如临大敌。

与王七那充满战意的登场不同,另一侧,一个身影正沿着台阶,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上高台。

正是王力合。

他的步伐很稳,很平实,没有半分凌厉的气势,更无丝毫张扬的劲气外泄。普通的布衣,普通的身形,甚至连表情都平静得像是一潭深秋的古井,波澜不起。仿佛即将开始的不是一场争夺内门前十的关键比试,而只是一次寻常的散步。

这过于平常的登场方式,与王七的严阵以待形成了刺眼的对比,也让台下一些本就心存轻视的人,眉头再次皱起。

王力合终于踏上高台。他走到距离王七丈许的位置停下,依照规矩,平静地抱拳,微微躬身:“请。”

这简单的一个字,如同信号。王七眼神一厉,口中低喝:“得罪了!”话音未落,他体内炼体六重的力量瞬间爆发,足下发力,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猛冲,右拳紧握,臂上筋肉虬结,带起一股劲风,直捣王力合中门!他要抢攻!

然而,就在王七拳势将发未发、旧力已生新力未聚的那一个微妙瞬间,王力合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繁复玄奥的步法。他只是足下似乎极其随意地一错,身形如同被一阵无形的微风拂过,轻飘飘地“滑”了出去。那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仿佛他整个人都融入了流动的空气之中。

顺风随步!

王七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原本在丈许之外的王力合,竟如同鬼魅般凭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对方平静眼眸中映出的自己那张瞬间被惊骇扭曲的脸!

王七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他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怎么可能这么快?!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变招防御。只见王力合那只刚刚抱拳行礼的手,此刻正随意地抬起,五指张开,动作轻缓得如同拂去衣襟上的一粒微尘,朝着他胸前虚虚一按。

没有狂暴的劲风呼啸,没有刺目的灵气光华。

只有一股极其凝练、却又沛然莫御的柔韧力量,如同无形的水波,无声无息地透体而入。

王七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座无形的、柔软却又沉重无比的山峦轻轻撞了一下。那股力量并非刚猛的冲击,更像是一种无可抗拒的“推送”。他凝聚在拳上的力量瞬间土崩瓦解,双脚如同踩在了光滑无比的冰面上,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呃?!”王七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惊骇的闷哼。

整个人便不由自主地向后飘飞而起,轻飘飘的,如同狂风中一片无根的落叶。他手舞足蹈,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身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青石高台的地面在自己脚下飞速远离。

砰!

一声不算沉重的闷响。

王七四仰八叉地摔落在高台之下坚硬的石板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他躺在地上,双眼圆睁,脸上还凝固着那副见了鬼般的、茫然无措的惊骇表情,似乎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飞下来的。

整个演武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风似乎都停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无论是台下的普通族人、看台上的家族高层,还是那位负责裁决的灰衣长老,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上一刻的姿态,僵在原地。

无数道目光死死钉在台上那个布衣少年身上,又僵硬地转向台下那个摔得七荤八素、一脸懵懂的王七。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呆滞,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秒杀?

又是秒杀!

王七,炼体六重巅峰,甚至比昨天的王新还要强上一线!可他……他连一招都没来得及出?连王力合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这么……“推”下来了?

这王力合……究竟用了什么手段?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推,蕴藏了何等恐怖的劲力?

这哪里还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唯唯诺诺、修为垫底的“废物”?这简直像换了个人!

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冲击,让所有人的大脑都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偌大的演武场,落针可闻,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灰衣长老的嘴巴也张开了,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他同样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得心神失守,足足过了三四息,才猛地一个激灵,从巨大的惊愕中挣脱出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难以置信的颤抖,高声宣布:

“王……王力合胜!”

这声宣布,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终于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短暂的死寂之后,演武场上猛地爆发出一片压抑不住的、混乱的喧嚣。这喧嚣并非欢呼,而是无数惊疑、震骇、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浪混杂在一起,如同煮沸的开水,咕嘟作响。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王七怎么下去的?我就看见王力合好像……推了一下?”

“推?你管那叫推?炼体六重巅峰的王七啊!纸糊的吗?”

“邪门!太邪门了!这王力合……他用的什么妖法?”

“昨日是王新,今日是王七……都败得莫名其妙!他到底什么修为?”

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正缓步走下高台的王力合身上。那目光中,昨日残留的轻蔑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困惑,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个沉默寡言、一步步走上台的少年,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让人看不透,却又本能地感到心悸。

王廷皓站在不远处的人群前方,原本倨傲抱臂的姿态微微有些僵硬。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王力合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王力合那轻描淡写的一推,别人或许只看到了王七的狼狈,他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凝练到令他心惊的劲力流转。那不是蛮力,更像是一种对力量妙到毫巅的掌控!这感觉,让他心头莫名地烦躁起来,仿佛自己引以为傲的炼气修为,被一种无形的东西隐隐压制着。他脚下的飞剑,似乎也感应到主人心绪的波动,发出一丝极其轻微的、只有他自己能察觉到的震颤。

接下来的比试,在这诡异气氛笼罩下继续进行。

王廷皓对阵王基班,堪称开赛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两人为王家数一数二天才,一个锋芒毕露,一个根基扎实。无形掌对撼威吟拳,狰狞掌硬拼逆天拳!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狂暴的灵气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怒涛,狠狠撞击在灰衣长老匆忙布下的防御晶罩上,引得光罩剧烈摇晃,涟漪密布。

最终,王廷皓以胸口遭受重击、口吐鲜血为代价,险之又险地将王基班击倒在台上。当他带着一身狼狈和掩饰不住的虚弱,被宣布获胜时,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狂热欢呼,将他再次推上神坛。天才的光芒似乎驱散了王力合带来的那点阴霾,王廷皓在欢呼声中挺直染血的脊背,眼神扫过人群,那份骄狂重新点燃。

王力合的下一个对手是王晓玲。这位女弟子身法灵动,剑招犀利,但当她面对王力合时,结果没有任何意外。依旧是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步伐——迎风柳步的微光一闪而逝。依旧是那轻描淡写的一拂、一引。王晓玲凌厉的剑招如同泥牛入海,连王力合的衣角都未曾触及,整个人便身不由己地旋转着、踉跄着,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态,自己把自己“送”下了高台。

这一次,台下没有了死寂,也没有了沸腾的议论,只剩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沉重的吸气声。看着王晓玲在台下稳住身形后那茫然羞愤的表情,再看向台上那个依旧平静得可怕的王力合,一种名为“诡异”的寒意在所有人心中弥漫开来。

王静娴险胜王玖月,王平、王青等人也各自战胜对手。随着最后几场带伤拼斗和弃权结束,本届大比前十终于尘埃落定。

然而,当灰衣长老宣布前十名单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王基班、王玖月、王晓玲、王平、王青……此五人伤势过重,已无法继续参加后续排位争夺。”灰衣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故,本届大比,前十名次既定!王廷皓、王力合、王静娴、王二永、王英!恭喜尔等,晋升内门弟子!”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激烈的战斗必然带来损伤。王静娴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台上气息虚浮却依旧傲然的王廷皓,又飞快地瞥过另一边沉默如渊的王力合,几乎没有犹豫,便上前一步,对着长老和台上方向抱拳:“长老,弟子自知实力不济,非廷皓师兄对手,甘愿认输,退出四强之争。”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递出一种理智的退避。没人觉得她怯懦,反而觉得识时务。王廷皓的凶戾和王力合的诡异,都让她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紧接着,王力合原本的对手,也因伤势过重无法出战。王二永和王英更是直接放弃了挑战前二的可能。

于是,一个戏剧性的局面出现了。

刚刚决出的四强,转眼间只剩下两人。

灰衣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仅剩的两人身上。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个站在高台中央,虽然气息不稳,衣襟染血,却依旧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芒。另一个站在高台边缘,布衣朴素,气息内敛,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种无形的、沉重而压抑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最终的对决。

灰衣长老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穿透了整个暮色沉沉的演武场:

“本届王家大比,最终决赛——”

他手臂猛地抬起,直指台上仅存的两人。

“王廷皓!对!王力合!”

轰!

这个名字的组合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压抑了许久的狂热和期待瞬间爆发!经历了王廷皓的强势碾压和王力合的诡异崛起,这两人终于要在最高处碰撞!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点燃所有人的热血?

“廷皓少爷!必胜!”

“王力合!黑马!冲啊!”

“天才对妖孽!终于等到了!”

“打!狠狠地打!”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整个演武场。

然而,就在这沸腾的顶点,灰衣长老的声音再次压下喧嚣,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然,天色已晚,不宜再战!最终决赛,定于明日辰时!诸位,且散了吧!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共睹我王家此代最强之决!”

宣布如同定音锤落下。众人虽有不甘,却也明白长老的安排合理。激战一日,王廷皓带伤,王力合神秘,都需要时间调整。更何况,一夜的等待,只会让明日那终极一战,酝酿出更加炽烈的火焰!

人群带着兴奋的议论和无限的期待,如同退潮般缓缓散去。演武场上,只剩下夕阳投下的长长影子,和台上台下那两个注定要在明日一决高下的身影。无形的硝烟,已在暮色中悄然弥漫。

夜凉如水。

白日喧嚣散尽的演武场,空旷而寂静。碎裂的青石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灵气碰撞后的淡淡焦灼味道。

一道身影踏着月光而来,脚步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回响。是王廷皓。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袍,试图掩盖胸口的隐痛和手臂的酸麻,但眉宇间那份刻意维持的倨傲,在月色的勾勒下,反而透出一种虚张声势的紧绷。白日王力合那轻描淡写却诡异莫测的手段,如同细小的芒刺,扎在他心头最深处那名为“天才”的骄傲之上。

他停在王力合暂居的小院门外,月光将他挺拔却略显僵硬的身影投射在紧闭的木门上。

“王力合。”王廷皓的声音响起,刻意拔高了调子,想要找回白日里那种俯瞰众生的感觉,却在不自觉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我知道你在里面。”

院内没有任何回音,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王廷皓的眉头拧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被无视的愠怒。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缕不安,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寂静的院落:

“别以为走了点狗屎运,靠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赢了几场,就真能翻天!”

“明日,我会让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

他猛地踏前一步,仿佛要将自己的气势隔着门板压进去,一字一顿,带着斩钉截铁般的决绝和一种近乎诅咒的森然:

“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什么才是你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说完,王廷皓不再停留,猛地转身,袍袖带起一阵冷风。他大步流星地离去,身影很快融入沉沉的夜色,只留下那充满威胁和宣告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小院门口。

院内,王力合静静地站在窗边阴影里。月光透过窗棂,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直到王廷皓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远处,他才缓缓抬起右手,五指摊开。

一缕极其微弱、淡得几乎肉眼无法察觉的青色气流,正如同活物般,在他修长的指间缭绕、盘旋。这缕气流,带着白日里王廷皓施展狰狞掌时独有的、狂暴而驳杂的气息。

王力合的目光落在指间这缕微弱的气流上,眼神深邃如古井寒潭。

下一瞬。

他的五指,倏然合拢!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爆发。

那缕属于王廷皓的、象征着炼气期天才力量的青色气流,就在他指间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捏之下,如同被投入无形磨盘的琉璃,无声无息地……寸寸崩解、湮灭!

最后一点微弱的青芒,彻底消散在清冷的月色里,不留一丝痕迹。

院内,依旧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王力合缓缓松开手指,指尖空无一物,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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