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布鲁克蕴含灵魂力量的音乐作为钥匙,草帽一伙得以在布满无形屏障的遗迹中不断深入。越是往里走,那种时空凝滞的感觉就越是明显。空气中的微尘仿佛定格,光线也呈现出一种粘稠的质感。偶尔,他们能看到一些被完全静止在时间中的奇特生物化石——它们保持着生前的姿态,却如同琥珀中的昆虫,失去了所有活力。
“这里的时间……好像真的停止了?”乔巴害怕地看着一尊凝固在跳跃姿态的、长着翅膀的云豹雕塑。
“不是停止,”艾伦纠正道,他的指尖萦绕着微不可查的时空波纹,仔细感受着,“是变得极其缓慢,近乎于……永恒般的缓速。我们之所以能行动,是因为我们自身携带的‘时间流速’与这里不同,但也在被缓慢同化。”他注意到乌索普的动作似乎比平时慢了一点点。
这个消息让众人更加警惕。娜美催促布鲁克加快脚步,尽快找到核心离开这里。
终于,在穿越了无数回廊和殿堂后,他们来到了遗迹的最深处。那是一个无比宏伟的圆形大厅,穹顶高耸,由无数根巨大的白色石柱支撑。大厅的中央,并非预想中的庞大能量实体,而是一个悬浮着的、不断缓慢旋转的、由无数精密齿轮和发光符文构成的复杂装置——它只有一人多高,却散发着影响整个遗迹时空的庞大力量。装置的中心,镶嵌着一颗不断明灭、仿佛心脏般搏动的透明晶体。
“就是它!”娜美看着剧烈颤抖、直指装置的记录指针说道。
“好……好漂亮……”乔巴被那装置的精美所吸引。
“这就是让时间变慢的源头吗?”弗兰奇兴奋地想要靠近研究,却被艾伦伸手拦住。
“别急。”艾伦的目光投向大厅的角落。在那里,矗立着三尊身披残破铠甲、手持古老武器的高大石像。与其他被静止的生物不同,这三尊石像内部,蕴含着微弱却坚韧的生命之火,以及……与中央装置同源的能量波动。
仿佛感应到了闯入者,中央装置的旋转微微加速,那颗透明晶体闪烁了一下。下一刻,三尊石像表面的石壳寸寸剥落,露出了里面泛着金属光泽的躯体和人形的轮廓。它们的眼中亮起蓝色的光芒,锁定了草帽一伙。
“入侵者……检测到……异常时间流……”为首的守护者发出断断续续、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声音,“根据‘永恒协议’……予以……清除!”
话音未落,三名守护者以与其笨重外表不符的、近乎瞬间移动的速度冲了过来!它们的力量极大,武器挥动间带起撕裂空气的尖啸,更麻烦的是,它们似乎能一定程度上操控周围缓慢的时间流,使得它们的动作在旁人看来更加难以捕捉!
“好快!”索隆瞬间出刀,架住了一柄劈下的巨斧,火星四溅,他感到手臂微微一麻。
路飞开启二挡,橡胶拳头轰向另一个守护者,却被对方以微妙的时间差闪避开来。
艾斯的火焰喷射也被一层扭曲的时间力场偏转。
山治的踢技、甚平的鱼人空手道,都感觉像是打在了滑不留手的泥鳅上,力量被分散、引导。
“它们的动作能预判我们的攻击!”罗宾分析道,她的能力生成的肢体在靠近守护者时,动作也会变得异常缓慢,难以形成有效束缚。
乌索普的远程攻击更是被轻易躲过或弹开。
弗兰奇的炮火也收效甚微。
“不是预判,”艾伦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的时空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关键,“是它们在自身周围制造了微型的‘时间加速’领域,相对而言,我们的动作就‘变慢’了。同时,它们能感知到攻击携带的‘时间信息’,提前做出反应。”
“那怎么办?”娜美焦急地问道,这样下去他们会非常被动。
“用超越它们时间加速范畴的‘绝对速度’,或者……干扰它们对时间的感知。”艾伦说着,目光转向布鲁克和弗兰奇,“弗兰奇,用你的‘弗兰奇激光’,那是近乎光速的攻击,时间加速对其效果有限。布鲁克,用你的音乐,不是共鸣,而是制造‘时间错乱’的杂音,干扰它们的时间感知!”
“Super~明白!弗兰奇激光bEAm!”弗兰奇胸口打开,刺目的激光瞬间射出,果然让一个守护者手忙脚乱,无法完全避开,肩甲被熔穿一块!
布鲁克会意,立刻改变曲风,拉奏出一段极其不和谐、节奏破碎混乱的旋律。这旋律本身蕴含着黄泉的寒气与灵魂的扰动,果然让守护者的动作出现了一丝不协调的凝滞!
“有效果!”索隆抓住机会,三刀流·鬼斩!刀光闪过,一个守护者的手臂被齐肩斩断!
“橡胶橡胶·象枪乱打!”路飞密集的拳头如同暴风雨,终于结结实实地轰在另一个守护者胸膛,将其击飞!
艾斯凝聚全身力量,“神火·不知火!”火焰长枪穿透了时间力场,将最后一个守护者钉在了墙壁上!
三名守护者眼中的蓝光迅速黯淡下去,重新化为了静止的石像。
战斗结束,众人松了口气。现在,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大厅中央,那个维持着这片遗迹近乎永恒寂静的——时间装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