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令人心悸的“镇魂曲之扉”,万里阳光号再次驶入无边无际的混沌迷雾。这一次,没有了“静默演化”光团提供的稳定路径,也没有了秩序桥梁的指引,航行变得异常艰难且……诡异。
“左满舵!啊不!是右满舵!不对!是上满舵!”娜美看着眼前疯狂跳动的记录指针和完全失效的常规导航仪,抱着头尖叫。周围的规则乱流让方向失去了意义,前一秒还是前进,下一秒可能就变成了倒立旋转。
“超级——陀螺仪模式启动!”弗兰奇在操控台上手忙脚乱,将军弗兰奇形态的手臂从船身两侧伸出,像滑桨一样在混沌能量中拼命划动,试图稳定船身。“这感觉比在颠倒山的激流里还刺激一万倍!”
船体时而像掉进滚筒洗衣机般疯狂旋转,时而又像被无形大手捏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再弹回,甲板上的众人不得不各显神通稳住自己。
索隆抱着桅杆,脸色铁青:“这比迷路还糟糕……我连‘路’这个概念都感觉不到了!”
山治利用月步在空中艰难保持平衡,试图给lady们送去饮料,结果自己像颗炮弹一样在甲板和天花板之间来回弹射了好几趟。“混蛋……这地方……根本不给绅士……表现的机会……”
路飞则玩得不亦乐乎,他的橡胶身体在这种环境下反而如鱼得水,被甩来甩去的同时还能哈哈大笑:“哇哦!真好玩!像在游乐园一样!”
“一点也不好玩——!”被乔巴用蓝波球暂时粘在甲板上的乌索普发出惨叫,“我的胃……我的灵魂……都要被甩出去了!乔巴!还有没有更粘的胶水?!”
布鲁克的下巴骨咔咔作响:“哟嚯嚯嚯……感觉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虽然它们本来就没连在一起……”
就在这混乱到近乎滑稽的航行中,前方迷雾突然散开,展现出一片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那是一片……由混乱规则具象化形成的“乐园”。
有由不断融化和重塑的彩虹组成的“糖果瀑布”;有地面像蹦床一样、踩上去会弹出欢快音符的“音乐平原”;有天空飘浮着各种几何形状、会随机改变自身颜色的“积木云”;甚至还有一条河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闪烁着星光的、粘稠的“果冻”!
“这……这是什么地方?”娜美暂时忘记了导航的烦恼,目瞪口呆。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路飞眼睛变成星星,伸长手臂就想去捞那“果冻河”里的“水”。
“住手!路飞!”艾伦和乔巴同时大喊。艾伦感应到那“果冻”蕴含着极不稳定的能量规则,而乔巴的医者本能则尖叫着“危险!”。
可惜晚了一步,路飞的手指已经沾到了一点“果冻”。
下一秒,路飞的整条手臂开始像霓虹灯一样疯狂变换颜色,并且不受控制地开始跳起了一种极其滑稽的、类似踢踏舞的动作!
“哇啊啊!我的手自己动起来了!好有趣!哈哈哈!”路飞一边笑一边被自己的手臂带着在甲板上乱转。
“船长!”众人惊呼。
“是规则污染!一种无害但……扰乱的规则!”艾伦迅速判断,试图用定义领域剥离那条手臂上的异常规则,但发现这种规则如同附骨之疽,极其顽固,需要时间。
“看来这是个‘混沌游乐场’,但里面的‘游乐设施’都带着各种奇怪的规则效果。”罗宾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们需要非常小心。”
为了绕过这片区域,娜美试图寻找安全路径,但记录指针依旧疯狂旋转。“不行!完全无法定位!我们好像……彻底迷路了!”
在混沌温床中迷路,这绝对是足以列入《乌索普大神冒险记(恐怖篇)》前三甲的危机!
“让我来!”乌索普强忍着晕船,掏出他的“God·超级无敌·混沌克星·指南针”(其实就是一个装饰华丽的普通指南针,被他临时开了光),煞有介事地举起来,“遵循God的指引吧!方向是……是……呃,它转得比娜美的记录指针还快!”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很安静的甚平突然开口:“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既然规则是混乱的,我们是否可以不依赖‘方向’,而是依赖‘联系’?”
他看向艾伦:“艾伦,你与那个‘静默演化’光团,是否还存在一丝感应?”
艾伦闻言,闭上眼睛仔细感知。片刻后,他睁开眼,带着一丝惊喜:“有!虽然非常微弱,像风中残烛,但确实还存在一丝规则层面的联系!它就像黑暗中的一座灯塔!”
“太好了!”娜美欢呼,“能感应到方向吗?”
艾伦指向某个看似毫无特点的混沌方向:“在那边!虽然距离无法判断,但联系指向那边!”
有了目标,众人精神大振。弗兰奇操控阳光号,朝着艾伦指引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看似好玩实则危险的“混沌乐园”设施,艰难前行。
途中,索隆为了斩开一团挡路的、会让人不停打嗝的迷雾,结果自己中招,接下来一个小时都在严肃地抱着刀,每隔十秒就打一个响亮的嗝,破坏了所有他试图营造的酷炫形象。
山治则不幸踩到了一块“反转地面”,导致他整整十分钟看所有男性(包括路飞和乔巴)都觉得眉清目秀、心跳加速,而看所有女性(包括娜美和罗宾)则觉得面目可憎,让他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自我怀疑,差点世界观崩塌。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笑料百出的艰难航行,他们终于冲出了那片诡异的“混沌乐园”。
然而,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前方的景象再次变化。
混沌迷雾散去,展现出的,是一片无比浩瀚、寂静的……
——宇宙坟场。
无数破碎的星球残骸、扭曲的飞船骨架、甚至是一些难以形容的、巨大生物的遗骸,无声地漂浮在虚空中,蔓延至视野的尽头。一股苍凉、死寂、以及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怨念,笼罩着这片空间。
与刚才“乐园”的喧闹诡异形成鲜明对比,这里的死寂,更让人毛骨悚然。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乌索普的声音带着颤抖。
罗宾看着那些残骸上的古老纹路,轻声道:“这里,似乎是……无数失败文明和陨落强者的……最终归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