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盯着桌上渐渐凉透的早点，心里那点告白被拒的失落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起身走到柜台前，手指在那叠厚厚的刮刮乐上敲了敲。
趁着刘芳不在，他索性把柜台里的彩票全翻了出来。
一张张捻开细看，技术也能熟能生巧，看彩票的速度也比以前快多了，只要扫一眼就知道都有一些什么面值的。
奖金大多是些十元、二十元面值的，偶尔夹杂几张百元的，最高也就看到两张五百元的，根本没什么大额奖项。
他咂咂嘴，心里有点不满足。
转身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地图，正是自己在网吧对着地图画的彩票站分布图，红笔圈出了市区里十几家规模较大的站点。
原本想着凭自己“预知下两秒”大干一场，可指尖刚碰到纸角，又猛地顿住了。
“不行，太扎眼了。”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要是频繁出现在不同的彩票站，手里总攥着中奖票，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彩票站都有监控，更何况兑奖这事，次数多了难免被人记住，就算戴头套也没用——大额奖金总得登记身份信息，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想起和刘芳一起刮奖的场面，突然有点后怕。
当时光顾着兴奋，压根没考虑后果，幸好中的是二十万，不算顶额大奖，可万一以后盯上更大的奖……
姜浩把地图重新折好塞回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柜台。
看来只能瞄准最高奖项下手，先中几张把眼前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但关键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自己肯定不能亲自去兑奖，可找别人帮忙，又怎么保证对方守口如瓶？
他忽然想起刘芳。
可转念又有点犹豫。
“得找个退居幕后的法子。”
姜浩蹲在地上，看着散落一地的刮刮乐，眉头拧成个疙瘩。
靠刮彩票发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天这能力突然消失了呢？
他摸着后脑勺的疤痕，心里渐渐有了个模糊的念头，只是还需要再琢磨琢磨。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半，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刘芳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走进来，额角还带着点细汗。
“可算回来了，兑奖手续真麻烦，填了好几张表，照了好几张相。”
她把布袋往柜台上一放，拉链拉开，露出两捆用银行纸条捆着的现金。
“十万一捆，你点点。”紧接着就进屋换了一件蕾丝睡衣。
刘芳出来后看到姜浩脸透红说：“弟弟，你咋了，脸红啥啊！”
然后又讪讪的说：“你呀！就是一个雏，未经历人事，什么都稀奇，哪天让你见识见识。”
姜浩连忙说：“姐可是你说的，不能变卦了，就今晚吧！”
刘芳一听赶紧转移话题：“如果咱俩的关系变了，我怕咱们的友谊就变了味了，最后咱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还买了点下酒菜。”
刘芳又拎过脚边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酱肘子、卤鸡爪，还有几瓶冰镇啤酒。
“再给你露两手，拌个凉菜，炒个黄炒小牛肉。”
不到半小时，小方桌上就摆满了菜。黄炒小牛肉，拍黄瓜清爽翠绿，熟食拼盘摆得整整齐齐，锅里还炖着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
姜浩盯着满桌的菜，鼻尖萦绕着饭菜香，突然心里冒出句话，觉得此刻说再合适不过。
“刘姐。”
他搓了搓手，眼神带着点狡黠。
“我想在喝酒前说句话，但你可不能生气。”
刘芳正往玻璃杯里倒啤酒，闻言挑眉看他：“你说吧。”
“先干一杯再说！”
她举起杯子，泡沫顺着杯壁往下淌。
姜浩和她碰了下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
慢悠悠地念起来：“年少不知阿姨好，错把校花当做宝，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倒插秧，回头再把阿姨找，然而阿姨早已跑。”
“噗——”
刘芳刚喝进去的啤酒差点喷出来，随即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他说。
“你这小屁孩，从哪学来的浑话。”
笑够了，她突然站起来，伸手就去掐姜浩的脖子，力道却轻得像挠痒，故意板着脸：“谁是阿姨？我有那么老么？快说，谁是阿姨！”
姜浩一边躲一边求饶，笑得直不起腰：“是隔壁卖面的！”
“她老、她是老阿姨，哈哈！”
“算你识相。”
刘芳松开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赶紧吃菜，一会儿凉了。”
姜浩借着笑劲往旁边一靠，胳膊顺势环住了刘芳的腰，掌心贴在她柔软的布料上，能感觉到底下温温软软的曲线。
他故意往她耳边凑了凑，声音带着点酒气的含糊：“姐，你的腰真软，还有点肉感，摸着特舒服。”
空气仿佛顿了半秒。
桌上的啤酒泡还在滋滋地冒，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清晰，衬得这小小的彩票站里格外安静。
刘芳嗔怪地往旁边推了他一把，力道却轻得像棉花：“就你这嘴贫的，将来还愁找不到老婆？”
她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塞进他嘴里，眼神里带着点揶揄。
“你啊，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孤单太久了，没人疼没人管，冷不丁吃到口热乎饭，就把这点温暖当爱情了。”
她往自己杯子里添了点酒，指尖在杯沿划着圈。
“再说了，你姐姐我好歹也算有点模样，愣是把你这小毛头给迷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