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大师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慢悠悠的，却像淬了冰。
“大师兄，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松松垮垮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艳攥得发白的手指，话锋又转向大师兄，带着点戏谑。
“哎，大师兄，之前王艳在我这儿，可都是免费的。”
“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金贵？又是买钻戒又是买汽车的，真是冤大头。”
“现在你付了这么多 VIp费用，她总该对你开放了吧？”
姜浩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我相信将来她成了你老婆，肯定也会向大众免费开放的。”
“你要相信，我们都要坚信会有这么一天。”
“祝贺你啊，家里多了个免费公厕。”
这话没带一个脏字，却像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割在人心上，诛心至极。
大师兄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王艳的眼神里果然多了几分怀疑和动摇，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被姜浩的话搅乱了心思。
王艳急得眼泪真掉了下来，拉着大师兄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老公，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故意挑拨离间！”
“我跟你真的是第一次，我把最好的都留给你了啊！”
她急得语无伦次，浑身都在发抖。
姜浩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麻木和愧疚。
他死死盯着王艳怀里那本刮刮乐，只要能拿到它，哪怕做一次恶人，也认了。
彩票站里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王艳眼看在言语上占不到便宜，大师兄的眼神又越来越冷，心里又慌又气，干脆不再辩解，掏出钱包就要拿钱买下手里的刮刮乐，想赶紧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姜浩一看她要动真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脑子飞速运转，突然瞥见手里刚拿的另一本刮刮乐，急中生智，猛地扬手就朝王艳脸上砸了过去。
嘴里吼道：“就你这样的，都嫁了有钱人了还来刮彩票？骗谁呢！我看你就是故意在我面前装阔气！”
那本彩票“啪”地打在王艳肩上，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惹得怒火中烧，也顾不上形象了，将手里那本藏着百万大奖的刮刮乐就朝姜浩脸上扔去，尖叫道：
“谁不会扔啊！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今天可怜，我才懒得跟你计较，算我放过你了！”
彩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飞过来，姜浩眼疾手快，几乎是凭着本能伸手一捞，稳稳接住了那本梦寐以求的刮刮乐。
心脏“咚咚”狂跳，表面却装作不屑，从钱包里抽出 1000块钱拍在柜台上。“这本我要了，不用找了！”
王艳被他这副样子气得发抖，见他买下了自己扔过去的彩票，更是不甘心，也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捡起地上被姜浩扔过来的那本彩票，赌气似的往柜台上一摔。
“我的这本也不用找了！”
大师兄在一旁皱着眉，看着两人像小孩子似的互扔彩票，脸色越来越难看，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王艳，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
姜浩紧紧攥着那本刮刮乐，感觉手心都沁出了汗，转身就往门外挤。
此时彩票站里早已围上一群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他费了好大劲才钻出人群，抬眼就看见刘芳站在不远处，脸色沉沉的。
刚才的闹剧她显然都看在眼里，本想装作没看见，可瞥见王艳气冲冲地追了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刘芳护弟心切，猛地往前一步拦在姜浩身前。
“啪！”一声脆响，刘芳扬手就给了王艳一巴掌。
“我告诉你，你这个贱女人、公共厕所！以后离我弟远点。”
刘芳指着王艳的鼻子，声音又急又厉。
“别老想着勾引我弟弟！以前是他年轻无知，单纯被你骗了，现在有我在，你休想再糊弄他！”
王艳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刘芳，随即转向一旁的大师兄，眼里满是求助和委屈。
可大师兄至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更没上前帮忙，径直转身离开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管姜浩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能看出王艳身上那股子拜金又无情的劲儿。
就算和姜浩分了手，做不了朋友也不该当仇人，犯不着一见面就往死里挖苦，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的人品堪忧。
其他方面再好，根子歪了也成不了气候。
王艳看着大师兄决绝的背影，又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跑了。
人群渐渐散去，刘芳自然地挽住姜浩的胳膊，指尖还带着点刚才打人的微麻。
她侧头看他，见他一路闷头往前走，嘴唇抿得紧紧的，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王艳的话生气，或是被那番争执伤了心，便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又不知从何开口。
她哪里知道，姜浩此刻满脑子都是那本揣在怀里的刮刮乐。
指尖能感受到纸张边缘的粗糙，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小鹿，一门心思盘算着该找个什么样的安静地方。
最好是没人打扰的角落，能让他把彩票一张张刮开，赶紧确认那 50万的大奖，再琢磨着怎么兑奖。
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刚才的不快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姜浩走得又快又急，浑然没留意身边刘芳欲言又止的神情，直到快拐进胡同口，才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
“芳姐。”
他语气里带着点急切，“今天我还想在你家住一宿。”
见刘芳没立刻反对，他又补充道，“过几天我就走了，去找我哥哥。”
“他失踪好长时间了，我和我爸妈都急坏了，总得去看看有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