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桑托斯斩首国度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裹尸布,死死捂住桑托斯王国的每一寸土地。边境线的铁丝网锈迹斑斑,上面挂满了风干的布条,那是试图逃离者的遗物,布条上凝固的暗红色痕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我蜷缩在卡车的后斗里,身边堆满了走私的香料,刺鼻的气味也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桑托斯最独特的“气息”,每个踏入这里的人,都无法逃离。
三天前,我以人类学研究者的身份申请入境桑托斯,签证官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甩给我一本泛黄的《国民守则》,扉页上用猩红的字体写着:“凡违背神谕、质疑王权者,皆以血祭之,分尸以儆效尤。”我当时只当是独裁国家的恐吓手段,直到卡车驶入首都圣玛利亚,才明白这里的恐怖远超想象。
卡车停在一条狭窄的街道旁,司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他压低声音警告我:“今晚是‘净化夜’,待在屋里别出来,无论听到什么,都当作没听见。”说完,他便匆匆消失在黑暗中。我住进了提前预订的民宿,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市中心的广场,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几米的黑色断头台,铡刀是用某种不知名的金属打造的,在夜色中闪着冷冽的光,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
午夜时分,一阵刺耳的铜锣声划破寂静,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一角,心脏瞬间被攥紧——一队身着黑色制服的士兵,手持上了膛的步枪,押着一群五花大绑的人走向广场。那些人的衣服破烂不堪,脸上布满了伤痕和绝望,其中有老人、妇女,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他们的嘴里被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像待宰的羔羊。
广场周围很快聚集了不少居民,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在观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表演。一个身穿红色法袍的祭司走上断头台,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干裂的嘴。他举起手中的权杖,高声念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划过玻璃。
“第一项,血祭神谕,斩首示众!”祭司的声音落下,两个士兵将一个中年男人拖到断头台前,强行按下他的头颅。男人拼命挣扎,眼睛瞪得通红,里面充满了恐惧和不甘。我下意识地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铡刀落下,鲜血喷涌而出,像一道红色的喷泉,溅满了黑色的台面。男人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还圆睁着,似乎还残留着最后的惊恐。
周围的居民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尖叫,也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一种麻木的平静。我感到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连忙转过身,不敢再看。可那刺耳的铡刀声、鲜血喷溅的声音,却像魔咒一样钻进我的耳朵,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又一阵铜锣声响起,祭司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第二项,不敬王权,分尸以儆!”这一次,被押上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沾着血污,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死死地盯着祭司和台下的人群。士兵们用铁链将她绑在断头台旁的铁架上,然后拿出了锋利的弯刀。
“唰”的一声,弯刀划破了女人的衣服,露出了她瘦弱的肩膀。紧接着,士兵们开始挥刀切割,鲜血顺着铁架流淌下来,在地面上汇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女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音穿透了夜空,让人不寒而栗。可士兵们没有丝毫停顿,他们的动作机械而残忍,一刀刀地切割着女人的身体,肌肉、血管、骨骼清晰可见。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苦涩的胆汁。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个孩子的哭声,他挣脱了士兵的束缚,朝着被分尸的女人跑去,嘴里喊着“妈妈”。可还没等他跑到铁架旁,一个士兵就举起了步枪,“砰”的一声,孩子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还睁着,望着天空,仿佛在询问为什么会这样。
我吓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残忍?我想起了《国民守则》上的那句话,原来所谓的“血祭”,竟然是如此血腥的杀戮。我开始后悔来到这里,可现在,我已经身陷囹圄,想要逃离,难如登天。
接下来的几天,我不敢再靠近窗户,甚至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蜷缩着身体。可无论我怎么躲避,那些惊悚的场景还是会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我听到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的呻吟,听到过士兵们粗鲁的呵斥,听到过居民们麻木的议论。这个国家,就像一个巨大的地狱,吞噬着一切生命和良知。
一天下午,我实在忍不住饥饿,偷偷溜出民宿,想要找些吃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每个人都低着头,匆匆赶路,仿佛害怕被别人注意到。路边的店铺大多关着门,只有少数几家杂货店还在营业,老板们也是一脸警惕,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走进一家小杂货店,老板是个中年女人,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我买了一些面包和水,正要付钱,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压低声音说:“你是外来人吧?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否则,你也会成为下一个‘血祭’的祭品。”
我心里一紧,连忙问她:“为什么?这个国家为什么要这样做?”
女人叹了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恐惧:“桑托斯的国王信奉邪神,他说只有通过不断的血祭,才能让国家繁荣昌盛,才能得到邪神的庇护。凡是质疑他、反对他的人,都会被处以极刑。我们这些普通人,只能忍气吞声,苟延残喘,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士兵的脚步声,女人脸色大变,连忙松开我的手,推了我一把:“快走,别让他们看到你!”我不敢多留,抓起面包和水,飞快地跑出了杂货店,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小巷里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和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被士兵发现。突然,我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哭声,从巷子深处传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哭声的方向走去。
在巷子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她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布满了泪痕和血污。她看到我,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往后缩。我慢慢靠近她,轻声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小女孩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警惕。她哽咽着说:“我的爸爸妈妈都被他们杀了,他们说我爸爸妈妈违背了神谕,要被血祭……”
我心里一阵酸楚,想要安慰她,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个残忍的国家里,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我从口袋里拿出面包,递给她:“吃点东西吧。”
小女孩接过面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起来饿了很久。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士兵的呵斥声:“有人吗?出来!”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我连忙拉住她,躲到了一个废弃的木桶后面。
士兵们走进了小巷,手里拿着步枪,四处张望。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我紧紧地抱住小女孩,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发出声音。
士兵们在巷子里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我们,便骂骂咧咧地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小女孩。她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姐姐。”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小女孩点了点头,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我们沿着小巷一直往前走,想要找到边境线,逃离这个恐怖的国家。可桑托斯的边境线被士兵严密把守,想要出去,难如登天。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士兵的搜查,在黑暗中艰难地前行。
夜幕再次降临,我们躲在一片树林里。树林里阴森恐怖,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鬼哭狼嚎。小女孩紧紧地依偎在我身边,吓得不敢出声。我拿出水,递给她:“喝点水,别怕,有我在。”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心里一紧,连忙拉住小女孩,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只见一队骑兵从树林里经过,他们身穿黑色的盔甲,手持长矛,脸上戴着狰狞的面具,像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
骑兵们在树林里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可就在他们快要离开的时候,小女孩突然咳嗽了一声。骑兵们立刻停下了脚步,调转马头,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不好,被发现了!”我心里暗叫不好,拉起小女孩,拼命地往前跑。骑兵们在后面紧追不舍,马蹄声越来越近,长矛划破空气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我们跑了很久,体力渐渐不支。小女孩的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回头看了一眼,骑兵们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被抓住后的下场。
就在这危急关头,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山洞。我来不及多想,拉起小女孩,钻进了山洞。山洞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我们沿着山洞一直往前走,希望能找到一条出路。
可走了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了骑兵们的声音,他们也钻进了山洞。我和小女孩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骑兵们的脚步声在山洞里回荡,越来越近。
突然,小女孩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响。骑兵们立刻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大喊道:“找到他们了!别让他们跑了!”
我拉起小女孩,继续往前跑。可山洞里的路越来越狭窄,越来越陡峭。就在这时,我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我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可当我们跑到光亮处时,却发现这里是一个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根本没有出路。
骑兵们追了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手里的长矛对准了我们。我紧紧地抱住小女孩,心里充满了绝望。我知道,我们今天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挣脱了我的怀抱,朝着悬崖边跑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姐姐,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我不能被他们抓住,我要去找我的爸爸妈妈。”说完,她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不要!”我撕心裂肺地大喊,想要抓住她,可却什么也没抓到。我看着小女孩消失在悬崖下面,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愤怒。我转过身,看着那些骑兵,眼神里充满了仇恨。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骑兵们冲去。
可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骑兵们的对手?没过多久,我就被他们打倒在地,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们将我绑起来,押着我走出了山洞。
我被押回了圣玛利亚广场,广场上再次聚集了不少居民。祭司走上断头台,高声念诵着咒语:“又一个违背神谕、试图逃离的罪人,今日,以血祭之,分尸示众!”
士兵们将我绑在铁架上,锋利的弯刀在我眼前晃动。我看着台下那些麻木的居民,看着那个狰狞的祭司,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不甘。我后悔来到这个国家,后悔没有早点逃离。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弯刀落下,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便失去了知觉。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小女孩的笑容,看到了那些被杀害的无辜百姓。我知道,桑托斯的恐怖还在继续,而我,只是这个地狱里又一个牺牲品。
几天后,一支国际救援队终于发现了桑托斯的真相,他们派兵进驻桑托斯,推翻了国王的统治,解救了那些还活着的居民。可那些死去的人,却永远无法回来了。桑托斯的土地上,浸透了无数无辜者的鲜血,那些惊悚的场景,那些残忍的杀戮,成为了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在每个经历过这里的人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而我,作为这场灾难的幸存者(此处为叙事诡计,前文“失去知觉”实为重伤昏迷),每当午夜梦回,都会被那些血腥的场景惊醒。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小女孩跳下悬崖的身影,永远不会忘记那些麻木的眼神,永远不会忘记桑托斯的恐怖。我希望,这样的悲剧永远不要再发生,希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生活在和平与自由的阳光下,远离战争和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