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夜风阴冷刺骨,仿佛带着刚才那栋死宅中逃逸出的寒气,紧紧缠绕着阿哲和小桐。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山坡,直到双脚踏上相对平坦的公路,才敢稍稍停歇,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佛要挣脱束缚。
小桐脸色惨白如纸,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刚才的经历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阿哲…… 那……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连你的那个…… 保镖都打不过……”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阿哲的脸色同样凝重,魂魄勇的溃散是他从未预料到的情况,这无疑证明了别墅里的那个存在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和凶戾。 “我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荡的心绪,“但可以肯定,那绝非善类,而且力量非常强大。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上的魂魄勇,稻草编织的魂魄勇似乎已经断裂,魂魄勇的消失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 阿哲当机立断,环顾四周,这条山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荒凉,几乎看不到车辆的踪影。 他们沿着公路走了很久,才终于拦到一辆愿意载他们回市区的出租车。
车内,温暖的空气和外界的阴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两人心中的寒意却丝毫未减。 阿哲靠在座椅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地下室发生的一切——镜中的小张、蹲在天花板上的鬼影、魂魄勇的溃败,以及那把诡异的紫色锥子。
“小桐,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那把紫色的锥子,或者那件紫色的连衣裙,以及房子的主人,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印象? 任何细节都可能很重要。 ”阿哲的目光锐利,他知道,线索往往隐藏在不起眼的细节之中。
小桐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我们当时都很害怕,注意力都在那个碟仙游戏和…… 和后来发生的事情上。 那栋房子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森森的,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
阿哲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强求也无济于事。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位泰北鲁士师父的联系方式。 目前来看,能够对付如此强大存在的,或许只有这位法力深不可测的师父了。 而且,他隐隐觉得,那紫色的锥子和连衣裙,或许与某种特定的法术或是族群有关,例如之前提及的苗族。
回到市区酒店安顿好惊魂未定的小桐后,阿哲回到自己房间,拨通了鲁士师父的电话。 已经是深夜,但电话很快被接通,鲁士师父沉稳的声音传来。
阿哲长话短说,将他们在别墅的遭遇,特别是魂魄勇被击溃以及发现紫色锥子和连衣裙的事情,详细地向师父做了汇报。
电话那头的鲁士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变得异常严肃:“魂魄勇被直接击溃? 对方的力量确实非同小可。 紫色的锥子和连衣裙…… 你怀疑与苗蛊有关? ”
“是的,师父,”阿哲回答,“我之前处理过泥鳅蛊的事情,也是苗族的手法。 而且,我在那锥子上感应到了很强的煞气和类似毒虫的气息,跑的时候我把紫色锥子也带了出来。”
鲁士沉吟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苗族的巫蛊之术分支众多,有些极为阴狠歹毒。 那紫色锥子很可能是一种特制的法器,用于镇压、诅咒或是操控灵体。 你没有贸然破坏它是对的。 ”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阿哲焦急地问。
鲁士师父指示道:“你先把那紫色锥子用塔威素湾的符布包裹起来,贴身存放,但不要让它直接接触皮肤。塔威素湾类似中国的门神,可以暂时抑制它的部分邪气。 至于那个强大的灵体…… 我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我之前修复的虎头鲁士和处理人皮唐卡时收服的大阴神或许能派上用场,但需要时间融合与准备法器。 ”
师父接着说:“在此期间,你要格外小心。 那个灵体既然能击溃魂魄勇,说明它已经具备了相当的攻击性,并且可能已经记住了你的气息。 你身上的古曼童可以起到一定的预警作用,但未必能完全抵挡。 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
挂断电话,阿哲感到一丝沉重的压力。 鲁士师父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也揭示了危险的程度。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把紫色的锥子,触手冰凉,一股阴寒之气似乎顺着指尖蔓延。 他找来之前去泰国请的塔威素湾符布,按照师父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其层层包裹好,然后放到桌子上。
窗外的夜色依旧深沉,但阿哲知道,这场与未知邪灵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他必须保持警惕,保护好自己和小桐,同时耐心等待师父的消息。 这把紫色的锥子,既是危险的源头,或许也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它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那个强大的灵体,又为何会盘踞在那栋荒废的别墅中?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