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啊!”
大臣扑跪在冰冷的金砖之上,额头重重叩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陛下,请三思,临渊殿下是您唯一的子嗣,是国之根本,社稷所系。那幽都城……那幽都城乃是阴阳交界,魔气滋生的绝域死地啊!”
他颤抖着手指向殿外方向,仿佛那传说中的恐怖之地就在眼前:
“郁气终年缭绕不散,邪祟潜藏,虽未有人真正见过魔族现世,但多少戍边将士,流放罪囚,在那鬼地方待久了,便心智迷失,嗜血如狂,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疯魔怪物。殿下金尊玉贵,岂能以身犯险。”
朝堂上的大臣纷纷谏言。
“幽都凶险,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
一时间,满朝文武,无论派系,纷纷出列跪倒一片。
龙金座之上的玄冥,目光淡漠地扫过殿下匍匐颤抖的群臣,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
厚重的殿宫门紧闭,隔绝了内外。
殿前空旷的广场上,只余临渊孤寂的身影。
小福子佝偻着身子,脸上堆满了为难与不忍,小心翼翼地劝道:“殿下您,您还是先回吧。” 他偷眼觑了下紧闭的殿门,声音压得极低叹息:“陛下今儿特意吩咐了,谁都不见,尤其是您。奴才……奴才实在不敢通传啊。”
小福子心中也满是困惑。
昨日帝后与殿下还其乐融融,共享天伦,怎么一夜之间,陛下对这位唯一的皇子竟又变得如此冷若冰霜,甚至避而不见。
临渊闻言,只是缓缓地抬起眼,目光如同实质般,深深投注在那两扇紧闭的朱漆大门上。那目光苦涩,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仿佛要将这门扉的模样刻入心底。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转向一旁忐忑不安的小福子,俊朗的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平静。
他声音低沉:“福公公,有劳了。”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而缓慢,“烦请你寻个合适的时机,转告娘娘一声。”
他微微吸了口气:“明日辰时,我便启程。”
“临行在即,” 他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宫墙,“还望娘娘能至宫门,送我一程。”
说完,临渊不再停留。
*
内殿深处,方才的激烈缠绵终于平息,只余下暖昧未散的温热气息。
玄冥掀开凌乱的明黄纱帐,精赤着线条流畅,肌肉贲张的上身走下龙榻。肌肤上还残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野性的力量感。
他随意地拎起床边矮几上的青玉茶壶,对着壶嘴灌了几口凉茶,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水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坚实的胸膛上。
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小福子屏着呼吸,侧身闪入。
他垂着眼,目光只敢落在自己足前,直到听见陛下放下茶壶的轻微声响,才躬身上前,声音压得极低:
“陛下……”
玄冥将茶壶随手搁回矮几,动作间牵动肩背的肌肉,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未回头。
小福子心领神会,立刻回道:“回陛下,殿下已经启程,此刻想必已出了城门了。” 他一边禀报,一边忍不住飞快地抬了下眼皮,想觑一眼陛下的神色。
就在这抬眼的瞬间,一阵穿堂风悄然拂过。
那风,带着殿外清晨微凉的湿气,轻柔却执拗地撩起了玄冥身后那层薄如蝉翼的明黄纱帐。
帐幔飘飞,阳光如同窥伺已久,瞬间找到了缝隙,肆无忌惮地倾泻而入。
首先照亮了龙榻边缘,一条纤细、莹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臂,正无力地垂落在红色的锦被之外。
那肌肤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在浓烈红色的映衬下,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阳光穿透薄薄的肌肤,清晰地勾勒出皮下淡青色。
风势稍大,纱帐被彻底掀开。
阳光再无遮拦,直直地洒落在榻上沉睡之人的脸庞上。
乌黑如瀑的长发铺满了枕畔,蜿蜒流淌至榻下。阳光勾勒出她侧颜完美的轮廓,细长精致的眉,鼻梁挺翘,唇瓣饱满嫣红,如同玫瑰花瓣,修长白皙的脖颈延伸进锦被。
这突如其来的强光,粗暴地惊扰了沉睡的美梦。
姜袅袅薄薄的眼皮下,眼珠不安地滚动了几下。她精巧的眉头紧紧蹙起,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被打扰的愠怒,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猫儿般的嘤咛:“嗯……” 这声音又娇又软,却充满了被阳光冒犯的委屈。
玄冥几乎在听到那声嘤咛的同时就猛地转过身。
他大步流星地跨回榻边,他俯下身,长臂一伸,小心翼翼地将那蹙着眉,满脸写着不高兴的人儿从锦被中捞起,牢牢地圈进自己温热的怀抱里。
那姿态充满了占有与安抚。
他拿起刚才自己喝过的青玉茶壶,凑近她微张的,带着诱人光泽的唇瓣,低沉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温柔:
“袅袅,乖,喝些水润润喉。”
姜袅袅迷迷糊糊地就着玄冥的手啜饮几口,凉茶滑过灼热的喉间,带来片刻清明。
小福子早已识趣地退至殿外,将满室旖旎重新锁在厚重的宫门之内。
玄冥宽厚的手掌抚上她泛着薄汗的脸颊,拇指摩挲着那抹未褪的潮红。
他低头含住她微肿的唇瓣轻吮,低沉的嗓音裹着未尽的情欲:“袅袅,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晨光透过纱帐在她肌肤上流淌,将昨夜留下的痕迹照得纤毫毕现。
日影渐移,姜袅袅突然蜷起雪白的身子,纤指死死抵住小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玄冥眸光一暗,他的小皇后竟天真地以为按压能遏制生理的冲动。
那紧咬的唇瓣与轻颤的睫毛泄露出她的窘迫,偏偏还要强装镇定。
“方才...喝太多茶了...”她含糊地给自己找借口,湿漉漉的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他。
玄冥低笑出声,非但不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掌心故意在她紧绷的小腹画圈:“急什么?”鼻尖蹭着她发烫的耳垂,声音里带着恶劣的宠溺:“横竖现在也不能去外面...”
“你!”姜袅袅猛地挣扎起来,锦被从肩头滑落,“放开...我真的...”尾音染上哭腔,脚趾难耐地蜷缩。她越是扭动,那股灼烧般的压迫感就越发鲜明,连指尖都开始发抖。
玄冥欣赏着她濒临崩溃的可爱模样,终于大发慈悲地托起她发软的身子。
在姜袅袅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中,他咬着她耳朵说出更羞人的提议:“就在这儿吧,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