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羊圈里的小羊羔还在 “咩咩” 叫着找奶吃，马大壮却蹲在圈栏边，手摸着两只成年公羊的头，眉头皱了又皱 —— 这两只羊是去年灵草丰收时，他从邻村换来的种羊，一年来看着它们从瘦骨嶙峋长到壮实，现在却要为了抗魔战士，把它们杀了补身子。
“对不住了兄弟，” 马大壮揉了揉公羊的耳朵，声音有点哑，“战士们练了两天，胳膊都抬不起来，明天要跟魔妖拼命，没点肉劲撑着可不行。” 公羊像是听懂了，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没挣扎，只轻轻 “咩” 了一声。
他咬咬牙，从墙角拎出磨亮的尖刀，又找来块干净的粗布 —— 孙老药特意叮嘱过，杀羊时要放干净血，肉才不腥，还得用灵泉水洗三遍，煮的时候加两把灵草，既能去膻，又能补灵气。刚把刀举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阿莲领着几个妇人，手里端着木盆和热水。
“大壮哥，俺们来帮你！” 阿莲把木盆放在地上，“你杀羊，俺们褪毛、洗肉，省得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还能赶在晌午把肉煮好，让战士们吃热乎的。” 其他妇人也跟着点头，有的去烧热水，有的去拿刮毛的竹刀，连旁边玩耍的几个孩子，都懂事地跑去捡干柴，说要帮着烧火。
马大壮心里一暖，握紧刀，快速往公羊脖颈划了一刀 —— 动作干脆，没让羊多受疼。放完血，他和妇人们一起把羊抬到热水盆里，竹刀刮过羊毛，很快就露出白净的羊皮。“这羊皮留着，” 马大壮边刮边说，“等打完仗，鞣软了给站岗的战士做护膝，冬天不冻腿。” 阿莲笑着应下，把刮下来的羊毛收进布包，“还能纺成线，给孩子们织毛衣。”
处理好羊肉，马大壮把肉切成大块，放进灵泉水里泡着 —— 孙老药说泡半个时辰，能把肉里的血水都泡出来，吃着不柴。泡肉的时候，他又去药圃找孙老药，领了两把晒干的 “补灵草”：“孙伯，这草加多少合适？” 孙老药正熬药膏，抬头道：“每锅肉加一小把，煮出来的汤鲜，还能帮战士们聚点灵气，练完兵不那么累。”
晌午时分，广场上支起了三口大铁锅，柴火在锅底烧得 “噼啪” 响，锅里的羊肉块咕嘟咕嘟冒着泡，补灵草的清香混着肉香，飘得满据点都是。正在练兵的战士们闻到香味，动作都快了几分，石壮扛着玄铁石走过来，凑到锅边闻了闻，“嗬嗬” 笑着拍马大壮的肩，意思是 “香！俺能吃三大碗！”
兔绒和鹿泽也领着侧翼的战士过来，兔绒抽了抽鼻子：“大壮哥，你这羊肉煮得比山林里的野兔肉还香！俺们斥候跑了一上午，正想吃点肉垫垫。” 马大壮笑着掀开锅盖，用勺子搅了搅：“再等半个时辰，煮烂了才好吃，还能多喝点汤，补身子。”
孩子们围着铁锅转，眼睛盯着锅里的肉，却没伸手要，只帮着添柴。马大壮看着心疼，从锅里捞出一小块煮软的羊杂，分给每个孩子一点：“先垫垫肚子，等战士们吃完，剩下的汤给你们煮面条。” 孩子们接过羊杂，小口小口吃着，脸上满是笑意。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候，马大壮和妇人们用大盆把羊肉和汤端到石桌上，战士们按族群围坐，每人都分到一大碗肉、两勺汤。石肤族的汉子们吃得最欢，玄铁石般的拳头捏着肉块，大口嚼着，汤喝完了还想再添；人族战士边吃边聊，说下午练兵更有劲，明天定能戳穿毒蝎妖的壳；兔耳族和鹿鸣族的战士，也捧着碗吃得香，连平时不爱吃肉的蕨青，都喝了两碗汤，说汤里的灵草很提神。
孙老药也端着碗过来，喝了口汤，点头道：“不错！肉烂汤鲜，灵气也够，战士们吃了这个，明天抗魔更有劲。” 马大壮挠挠头，笑着说：“只要战士们能打胜仗，下次再杀两只羊也成。” 李猛正好路过，拍了拍他的肩：“不用杀那么多，等打完仗，咱们多养几只，让大伙天天有肉吃。”
夕阳西下时，锅里的羊肉和汤都见了底，战士们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又去练兵了 —— 这次没人喊累，脚步都比之前轻快，挥刀、戳矛的力道也更足。马大壮收拾着铁锅，看着战士们的背影，心里踏实极了：他没什么大本事，只能靠养羊给战士们补身子，但只要能帮上忙，让家园守住，再杀几只羊也值得。
夜色降临时，马大壮把剩下的羊皮挂在羊圈边晾干，又给剩下的羊添了些灵草饲料。小羊羔围着他的脚边转，他弯腰抱起一只，轻声说：“放心，俺会好好照顾你们，等打完仗，咱们的羊圈会越来越大，再也不用为了打仗杀羊了。” 月光洒在羊圈上，也洒在不远处练兵的广场上，温暖的肉香虽已散去，但战士们心里的劲，却更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