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秋雨过后,据点的风里添了凉意。小宝蹲在养殖栏边喂鸡时,袖子被风吹得晃荡,露出半截冻得发红的胳膊 —— 他的衣服还是开春时阿禾改的旧布衫,如今下摆短了一大截,袖口也磨破了,连小木的衣裳都打着好几块补丁。
“得去废土找些布料了。” 阿禾摸着小木身上的破布,跟李猛商量,“再冷点,孩子们该冻着了,巡逻的人穿得单薄,夜里值哨也遭罪。” 李猛看着广场上大伙的衣裳 —— 王二的妖刀曾划破过衣襟,至今用麻绳捆着;马大壮的外套肘部磨得透光;老周的布衫还沾着挖矿时的铜绿,确实该添新衣服了。
寻布小队很快定了人:阿禾牵头,她会缝补,知道什么样的布料耐磨、保暖;阿风跟着,他懂追踪探路,能避开妖族常走的路线;阿石也去,他心细,能清理布料上的灰尘、霉斑,还能帮着搬东西。李猛给他们备了铜制短刀(防身用)、麻布口袋(装布料),还让云瑶提前用灵气探了南边的路线:“南边十里有个废弃村落,木伯说以前有纺织坊,大概率能找到布料,路上没妖气,只有几只土蝼。”
清晨出发时,小宝攥着阿禾的衣角,小声说:“阿禾婶,能找块软点的布不?俺想做件带兜的衣裳,能装鸡蛋。” 阿禾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一定给你找块最软的。”
往南边走的路上,阿风在前面探路,时不时弯腰看地上的痕迹:“这是野兔的爪印,没危险;前面的草被压过,应该是风吹的,不是活物。” 阿石则背着麻布口袋,还顺手捡了几根结实的藤条:“要是找到的布料多,能用藤条捆成捆,好搬。” 阿禾走在中间,留意着路边的植物:“这‘韧麻’的叶子能搓绳,以后缝衣服能当线用,回去时咱多采点。”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了废弃村落的影子 —— 土黄色的屋顶塌了大半,院墙也倒了,只有村口的老槐树还歪歪地立着。阿风先摸过去,确认村落里没动静,才招手让阿禾、阿石过来:“纺织坊在村东头,屋顶没全塌,应该能找到东西。”
纺织坊的门早就烂了,推开门时 “吱呀” 响得吓人。里面满是灰尘,地上堆着断裂的纺车零件,墙角的架子上,竟还叠着几卷用粗布包着的布料!阿禾赶紧走过去,小心翼翼揭开粗布 —— 里面是浅灰色的麻布,虽然有点潮,却没发霉,摸起来还挺厚实;还有两卷深蓝色的粗棉布,比麻布软,正好给孩子们做衣裳。
“太好了!这些布够给大伙做新衣服了!” 阿禾高兴得眼睛都亮了,阿石赶紧掏出麻布口袋,把布料轻轻叠进去,还细心地拍掉上面的灰尘:“布有点潮,回去得晒一晒,不然容易坏。” 阿风则在纺车旁翻找,竟找到半盒没生锈的缝衣针,还有几团粗棉线:“这些针和线正好用得上,省得咱自己搓绳了。”
他们还在村落里转了转,在一间破屋里找到顶完好的粗布帐篷,阿风把帐篷拆了,布料又厚又耐磨:“能给巡逻的人做外套,妖爪划一下也不容易破。” 阿石还在灶台边找到块褪色的花布,虽然小,却很软:“给小宝做衣裳的兜,正好用这块。”
往回走时,布料装了满满两口袋,阿风、阿石轮流背着,阿禾则抱着那盒缝衣针和棉线,走得小心翼翼。路过韧麻丛时,三人停下来采了不少韧麻叶,阿禾说:“把叶子晒干搓成绳,以后缝厚衣服时用,比棉线结实。”
回到据点时,大伙都围了过来 —— 小宝第一个冲上去,扒着麻布口袋看:“阿禾婶,找到软布了吗?” 阿禾掏出那块花布,递给他:“你看这块,又软又好看,给你做衣裳的兜正好。” 小宝高兴得蹦起来,拿着花布就去找小木炫耀。
李猛看着口袋里的布料,笑着说:“阿禾,做衣服的事就交给你,缺啥工具跟老铁头说,他能打木尺、木剪子。” 老周也凑过来:“俺年轻时见过裁缝做衣服,能帮你裁布。” 阿禾点头应着,已经开始盘算:“先给孩子们做厚点的衣裳,再给巡逻的人做耐磨的外套,最后给老人们做宽松的布衫,争取入冬前都做完。”
夕阳下,阿禾把布料摊在广场的石桌上,老周帮着量尺寸,阿石则在旁边晒韧麻叶。小宝和小木蹲在旁边,看着阿禾用木尺比划,眼里满是期待。李猛望着这一幕,心里暖烘烘的 —— 从挖铜矿、建养殖栏,到现在找布料做新衣服,据点的日子越来越像 “过日子” 了。
他知道,这些看似平常的小事,才是废土上最珍贵的 —— 有衣穿、有饭吃、有人一起守着家,就算再冷的冬天,再难的日子,只要大伙齐心,就都能熬过去,把这小小的据点,建成真正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