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贼似乎有些过于猖狂了。
不到1000米的距离,遇到了4个小偷,真的没关系吗?
感觉,好像掉到贼窝里了。
夏尔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塞巴斯蒂安抓住手腕、因为疼痛而面容扭曲的男人,这么想着。
被当成肥羊的感觉可太糟糕了。
夏尔淡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丢远点,塞巴斯蒂安。”
“Yes, my lord.”
塞巴斯蒂安应声的同时,手腕轻巧一抖,那小偷便踉跄着摔倒在地,随即头也不回地钻入人群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阵慌乱的日语从街角传来:“请、请等一下!我的钱包!拜托你还给我!”
夏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棕发少年正追着一个瘦小的男人。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单薄,一张看起来纯然无害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焦急,奔跑的时候甚至险些绊倒自己。
“又一个目标。”夏尔扬了扬眉梢。
塞巴斯蒂安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看来这里的风土人情确实别具特色。”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个小偷灵活地拐进一条小巷。
棕发少年追赶时无意间对上了夏尔的视线。
那是一双暖棕色的眼睛,此刻因为慌乱而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映照出夏尔冷漠的身影。
夏尔准备离开的脚步微顿:“塞巴斯蒂安。”
话音未落,塞巴斯蒂安的身影便精准地堵在了那条小巷的入口。
“这位先生,”塞巴斯蒂安用流畅的意大利语说,“您似乎拿错了东西。”
小偷满脸不耐地抬头,对上那双猩红的眼眸时却猛地打了个寒颤。他老老实实地交出钱包后,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棕发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着递到眼前的钱包愣了一下,慌忙接过去。
他用日语连声道谢,声音还隐隐有些发颤。
拿着失而复得的钱包沢田纲吉激动的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谁懂啊,一下飞机他就被Reborn扔出来了,还美其名曰“提升对常用意大利语的掌握能力”,“增加对这座岛的了解。”,
如果天黑之前他没能顺利的找到Reborn指定的地方,未来一个周,就只能在意大利街头到处流浪了。
沢田纲吉对自己能不能及时找到那个地址持怀疑态度。
或者说,这几年接触下来,他对Reborn坑人的能力有了一个相当深刻的了解。
Reborn口中的试炼,绝对不会只有字面上的含义!
钱包里放着他目前全部的身家,要是真的被偷了的话......
沢田纲吉猛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人高马大的塞巴斯蒂安,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该用日语,于是他开始用磕磕巴巴的意大利语向塞巴斯蒂安道谢。
“真的非、非常感谢!”
塞巴斯蒂安微微欠身,用日语回应道:“举手之劳。”
听到熟悉的语言,沢田纲吉的眼中骤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像是找到了救星般,语速飞快地用日语解释起来:“太好了!你们会说日语!我、我叫沢田纲吉,从并盛来的。我的家庭教师把我丢在这里,要我自己找到波维诺咖啡厅……”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意大利语写着一个地址。
夏尔站在几步之外,冷静地观察着这个情绪外露的少年。
一个十几岁的、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孤身一人出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
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在意。
塞巴斯蒂安没有去接沢田纲吉手里的纸条,转头看向夏尔。
“少爷?”
夏尔的目光在那张皱巴巴的纸条上停留片刻,又回到沢田纲吉写满期待的脸上。
放着不管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他的钱包就会再次凭空消失吧?
夏尔微微颔首。
塞巴斯蒂安这才接过纸条,目光在纸条上快速扫了一眼。
“看起来似乎确实是个本地地址。”
夏尔再次看了沢田纲吉一眼:“我们正好也需要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塞巴斯蒂安闻言对沢田纲吉做了个“请”的手势,恰到好处地隔开了他与夏尔之间的距离。
“太感谢了!”沢田纲吉连忙跟上,“我保证不会添麻烦的......”
塞巴斯蒂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沢田先生对西西里应该不陌生?或许您还记得这个地址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沢田纲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之前来都是跟着长辈,很少自己认路、不过Reborn说过,波维诺家族在这一带很有名......”
夏尔脚步微不可察地放缓了半分。
塞巴斯蒂安会意地接话:“家族?看来这家咖啡厅似乎不太简单。”
“啊!”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的沢田纲吉干咳了一声:“这个、我,我的意思是,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种反应,明显是有问题啊。
只是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夏尔见状也不再追问,只是给了塞巴斯蒂安一个眼神,塞巴斯蒂安了然地勾了勾唇。
沢田纲吉有心想要转移话题,开口后却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啊!那个、真是太失礼了,还没请教您的名字......”
“夏尔·凡多姆海恩。”
“凡多姆海恩先生!”沢田纲吉连忙重复了一遍,“您、您也是来意大利观光的吗?”
“算是吧。”夏尔随意应了一声。
不管是夏尔还是沢田纲吉都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人物,这段对话很快走向了终结。
不过之前简短的对话,足以让夏尔对这个对陌生人似乎没有任何防备心的少年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三人一路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去。
夕阳将建筑物的影子拉得很长,街道两旁的商铺陆续亮起温暖的灯光。
沢田纲吉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主仆,一副“我有秘密快来问我!!”的模样。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突然开口:“沢田先生似乎对这个词很敏感?”
沢田纲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那个、只是觉得在异国他乡提到这种词不太合适......”
“确实。”塞巴斯蒂安微微一笑,“在陌生的地方,谨慎些总是好的。”
“是、是啊。”沢田纲吉干笑了两声。
“应该就在前面了。”塞巴斯蒂安指向不远处一栋有着深蓝色遮阳棚的建筑。
看到熟悉的花体字,沢田纲吉顿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