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传来的剧痛和这番羞辱,像汽油般彻底点燃了男人的怒火。理智瞬间被烧断,他双眼赤红,爆发出疯狂的杀意:“你竟敢——!我要杀了你!!”
他不再保留,漆黑的咒力如同风暴般在周身凝聚,眼看就要将夏尔连同这间房间彻底撕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呀嘞呀嘞。”
“在别人家中动武,意图伤害我的主人……”
如同大提琴般优雅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一道黑色身影如流水般挡在了夏尔的面前。
塞巴斯蒂安甚至没有试图化解那道咒力,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直接扼住了施术者的咽喉。
“在少爷面前动用这等粗野的力量,”
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执事暗红色眼眸在阴影中泛着幽光,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来在下需要好好教导一下诸位做客的礼仪呢。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那名术师的咒力瞬间溃散,脸上浮现出窒息般的青紫色。
其他术师见状,纷纷催动咒力朝他攻了过去。
塞巴斯蒂安随手把手里的人扔了出去,顾及着两个孩子,他没有拿出武器。
恶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咒力的间隙中穿梭。
惊叫声、骨裂声、身体倒地的闷响不绝于耳。
塞巴斯蒂安的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进行一场舞蹈表演,但每一次接触都带来绝对的压制。
禅院家的术师们引以为傲的咒力和术式,在他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被轻易拆解、粉碎。
虎杖悠仁睁大了眼睛,小声对伏黑惠说:那个执事先生好厉害...像在跳舞一样。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目睹一场屠杀,只觉得那些穿和服的大人一个接一个地了。
注意到那些倒在地上的术师颈部不自然的弯曲角度,伏黑惠抿紧了嘴唇,安静地别开了眼睛。
太慢了。塞巴斯蒂安轻声评价,同时抬腿将另一名术师踹飞出去。那人撞在廊柱上,软软滑落时已经失去意识。
不过呼吸之间,除了那个最初被夏尔射伤手掌、此刻已吓得瘫软在地的术师外,其余人全都倒地不起,生死不明。
之前一脸傲慢的男人面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裤裆处一片湿热,浓重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眼睁睁看着同伴们在瞬间被废掉,那种绝对的力量差距带来的恐惧,几乎摧毁了他的精神。
塞巴斯蒂安缓步走到那个唯一的幸存者面前,蹲下身,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对方惨白的脸颊,声音温和得令人毛骨悚然:
“回去告诉禅院家的主事者,不要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人。”
“否则,下一次送回去的,就不会是还能喘气的‘消息’了。”
男人疯狂地点着头,生怕慢一步就要去和其他人作伴。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那男人顿时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逃了出去。
他一路连滚带爬地逃到宅邸外的街道转角,才敢停下脚步,扶着墙壁剧烈喘息。
男人深深地埋着头,在最初的恐惧稍稍平复后,一股被羞辱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
那家伙身上,根本没有咒力波动!
意识到这点,男人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扭曲。
这次是他们大意了。
不过是两个没有咒术的蝼蚁,竟然敢让他们禅院家如此丢脸!
他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被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彻底压制,连咒力都无法调动的狼狈。在咒术师根深蒂固的傲慢里,无法感知到咒力,就等于“弱小”和“可欺”。
男人狭小的眼中闪烁着狠毒和不甘。
总监会最近不是在找人么?
他觉得那个家伙的嫌疑很大!
或许那个人有点本事,但他不相信对方可以抵挡的了总监会的通缉令。
这种可能会威胁到咒术界的存在,必须尽快处理掉才行!
还有那个孩子......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向那座在绿荫中若隐若现的宅邸,仿佛要将它的轮廓刻进心里。
这次的事没完!
被他记恨的塞巴斯蒂安可没有心思去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想法。
塞巴斯蒂安对着夏尔微微躬身:让这些无礼之徒扰了少爷的清静,是我的失职。
夏尔看了他一眼。
这些疯狗突然闯进来,
该不会是你之前在外头做了什么多余的事吧?
塞巴斯蒂安笑着回答:只是遵照您的指示,清理了一部分恼人的苍蝇。或许是在处理那些诅咒师时,不小心惊动了禅院家。”
清理?夏尔挑眉。
大约三十七人。
夏尔被这个数字噎得一时失语,半晌才冷笑一声:“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用了一晚上时间完成了本该分成几个月完成的工作?”
“我是不是还要夸奖你一下?”
三十七个诅咒师......
惊动的应该不只有禅院家吧?
夏尔本来打算慢慢来的,反正诅咒师这种生物可以说树敌无数,隔三差五的死一个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让塞巴斯蒂安这么一搞,只要是个人就能知道里面一定有猫腻了。
确保少爷的居住环境舒适,是执事的本分。
况且,那些诅咒师正在策划袭击咒术高专的学生。从结果来看,也算是卖了个人情给咒术界......
够了。夏尔打断了他的强词夺理,抬手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先把地上收拾干净。还有,
他瞥了眼角落里靠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别让小孩子看这些脏东西。
“执事先生,”虎杖悠仁“噔噔噔”地跑上前来,用短短的指头好奇地指着地上的人:他们都睡着了吗?
“没错,”塞巴斯蒂安微笑回答,同时用眼神向伏黑惠微微致意,“在下现在就送他们回去休息。”
虎杖悠仁还想再问什么,却被伏黑惠用点心轻易地转移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