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四猛地睁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郡主则双手抱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本郡主可不想看到你整天心心念念着别的女人。我说过的话希望你就不要忘记,你也不想你的家人为你陪葬吧。”
郡主缓缓走到裴四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郡主,我们成亲只是逢场作戏,而且你答应过我只要到了安全的地方就放我们离开的。”裴四试图解释,却被郡主打断。
“哼,别解释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我就喜欢强扭的感觉,我不扭连你这个瓜都没有。所以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当我玩腻了你,自然会放你离开”郡主冷冷地说道。
元姐儿急忙上前,福了福身道:“郡主婶婶,四叔只是一时糊涂,再说了他是个重感情又非常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才一时放不下。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吧。”
郡主看了看元姐儿,又看了看裴四,冷哼一声:“还是元姐儿你识时务跟着我你什么没有,钱和权二者都不缺你还不知足。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下贱胚子。”
裴四咬咬牙,心中满是无奈与愤怒,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做了这等糊涂事。现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郡主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裴四望着郡主离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痛苦。而元姐儿则担忧地看着裴四,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元姐儿觉得四叔有可能真的下定决心准备离开了,他绝对不能放弃眼前的富贵生活。看来明天要去看看璋哥儿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现在立马离开,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姐姐,我现在就想杀了你。”璋哥儿怒吼道。
“璋哥儿,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我难道不是为了你和四叔,我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如果是跟着婶婶一起走,那样贫贱的生活我们可能要过一辈子。如果当初一直过那样的生活我可能就认命了,但是现在我尝过了富贵奢华的滋味,怎么能甘心再回去。婶婶对我们很好,可是这种生活她给不了。”元姐儿着急地解释着。
璋哥儿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富贵,就把四叔推进火坑,都是我们害的桃姐儿没了父亲,你先开始为了芳芳,后来我们俩又为了小姨一家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了婶婶。婶婶为了我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们真的太自私了,我觉得祖父自私,现在我觉得我们真的是一脉相传,骨子里都是自私的。”
元姐儿眼眶泛红,“我也是没办法,郡主权势滔天,若不顺着她,咱们全家都得遭殃。我这是为了谁,不是为了我们几个好吗?我们不攀附郡主,你以为叔叔能做官。还是你能穿的这么光鲜亮丽上学堂,不这样还不知道在哪里挖野菜呢。”
璋哥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挖野菜我愿意,再说了,我自己想来学堂的吗?和婶婶在一起,虽然日子贫苦还到处逃难,但是我真的很幸福,也很快乐也活的像个人。跟着郡主,除了荣华富贵,可是我们失去的太多了。我们还一个害得一个四岁的孩子没了父亲,一个女人没了相公,更害的四叔每天像个行尸走肉再也没了以前的精气神。我们毁了一个家庭你知道吗?”
元姐儿沉默了,脑海中浮现出过去一家人温馨的画面。又撕心裂肺的说这“四叔来找我了,说是在街上碰到了婶婶,可笑的是他当时竟然没认出来。事后想起来婶婶以前送给他的平安符,他才想道那可能是婶婶还跑来质问我。而婶婶至始至终都没从那个男人身后站出来,你说这是为什么?”听到这璋哥儿愣住了。
“最主要的是你没看见那天跟在婶婶身边的那个男人吗?他看婶婶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还有郡主来的时候更是将婶婶护在身后,你还不明白吗?”
璋哥儿愣住,“你是说,婶婶她……有了其他依靠?”
元姐儿点点头,“很有可能。婶婶如今有人相伴,过得或许也不差。所以我们各自开启新的生活不好吗?”
璋哥儿心中五味杂陈,他既希望婶婶能过得好,又难以接受曾经的家已面目全非。
如果作为一个旁观者,他觉得四叔配不上婶婶,因为四叔从来没有坚定地选过婶婶,每次在要选择的时候都会选择放弃她,他不是一个好的爱人。
作为家人他和姐姐每次都是受益人,所以他私心里不愿意这个家四分五裂,原来他自己也是自私的人,自私的想将婶婶永远的困在这个家庭里。为他,为四叔,为姐姐付出着,退让着。
就在这时,学堂夫子走了过来,“你们在这争执什么,璋哥儿,不好好读书在这吵闹什么。”
璋哥儿忙行礼道:“夫子,我姐姐来找我有些事情,是我一时情绪激动,这就回去读书。
待夫子走后,璋哥儿对元姐儿说:“此事容我再想想。”
元姐儿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想明白,然后回去好好劝劝四叔。”随后便转身离去。
璋哥儿回到座位上,却再也无法静下心读书。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婶婶的模样,还有一家人曾经的点点滴滴。以及他们选择小姨的时候婶婶那失望和满眼决绝。
就这样吧,四婶离开他们应该更幸福。他应该替她高兴。那天和婶婶一起的那个男人虽然长得普普通通,虽然他是小孩子,但还看得出来那人应该爱惨了婶婶。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如果婶婶不愿意原谅他们,那他就祝婶婶永远幸福。
璋哥儿最终还是决定放下过去。他想,既然婶婶已有了新的依靠,或许分开对大家都是好事。
此后,他开始努力读书,一心扑在学业上,试图忘掉那些纷扰。可是越想忘掉的事情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每天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清晰地想起和婶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而元姐儿则继续在郡主身边,享受着富贵生活,偶尔也会想起曾经和婶婶一起的日子,但很快又被眼前的繁华所迷惑,将其抛在脑后。
裴四依旧被困在郡主身边,每日浑浑噩噩。只是夜深人静时,想起南枝的音容笑貌,心中满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