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家愿意让他们洗澡换衣的客栈。老板倒也善心,只收了他们一点小钱,南枝还让店小二帮忙买了几身新衣服给他们。换了五六遍水,才觉得自己终于洗去一身污垢,换上干净衣裳,众人总算有了点人样。
店小二又上了一桌子的好吃的,众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多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饭菜一共吃了三轮,直接把老板和店小二都看懵了。最后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几位客官,可不能这么吃啊,再吃肚子吃坏了。明天后天都可以吃,现在又不需要逃难了。”
几人眼巴巴的看着那店小二把盘子撤了下去。那就决定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带着安安去程府认亲下午他们必须要出城了。”
桃姐儿嚷着要吃冰糖葫芦,没办法裴四便到外面的街上卖糖葫芦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各式各样的小吃,就连杨氏和南枝都被吸引过去了。
大家围在裴四身边,看着那些小吃,眼睛都亮了起来。杨氏拿起一把糖炒栗子,剥了一颗放进嘴里,香甜软糯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多久没吃过这一口了还怪香的。
南枝也尝了一块桂花糕,赞不绝口:“这糕点不错,又香又甜吃着不腻味真是好吃。”
桃姐儿更是抱着冰糖葫芦,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一口咬下去,糖壳“咯嘣”作响,酸酸甜甜的,对他们来说是最好吃的东西。
就在大家吃得开心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裴四警惕地走到窗边查看,只见一群官兵正挨家挨户地搜查着什么。众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南枝忙说道:“怕什么,咱们有通行证。”
大家赶紧收拾好桌上的食物,官兵很快就搜到了这家客栈,看了南枝他们的证件“明天晚上关城门前必须出城。”
裴四赔着笑脸应付着,好一会儿,官兵才离开。
第二天南枝和裴四便带着安安去程府认亲,走到客栈门口南枝决定再把杨氏叫上,她比南枝他们见多识广,而且还做了几十年的官夫人有的是能力和手段。
到了程府门口,南枝深吸一口气,裴四带着安安走上前去,对门房说明来意。
门房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露出怀疑的神色,“就凭你们几句话,就能证明这小孩是我家少爷。”
南枝拿出一块玉佩递给那小斯,“还望小哥代为通传”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小锭银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你收下。”
那小斯看见银子后就立马眉开眼笑,接过玉佩和银子,点头哈腰道:“您几位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说完便转身进了府里。
过了好一会儿,门房才匆匆出来,脸上的笑容没了,变得冷冰冰的,“我家夫人说了,不认识什么安安,也没见过这玉佩,让你们赶紧走,别在这儿闹事。”
南枝一听急了,拉住门房道:“小哥,您再去通传一下,找你家老爷,她肯定认识这玉佩。这孩子真是程家的骨肉啊,叫程十安。”说着还将安安给推了出来。
门房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我说你们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少夫人都说了不认识,再纠缠我就叫人把你们赶出去。”
就在这时,杨氏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你这小厮,听不懂人话我们都说了找你家老爷。你找你家夫人干什么?,如果你让程府的骨肉流落在外,你担当得起吗?”
门房被杨氏这话唬住,犹豫了一下,“那你们等着。”便又转身进了府。
这次没等多久,门房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管家模样的人。管家打量了他们一番,说道:“我家老爷不在家,不便见客。不过既然你们说这孩子是程家骨肉,那就留下孩子,老爷自会派人查验。你们可以走了。”
南枝一听急了,护住安安道:“不行,我们答应过安安娘亲要将他亲自交给程老爷。让你们老爷出来当面说清楚。不然孩子我们也不能留下,谁知道你们会怎么对他。”
管家脸色一沉,“你们莫要不识好歹,这是给你们的机会。如果我们派人查实,发现你们是冒充的,那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安安一听要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更是吓得大哭起来。南枝想着,如果他们不想认安安,自己带着算了反正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
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喜欢安安就让他跟着自己吃苦。
“你把玉佩还给我们,我们去官府,我就不相信官府给我们做不了主,程家的骨血回不到程家。还是说你们当中有人从中做梗不想让安安回来认祖归宗。”杨氏大喊大叫道。
就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了一顶轿子,从上面下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你们是谁,来我们程府干什么?怎么在门口大喊大叫的?”
只见那管家瞬间紧张了起来,刚准备开口被南枝抢了先,“我们是从西北府城过来的,受人之托将这孩子程十安送到程府。信物我们已经交给了管家是一块玉佩,可他现在怎么也不肯还给我们。”
老者看了看安安,有些激动。又看了看南枝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管家连忙上前,在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老者脸色一变,严肃地说:“你们先随我进来。”众人跟着老者进了府。
到了客厅,老者坐在主位上,南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又将安安母亲临终托付,以及他们一路的艰辛如实相告。老者听完,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细端详,脸色逐渐缓和。“这玉佩确实是我程家之物。”
这时,一个年轻女子匆匆赶来,正是之前拒绝认亲的少夫人。
她看到老者,脸色微变,刚想说话,老者便打断她,“此事我自会查清楚,你莫要再从中作梗。之前的事情,我便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你敢让我程府的孙子流落在外,或者说这件事情和你脱不了干系,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少夫人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又转头问了管家“你不是当时他们母子全都已经被杀了吗?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说你们当时根本就没有去接他们母子俩。”
管家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当时只确认了夫人身亡,少爷的尸体并未找到。当时那里受战乱影响我觉得一个孩子生存的几率肯定不大,所以就说少夫人母子都出事了。”
老者听到后一脚踹到那管家的肚子上,“稍后再说你的事。”
有慈爱的看向安安,眼神中满是欣喜,“这孩子眉眼间有我程家的影子。”
又转头问了安安一些事情,安安都是对答如流。说着便抱起安安泪流雨下“我的乖孙呀,真是我的乖孙回来了。这半年来半年多了,你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