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十几天路程,一路匆匆忙忙,风尘仆仆的加速赶路,白天走,晚上赶。还是在走到第10天的时候下起了雨夹雪了。
气温骤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荒凉。南枝他们赶快拿出羊皮袄子穿上,实在是冷的不行,又拿出手套全都戴上。
半夜突然又下起了雨夹雪,西北风把那雪拍在脸上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割着脸皮。
一路上根本不敢停下来休息。一旦停下来身体就会立马变冷,走起来身上还热一点。雪越下越大,渐渐的没过了小腿肚。
有的人走着走着便躺在那里不会动了。有孩子,有老人,也有也有年轻的妇人。有几个凶神恶煞的犯人还想抢别人的棉服,袄子。被差役拿着的大刀吓得退了回去。
活着的人,一个个都冻的瑟瑟发抖,有些人衣着单薄脚上的鞋也都磨破了,脚趾头都露在外面,冻的像萝卜一样。
官差们也是冷的不行,都裹着羊皮大袄,那苟副队长更是下来走路了。
半夜桃姐儿和璋哥儿受了风寒感冒一直咳嗽,头晕浑身发冷根本走不了路,桃姐儿难受的更是哭闹不止。
南枝抱着她艰难的走着,队伍也不停。喝了两副药效果不太理想,还越来越厉害。南枝只能拿出空间里的药喝了两次情况好转了一点。
陆陆续续很多人病倒了,郑队长找地方暂时休息,还派人去采购药品。
裴四不知道和差役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递给她了一个包裹里面有姜和红糖,还有几串糖葫芦和一些小零嘴。
拿回来递给她们一人一串。南枝也在吃,裴四不吃。
南枝将她的递到他嘴边,“我们一起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看见南枝递给裴四吃,都把自己的给裴四尝尝,为了显示公平裴四在每个人的糖葫芦上取下一颗吃,吃完后倒了碗姜汤喝喝发汗。
张婆子看着南枝他们有姜,喃喃的想开口又没说话,只是看着。
南枝才不会眼巴巴的去送,你想要过来开口她肯定会给。
睡了一会璋哥儿也好了许多,裴四又去熬了点小米粥。南枝喂他喝了点粥便又睡着了。至于桃姐儿一点也不困裴四正在给她讲故事。
又迎着风雪走了两天,太阳终于出来了。雪都都慢慢在融化,反而更冷了。
脸都冻得生疼还皲裂了,南枝突然想到那卖羊皮的大哥还送她一罐羊油,赶快翻找出来,让大家抹在脸上。
脸才稍稍舒服了一点,晚上点起火堆,用羊油抹在手上在那儿烤火。他们的手虽然没被冻伤,但也离冻伤不远了。
明珠的手被保护的好好的,南枝真的感叹道为母则刚,没有了王大人,王夫人也把明珠带的好好的。
只是王夫人自己没了王大人的庇护,变得有些颓废、衰败。她现在再也不是那温室里的花朵了,而是一位护崽的母亲。
这天中午裴家来人说,裴父恐怕不行了。裴四只是面上一惊,然后说等会儿就过去了。带着几个孩子到那里时大家都来了。
裴父艰难的说道“你们都是裴家人希望兄弟几人团结一致,互相帮助,互相支撑。”
没有人回答,回复他的只有刺骨的寒风。转头又对裴四说“以后多帮衬一下老六。算我求你,他也是你弟弟。”
“我娘就生了两个,我大哥已经去世,哪来的弟弟?再说了这一大家子,也没有人照顾过我,也没有人帮助过我。生死有命,活不活得下去都要靠自己。我和南枝还要带三个孩子。”
这边裴二走过来,“爹,趁大家都在赶快把钱财拿出来分了。别到时候不知被哪一家全贪了去。你可不能偏心,将钱全都留给老六。”
杨氏走过来说,“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天冷死个人。要是没什么给我说,我们可就先走了。”
裴娇娇有点于心不忍,毕竟这是他的亲生父亲,没办法,杨氏又陪着她留在了这里。老六和他的姨娘只是在那儿哭哭啼啼,尤其是老六的姨娘。
杨氏看到以后更是一脸不耐烦,“哭哭啼啼,装柔弱给谁看?就算这个老不死的看到心疼,现在也是有心无力了。你要是哭,等一会儿再哭吧。现在有点早。”说的那姨娘一愣,眼泪也止住了。
杨氏对裴父是已经彻底寒心,根本没给他留任何面子。裴父听到杨氏这么说,气的咳了几声。又看着裴老二说“你现在是老大,把老六一家交给你。”
裴老二嗤笑“我养他,我自己的嫡子我都不养,我养你的庶子一家。我脑子也没病啊,还是快点把银子拿出来分了吧。我和老五心里可清楚你大概有多少银子,你可不能偏袒老六。”
裴父没办法这才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银票和一些金银细软。
杨氏过去抢银子,裴老六和他姨娘及媳妇看见银子被抢,也要马上过来去抢银子。老二老五钱氏刘氏都加入混战。
而裴四就这么样静静的看着他们争抢,裴父则是默默的流泪。那老六和他姨娘只抢到了两件金银,剩下的都被杨氏她们抢走了。
不过都给了杨氏让杨氏分配,他们对裴父不怎么好,在杨氏面前还是很听话的。
裴父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是静静的等待生命的流逝。杨是拿到钱和东西后,给他的几个子女分了分,还多给了刘氏和钱氏一些。
裴娇娇向她使眼色,最后没办法,杨氏给南枝递过来了一张100两银票和两个金瓜子。
南枝看向裴四“不要白不要,这本来就有我和我大哥的一份。再说了,这些都是我娘辛辛苦苦打理才有的。”南枝听到后上前拿走东西。
裴父想叫元姐儿璋哥儿上前,叫着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俩都没上前只是一味的往后缩,躲在裴四和南枝的后面。裴父断断续续的对裴四说,“原谅我,我马上就要去找你大哥了。”
回答他的只是沉默,原谅他是对不起以前的自己,更是背叛了以前的自己。裴父又想对杨氏说些什么,杨氏没搭理他。
看了看老六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便去了。裴父咽气后,裴四就带着南枝他们回去了。最后和老二他们把他葬在了一个小土坡上结束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