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iam在事业部的日子并没有好到哪里,他们内部也有鄙视链。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william刚去的时候不是被边缘化就是被架空。
他是总监,可是手底下的经理表面上客套恭迎着,心地里没有一个是服气的。
没有过硬的技术或是业绩标签加持,谁也不是大傻子去讨好一个小透明。何况UN有的是内部的人脉网,拉帮结派,站队标榜的,大的小的不计其数。
可惜,我还在襁褓中,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助力。搞不好,关键时刻或许还得需要他来相救。
有时候,还真挺羡慕那些全职太太,可转念一想,我好像也不是能做全职太太的那块料。何况家庭主妇最不好做,看不见的业绩和隐形的活儿。家庭和睦一切都是应该的,一有事便成背锅侠,都喜欢将罪责怪在弱势的一方。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拿下这个项目。
其实,还有一个更大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争取一个甲方的机会。
当然,第一念头是官方的,而第二个是心里默默给自己树立的,甚至连william也不知道的。
月月自从搬了家,来了项目组之后,重获新生的感觉。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言谈举止上有了白领的影子。我没想到的是,她跟Zoey能打成一片,而且我发现好像月月能把Zoey拿捏的死死的。
好几次,Zoey想发火的时候,都不自觉忍住了,而且每次都悄悄看月月脸色……
我想应该是Zoey这个硬骨头,碰到月月这个软棉花,才会毫无抵抗之力。要说,还得以柔克刚。
原本计划周末约Zoey她们吃顿饭,搞个活动什么的。结果,一大早就被bill堵在茶水间。他双手插兜,神神秘秘的,看我冲咖啡的间隙,说想约我吃饭。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一个惊讶。
他连忙解释,不是date那个意思。是dina和brand要过来,算是感谢我和william,特意邀请一起吃饭……
听到这,我才缓缓一笑。其实,我知道他说的约饭的意思,就是想吓吓他。
下班后我和william一起前往目的地,william特意嘱咐我戴好戒指。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向bill他们放榜了。
想到当时catherine的反应,我心里不禁狂喜。不知道bill他们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更炸裂。
其实,william调去事业部之后,我俩算是正式公布一样,都一直戴着戒指。只是,似乎大家都没有太多留意关注,毕竟我俩不在一个楼层办公,而且平时也很少一起共事。
brand果然是个幽默的老头,很高的个儿,穿着上面很是讲究,而且待人也跟william一样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就是说话的时候,很是有趣。
申城的男人很少喝酒,喝也是像香槟、红酒,再就喝点什么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之类的。我很少看见喝白酒的,也很少看见喝到不省人事的那种。
相比老厉那种喝法,这边显得文雅多了。
对申城当地人,还有一个梗。就是说申城男人吵架,可以像正常交流谈话一样,“骂人”能骂一两个小时,却不带任何脏字。
说申城人吃螃蟹必须得有蟹八件,一个螃蟹上了高铁可以从北京出发,吃到申城。就跟骂人一个意思,骂人也可以不带一个脏字的从北京骂到申城。
或许有些夸张,但是我接触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
我曾在地铁上碰到两男的,因为什么事情我记不太清,只是就看到两人面对着面互相“骂人”。的确未曾听到一个脏字,甚至我听了一路,感觉还有很高的文学水准。
不同于临田那边,一喝酒那场面就几乎失控的地步。
不是在吹牛,就是高声叫嚷,甚至打骂妻儿。
原来因为老厉的原因,我特别讨厌男人抽烟喝酒,尤其酒品不太好的人。只是,到了申城之后这个想法别改变了,酒没有错,错的是喝的人。
bill和brand喝的红酒,william要开车就要了柠檬水。dina想喝点朗姆酒,我就陪她一起过过瘾。她对甜的东西,都爱不释手。
我们东拉西扯聊的很愉快,期间dina说了个大瓜。
说bill当时想让我加入他们,结果UN死活不同意……
我和william早该想到的,虽然很吃惊,但也算是意料之内。别说UN,再好的牛马那也必须待在UN,直到价值被榨干那一刻,尤其是它培养出来的良驹。
就让我开荒开始,我就看出来了。包括让william去事业部,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bill还安慰鼓励我,以后有机会可以再争取。我点点头,跟他爽快的碰了杯。
快到结束的时候,dina兴致高昂,非说要不要再去酒吧喝一杯。我转头看了看william,他问我想不想去,想去他可以作陪。
没想到就这么短短几句话,被dina抓了个现行。
她一脸惊恐的拍打着bill,说着“Its amazing……”
bill不明所以,摊着手。我和william相视一笑,brand也发现了些许不对。姜还是老的辣,brand是我们这群人里年龄最长的,他仰头一笑。
说他早知道了,反过来问bill和dina:“你们没发现?真的?”
看着他俩一脸的不可置信,brand嘲笑的口吻:“看他俩的手,都带戒指了,戒指……戒指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明白吗?那可是情侣戒指……我的天哪……”
brand说完一脸的啧啧嫌弃,dina趁势还拉着我的手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william。william故意抬手给她看个仔细……
bill和dina终于破防。
“oh my god,no no no……”
“Its amazing……”
“really?”……
反正一阵超高水平的演绎之后,我们俩终于换来了祝福。brand以长者的口吻,说了好些爱情和婚姻的法则,我听的一头雾水。他还说了好些他和他太太的相处方式,一会笑一会难过,一会悲伤一会又感慨万千……
而dina更多的是吃瓜群众一样,只想知道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情形,谁主动的,我是如何被感动的,什么时候答应他的,他是怎么跟我求婚的……
似乎我在他们身上也看到了william一家的影子,老外还是比较注重生活中的仪式感。申城的土着多少都收到过西化的影响,这点我觉得还不错的。
聊的太嗨,等晚饭结束都有点晚。
dina的酒吧也泡汤了,我答应她下次一定给她补上,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车里,william意犹未尽的样子。
周六,他突然拉着我要去逛街。我不明所以,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就想好好午休赖个床。
在他一阵软磨硬泡中,我还是简单收拾跟着他去了商场。
说是晚上还有饭局,我寻思着什么饭局,还得刻意再买套衣服……
一路上,神神秘秘。
但是,想到有好东西吃,我还是开心的很,悄悄收起了激动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