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陡然冷下来的态度,让谢望心尖一紧。
“其他情人?自愿退出?”他喃喃重复道。
温凝往后站了一步,和拉开距离,“谢先生刚刚去见了谁?”
谢望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样,她后退的那一步和冷淡的神色,都让他心中不安。
因而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刚找过沈栀初,“万助理送我来的,怎么了吗?”
“是吗?”温凝没有拆穿,他身上的香水分明是女生才会用的,香气甜腻。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
渣男本性不改。
她早就知道的,可心尖还是忍不住酸疼是怎么回事?
即便是这样的关系,她也不想再维持了。
她摸了摸脖颈间关妈妈送的项链,她也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再抱着那一丝期望,和谢望纠缠不清。
她不想在谢望面前出丑,压下那点不适的感觉,扬起脸笑道:“谢先生,如果您有更好的选择,我祝福你们,但我不想被当做其中之一,您就当行行好,解除我们之间不正当的关系好吗?”
谢望心脏砰砰直跳,虽然凝凝还是笑着,可他却觉得自己被她推远了
这次是真的要跟他划清界限吗?
还是他哪里漏了馅?
他不由打量了下自己,西装整齐,发丝整齐,连皮鞋上的鞋带都系的很对称,并没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眸光在触及到她脖颈间的那条海洋之心项链后,陡然幽暗。
他嗓音嘶哑地开口问道:“那你刚刚又去见了谁?关潜欢是吗?是你有更好的选择了,对不对?”
凝凝喜欢上别人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恐慌、焦虑,心中被囚禁的野兽在牢笼里不停咆哮着,叫嚣着让他把它放出来,它会帮他解决这一切。
为了压制那头暴走的野兽,他用尽了全力,整具身体微微颤抖着,后背的冷汗浸透衬衫,潮湿粘腻地贴在身上,凉透了。
他看向温凝,自嘲般弯起了嘴角,道:“好啊,解除情人关系,那在国外的宁婆婆的治疗费也停掉,好不好?”
不对……不是!
他不是想说这个的,他只是想挽回两人的关系!
谢望身体抖得更狠了,他怎么会说出威胁凝凝的话?!
周遭空气似乎都开始变得粘稠凝重起来,闷得他无法呼吸。
温凝蓦得抬眼,用外婆威胁她这一招虽然被他用了好几次,但是管用。
外婆的医疗费,她现在还无力承担,因而,即便面前是根烂黄瓜,她也得忍着!
温凝说话带着颤音,一字一顿道:“抱歉谢先生,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情人,您的私生活我无权干涉,是我失态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谢望从兜里掏出一个金属糖盒,猛倒了几颗糖进嘴里,上下牙关咬紧,嘎嘣嘎嘣嚼着。
他快控制不住了,只能借助药物继续压制……
稍微缓了缓后,他再次走近她,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包厢水晶顶灯,将她整个笼罩在阴影里。
他盯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新项链?很漂亮。”
温凝这才发现刚才忘记摘了,忙取下来,“帮了同学的忙,同学妈妈硬塞给我的,我还想还给他,但是收到你的消息立刻就赶过来了,还没来得及摘。”
“三百万的项链说送就送,看来你帮了这位同学不小的忙。”
三百万!
温凝大惊,本来只是把项链随手放在桌子上,一听三百万赶紧小心翼翼地找了块布包起来塞进包里最里层,口中念叨:
“不不不,我一定会还给他的,举手之劳而已。三百万,够买我命了。”
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谢望,“我也觉得这条项链跟你不搭,还回去也好。”
“过两天有拍卖会,到时候给你买几条新的,换着戴。”
谢望说这话时,语气不容拒绝,温凝也没有在意,或许过两天他就忘了。
而且,金主送的,她没理由也不敢拒绝。
她不愿收下关家的项链,却不拒绝他送,他和关家人是不同的。
意识到这儿,谢望桃花眼一闪,嘴角隐秘的翘起。
“现在先陪我吃顿饭吧。”谢望嗓音轻快,慢条斯理拿起刀叉。
温凝在他对面坐下,等待着每月一次的试药环节。
可等到一顿饭结束,谢望都没提起试药的事。
她忍不住问道:“谢先生,今天的药?”
谢望优雅地拿起帕子在嘴角沾了沾,擦去油污,又用湿毛巾漫不经心擦拭每根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擦过后沾着微微水光,更衬他手指晶莹如玉。
温凝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心中暗骂:虽然他渣,但真是该死的迷人!
谢望放下帕子,“以后不用你试药了。”
不用她试药正好,她也不想吃。
服务生再次推开门进来,手中捧着菜单,“谢先生,今日甜品有熔岩黑巧和红丝绒,您要哪个?”
谢望照例扬了扬下巴,“问她。”
温凝正要说话,服务生抢先道,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您可可过敏,那就红丝绒,对不对?”
温凝笑着点了点头。
“您稍等。”
在两人没注意到的地方,谢望愉悦地目光陡然一沉,弯起的唇角也骤然紧绷。
一顿饭吃完,距离下午上课时间就只剩下十分钟了。
温凝赶忙收拾东西,“谢先生,这顿饭算我请,就当感谢您在隐灵寺相救之恩,我下午还有课得先走了。”
她起身经过谢望身侧时,手腕蓦得被握住,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烫得她身形一顿。
怔愣的时间,男人手上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扯,温凝身形不稳一下跌坐在他双腿上。
桌椅将两人圈在一方狭小的空间,属于两人身上独特的香味交织纠缠,呼吸交融,气氛陡然暧昧难言。
谢望一手扣上她后脑勺,将人拉近,低声道:“这顿饭从我账户里扣,你请我下次再说,还有,金主给你花钱,你不回我个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