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衣帽间的灯光暖黄柔和。
苏漾打开其中一格，发现里面挂着几件全新的连衣裙。
浅绿的真丝长裙，领口绣着细巧的兰草，正是她偏爱的风格，连尺码都分毫不差。
“早就备好的。”季珩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语气带着点邀功的得意，
“知道你下午开会穿的西装太素，晚上见朋友，该换件舒服的。”
苏漾拿起那条绿裙子换上，镜中的自己裙摆垂坠，衬得肤色愈发白皙。
她转身看向季珩，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的光温柔得像要溢出来。
“走吧，薇薇该到了。”苏漾推了推他，脸颊微红。
苏漾的办公室里，林嘉薇正坐在沙发上转着手机，看到苏漾进来，立刻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
“哇哦，姐妹这气质，果然是执掌两大AI帝国的人了！新办公楼真气派，比顾晏辰那栋还晃眼，你这是直接把‘富贵’两字焊在身上了啊。”
“贫嘴。”苏漾笑着打了她一下，“以后我养你，怎么样？”
“那必须的！已富贵，勿相忘！”
林嘉薇凑过来，神秘兮兮地瞥了眼办公室角落那扇不起眼的门。
正是通往季珩办公室的直梯入口，“楼下看到那道连廊直梯我就惊了，没想到你办公室还有个‘秘密通道’，行啊苏漾，玩挺花。”
苏漾无奈地摇摇头：“别瞎想，工作方便而已。”
林嘉薇挑眉，没再追问，心里却了然。
傻子都看得出来，那哪是为了工作。
回去的路上，女司机陈曦早已将加长林肯停在楼下。
车门打开，苏漾刚坐进去，季珩就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还牵着她的手，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的指节。
林嘉薇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看季珩。
他看苏漾时，眼底的深情几乎要凝成实质，连眉梢都带着笑意；
可林嘉薇跟他搭话，问他庄园里有没有KtV，他只淡淡“嗯”了一声，眼神都没偏一下。
这反差也太明显了。
林嘉薇在心里啧啧称奇：这季珩，简直是番茄小说里走出来的霸总男主，冷漠禁欲的外壳下，藏着对女主独一份的疯狂偏爱。
这么极品的男人，居然真被她闺蜜拿下了。
车子驶入庄园大门时，林嘉薇彻底看呆了。
傍晚的霞光给城堡镀上一层金红，喷泉池里的天鹅雕塑在暮色中泛着银光，园丁正给路边的绣球花浇水，深浅不一的紫与蓝，像铺了一地的云霞。
沿着石板路往里走，甚至能看到远处马场里的几匹骏马，悠闲地甩着尾巴。
“这哪是庄园啊，这是童话城堡吧？”林嘉薇扒着车窗，眼睛瞪得溜圆，
“季珩家是有矿吧？还是有油田？”
苏漾被她逗笑：“别大惊小怪的，进去吧。”
晚餐设在城堡的露天露台，晚风带着玫瑰的甜香。
长桌上摆着精致的法式餐点，季珩全程没怎么动刀叉，注意力全在苏漾身上。
她抬手，他立刻递过纸巾；
她皱眉看了眼牛排，他就默默把自己盘里七分熟的换给她；
连盛汤时，都记得她不爱吃香菜，提前挑得干干净净。
林嘉薇捧着腮帮子，看得直咂舌。
这哪还是那个传闻中冷得像冰山的季珩？
分明是个把“宠妻”刻进dNA里的忠犬。
她和苏漾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谁对苏漾上心到这份上，连顾晏辰都做不到这般默契。
季珩被助理提醒要开视频会议，临走前还不忘揉了揉苏漾的头发：
“我开完会就来找你，你们玩得开心。”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林嘉薇才凑到苏漾身边，挤眉弄眼：“可以啊姐妹，这待遇，顶流都未必有。”
苏漾笑了笑，没说话，起身拉着她往庄园深处走：“带你去个地方。”
庄园的后山藏着一处私汤温泉，被竹林环绕，雾气袅袅。
两人泡在温热的池水里，卸下了所有防备。
“我以为你看到我和季珩在一起，会骂我。”
苏漾望着远处的星空，声音轻轻的，“毕竟……我之前和顾晏辰办了婚礼，算起来，这算是……”
“婚内出轨？”林嘉薇接过话，语气却很坦然，
“得了吧，你跟顾晏辰那婚礼，我当时就觉得悬。再说了，季珩那点心思，我早看出来了。”
苏漾愣了愣：“你看出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上次问你那个问题是闲的？”
林嘉薇翻了个白眼，提起之前的对话，
“‘如果没跟顾晏辰结婚，选他还是季珩’——我那会儿就觉得季珩不对劲了。他一个万年冰山，主动加你微信，天天找借口给你当‘商务老师’，从来不参加商业活动的人，只要你去，他保准在场，连穿的西装颜色，都总往你喜欢的深绿、藏青上靠，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喜欢吗？”
苏漾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早被闺蜜看在眼里。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对不起顾晏辰？”她低声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挣扎。
“傻不傻？”林嘉薇拍了下她的胳膊，
“顾晏辰是好，但跟季珩一比，傻子都知道选谁。季珩为了你，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能‘背叛’，为爱当回‘第三者’，这份心，石头都得被捂化了，你选他太正常了。”
苏漾苦笑：“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还不是因为季珩手段太高明。”林嘉薇撇撇嘴，
“今天看到那两栋办公楼我就明白了，情侣办公楼都给你盖好了，连直梯都焊死了，摆明了就是要天天黏着你。他这种人，想追谁，哪有追不到的？你能逃掉才怪。”
“你一眼就看出来是他特意设计的？”苏漾有些惊讶，她今天才从季珩嘴里听到真相。
“不然呢？哪有那么巧的事。”林嘉薇挑眉，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不过姐妹我得提醒你，季珩看你的眼神，占有欲强得有点可怕。他现在对你好得没话说，可你要是哪天对不起他……我觉得他能干出点变态事，虽然肯定舍不得伤害你，但收拾别人的手段，估计能让你惊掉下巴。”
“胡说什么呢。”苏漾拍了她一下，脸颊发烫，“我还能出轨上瘾不成？”
林嘉薇笑了笑，话锋一转：
“对了，番茄AI是季珩给你的吧？我听圈子里的人说，那公司之前神秘得很，老板从来没露过面。”
“嗯，是他的。”苏漾点头。
“啧啧，这出轨出得，血赚啊。”林嘉薇调侃道，眼里却闪过一丝认真，
“不过说真的，漾漾，你是因为他给你的这些股份、公司、庄园，才跟他在一起的？还是……跟顾晏辰比起来，你其实更爱他？”
温泉的雾气缭绕在两人之间，模糊了彼此的表情。
苏漾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是因为那些触手可及的财富和野心的满足？
还是因为季珩眼底的深情、为她铺就的每一步路、以及那份让她无法抗拒的占有？
她自己也说不清。
夜色渐深，竹林里传来虫鸣，温泉的水依旧温热，可苏漾的心，却像被雾气裹住，朦胧一片，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