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位在……地下室,而且不止一股气息,还有一个,不对,是两个。
其中有一个很清晰,是正常的魔尊境气息,但另一个却像是有意在隐藏般地压制着自己散发出的灵魂力量,导致维德纳尔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
魂尊再加一个,不过对维德纳尔来说再加多少个都无所谓,只是一般人是做不到压制自己灵魂自主散发出的力量的,也就是说这才是那个魂族族长……
正好凑一窝了,维德纳尔不屑地轻哼着,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藏东藏西?就凭一个魔尊还真做不到!
于是他捏了捏手里露比软软的小手,低下头拍了拍她的脑壳。
“走了,去地下室。”
维德纳尔抬起右手,食指和无名指轻点眉间,精神力瞬间如骇浪般带着碾压性的灵魂强度,扑向那间地下室中试图隐藏自己灵魂的那个人。
…………
地下室内
原本正在帮助泽森准备进行他容器灵魂消除的最后一步的魂崖顿时呆滞,双手脱力下垂,眼神无主凝滞。
悬浮在空中的紫色术式阵法也顷刻破碎。
泽森急切地出声斥责:“喂!魂崖!你在干什么?那个魔神已经到我们头头顶上了!”
而殊不知魂崖此时的意识已经被困在了维德纳尔创造出的精神空间。
作为魂族的族长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自己能被拖进维德纳尔的精神空间就说明自己的灵魂力量远远不及他,就连逃脱都是一件难事,更不要想着突破了。
而维德纳尔为他准备的,乃是十曜灼烧之刑,在魔界的传说里才会出现的太阳,维德纳尔一次性给他整了十个,还都绕着他转。
魂崖的灵魂体被牢牢地束缚在立于荒土的十字架上,十轮曜灵轮转,将他的皮肤炙烤地干胀,皲裂开带血的伤口,往外不停冒着沸腾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滴落到地上就被高温彻底气化,变成无数血雾围绕在魂崖的脚下。
虽然只是灵魂体遭受到的精神伤害,但此刻却犹如真切地发生在魂崖的肉体上一样,逼近真实的痛感让他忍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能一点一点失去着自己对四肢的感受和控制,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很快坏死,凝成一块块地血痂覆盖在魂崖的身体上。
一点点剥夺着,属于他的灵魂。
虽然魂崖的灵魂强度远远比不上维德纳尔,但怎么说也是专攻灵魂和精神的魂族族长,正常来说只要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虚假的精神空间,和自己只是灵魂体就能应对。
因为灵魂本无形,只随心而动,在弱者制造的精神空间里,魂崖甚至能将其占为己有,随意瓦解其中构造,创造出自己所想要的。
但维德纳尔的灵魂强度简直不是可以形容的,就像是……神。
魂崖一片一片地用嘴巴撕开凝固的血痂,撕扯下连着的皮肤和血肉,虽然钻心地疼,但他清楚如果再不将这要命的血痂撕开,自己的灵魂可能就要一辈子被困在这个空间里了。
为了逃出去,魂崖做出了必要的取舍,那些血痂是从他身上结的,自然就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但已经不能再要了,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吧。
撕下的血痂和飞扬的血雾慢慢化作无形,再次融合在一起,化成魂崖的模样。
将魂崖的本体从十字架上松绑,接着魂崖本体亲手创造出一柄长枪,将自己用少数灵魂化成的分身钉杀在十字架上。
做完这一切后,魂崖捂着自己的胸口脱力地躺在地上,血液从嘴角流出,但十曜之境确实也被成功地欺骗过去,开始瓦解消散。
现实中魂崖的身体终于重获意识,一口污血咳出,然后双手交叠捂着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室了。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魂崖的双肩就被满脸焦急的泽森死死按住,他清晰地感受到泽森的手指都几乎嵌入自己的肉里
“魂崖!快!刚刚发生了什么等以后能活下来再向我解释,现在赶紧完整最后一步!我们能不能活就全看你了!”
…………
另一边,维德纳尔不紧不慢地询问着面前跪着的众人地下室的入口。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一直居住的古堡竟然有地下室,维德纳尔无奈叹息。
“露比,抓紧我。”
维德纳尔向着露比伸出一整条左臂,露比却径直钻进维德纳尔温暖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嗯~露比抓紧了!”
这……也行吧,维德纳尔也乐意感受怀里的柔软,干脆就让露比这样抱着。
再向地下室的水平位置走了几步后,维德纳尔两脚开立,右手控制着魔力紧握成拳,以腰为弓,带动着身前的露比半扭过身,蓄势一拳轰向地面。
随着轰隆的一声回响在众人耳边,整个古堡都小幅度的摇晃着,幸好它足够坚固没有被震掉下一些碎石破瓦。
这一拳直贯而下,将维德纳尔脚下的地板打出一个两人宽的大洞。
地下室没有入口?那就自己来帮他们开一个吧!
维德纳尔还是那么暖心又善解人意。
露比也早就想到了维德纳尔要这么做,将左侧的耳朵贴紧维德纳尔的身体,右侧则用呆毛堵住,这样就不会被震到耳鸣了。
维德纳尔将怀里的露比搂紧,纵身一跃,直直地落进刚刚打好的洞里。
“哇啊啊啊啊~纳尔大人这么跳下去会摔成肉饼的哇!”露比虽然怕到连眼睛都不敢睁开,但自由落体的失重感还是让她忍不住害怕地两只小脚夹紧维德纳尔。
还没等到回答,维德纳尔就已经着陆了,在落地前的一秒将脚下用魔力填充,作为缓冲,甚至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这个地下室……”
维德纳尔都没有仔细地去嗅,一股腐烂的腥臭味就充满了他的鼻腔,他连忙抬起手虚掩着鼻子,不满地喷出恶臭的气味。
“好臭啊!纳尔大人,这里好黑!露比什么都看不到……”
露比也学着维德纳尔的动作,试图缓解充斥着鼻腔的臭味。
毫无光亮的地下室,生锈的锁链爬满白色的蛆虫,弥散着血肉的腥臭味……
露比的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仇恨,脑袋也变得痛了起来。
“纳尔大人……露比不知道为什么,好恨……好痛,还很愤怒……”
露比一只手紧紧地搂住维德纳尔的胳膊,一只手捂住莫名又开始痛的脑袋,额头虚弱地冒出几滴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