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袋表面的光纹还在跳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轻轻敲打。
凌颜立刻将袋子放在空间入口旁。她知道空间内时间流速不同，能减缓能量外溢。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混沌灵力沉入丹田，不再主动感应外界。这种状态她很熟悉，上一次走心魔阵时就用过。
风挽月靠在墙边，盯着那个袋子。“它是不是要自己打开？”
玉珩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别让它乱来。”
“不会。”凌颜伸手按住袋子，“它不是想逃，是在找能读懂它的人。”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滴透明液体，点在眉心。这是她用灵泉炼的静心露，能让神识更稳。她闭眼三息，再睁开时眼神清明。
她缓缓展开古卷第二页。
字迹浮现出来，不是刻的也不是写的，像是随着她的呼吸慢慢显现。每看一眼，内容都会变一点。她意识到，这功法只对心神合一的人展示真意。
“找到了。”她说，“《太初合道经》的核心是‘三生共修’，必须三人同时修炼，灵力交融才能入门。”
风挽月坐到她右边。“我能做什么？”
“先别急着碰。”凌颜拦住她，“这功法会反噬，灵脉太躁的人强行接触会伤经脉。”
风挽月立刻收手。“那怎么办？”
“听我指挥。”凌颜看向玉珩，“你也一样。玄阴剑骨天生排斥柔和之力，不能硬闯。”
玉珩点头。“你说怎么练，我就怎么练。”
凌颜盘坐在石台中央，让风挽月坐在右侧原位，玉珩坐左侧。三人正好对应启匣时的站位。她把古卷放在膝盖上，双手轻扶。
“风挽月，你现在开始调呼吸。一吸三停，一呼三停，像画符前定心那样。”
风挽月照做。她原本跳得很快的灵脉渐渐平稳，体温也降了下来。
“对了。”凌颜说，“就这样，别急。”
另一边，玉珩闭目凝神，可体内剑气仍在游走，不肯安定。他皱眉，额头渗出汗珠。
“你太紧了。”凌颜说，“别对抗，让它自然流动。”
“做不到。”玉珩声音发涩，“这功法的气息太软，和我的路子不一样。”
“那就由我来中转。”凌颜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把手给我。”
玉珩迟疑一秒，把手放上去。
凌颜调动混沌灵根，先吸收功法中的中性元气，再将其转化为带有冷意的能量，缓慢输入玉珩经络。这股力量不强，但很稳，顺着他的旧路慢慢推进。
玉珩肩部放松下来。
“行了。”他说，“我能跟上了。”
凌颜又转向风挽月。“你也把手给我。”
风挽月立刻伸出手。两人左手相牵，三人形成一个圈。
古卷第三页自动翻开。
一行红字浮现：**合则生，争则焚。**
凌颜心头一紧。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三人若节奏错乱，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经脉俱毁。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低嘶。
是奇兽幼崽在叫。它守在通道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玉珩眼皮一跳，体内剑气瞬间紊乱。
“别分心。”凌颜传音，“我来处理。”
她没松开手，而是用指尖在地上快速划了几道线，连成一个微型阵法。这是她自创的镇神阵，能隔绝杂音。阵成瞬间，外界声音消失。
“继续。”她说，“跟着我的呼吸。”
她开始推动灵力。一息三转，脉动同频。她用自己的混沌灵根作为枢纽，把三股力量慢慢拉到同一个节奏上。
风挽月的纯阳灵力变得温润，不再灼热。
玉珩的玄阴剑气也不再锋利外放，开始向内收敛。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凌颜的引导下，一点点靠近。
第一次循环结束，三人头顶都浮现出淡淡光晕。
第二次循环，灵力密度明显提升。
第三次循环，石台上的三角阵法再次亮起，金色纹路沿着地面蔓延，将三人包裹其中。
凌颜感到体内像有江河在流动。她的混沌灵根从未这么活跃过，但它没有失控，反而像是找到了归属。
风挽月脸上泛起霞光，呼吸越来越慢，已经进入深层冥想。
玉珩神色安宁，嘴角微微扬起。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刚柔并济的修炼方式，不像以往那样拼尽全力，却更有效。
他们之间的灵力闭环已经成型。
古卷静静躺在凌颜膝上，光芒渐弱，像是完成了某个阶段的使命。
密室里的空气变得厚重，那是高浓度灵力凝聚的表现。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力量在渗透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凌颜睁开眼。
她没有打断修炼，只是看了一眼古卷封面。那四个字“太初合道经”比之前更亮了一些。
她重新闭眼，继续引导周天运转。
风挽月的手温热而稳定。
玉珩的手微凉但有力。
三人的掌心贴在一起，没有松开。
外面的奇兽幼崽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应什么。
凌颜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她把最后一丝混沌灵力送入循环，然后让自己完全沉入状态。
三人头顶的光晕转为淡青色，那是灵力高度压缩的标志。
他们的气息变得一致，心跳频率也接近同步。
石台下的阵法纹路还在发光，但节奏变了，像是在配合他们的呼吸起伏。
古卷第一页忽然翻动，露出背面的一行小字：
**三脉已通，大道初启。**
凌颜的睫毛颤了一下。
她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左手握得更紧了些。
风挽月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玉珩的呼吸更深了一分。
他们的灵力仍在流转，一圈又一圈。
密室安静极了，只有三人均匀的呼吸声。
突然，古卷边缘渗出一缕金光，顺着凌颜的手臂爬上肩膀，停在她颈侧。
那光点轻轻一跳，像是一颗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