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返青从不是和平的信号,往往是新一轮厮杀的序幕。
当卡什卡河的流水被鲜血染红,李靖意识到,大食人的野心,远比中亚的荒漠更难填满。
“将军!大事不好!”亲兵连滚带爬冲进帅帐,脸上血色尽失,“卡什卡河的巡逻队……全没了!三十个弟兄,连尸体都被骆驼骑兵拖走了!”
“什么?”秦叔宝猛地站起身,腰间长枪“哐当”一声撞在桌案上,虎目圆睁,“这群狗娘养的,敢偷袭咱们的人!”
李靖手指死死按在地图上卡什卡河的位置,指腹泛白。他太清楚这条河的重要性——是布哈拉与木鹿城的咽喉要道,一旦被切断,两座城池就会变成孤立无援的孤岛。“是巴士拉援军的骆驼骑兵。”李靖语气低沉,眼底闪过一丝冷厉,“阿布·穆斯林刚被俘,他们就急着跳出来,想捡个便宜。”
“将军,末将去会会他们!”秦叔宝攥紧长枪,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别急。”李靖抬手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骆驼骑兵跑得快,擅长突袭,硬拼只会吃亏。”他转身下令,“传我将令,立刻赶制绊马索和陷阱坑,铺满卡什卡河沿线;再让工匠营把烟雾弹备好,咱们给他们来个‘请君入瓮’!”
秦叔宝眼睛一亮,立刻领命带着一千骑兵出发。刚到卡什卡河附近,就见远处沙尘滚滚,一群骑着单峰驼的大食骑兵疾驰而来,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来得正好!”秦叔宝冷笑一声,挥手让士兵们埋伏起来。
“冲啊!杀了隋军!”骆驼骑兵嘶吼着逼近,为首的将领挥舞着弯刀,气焰嚣张。可就在他们冲到半路,突然“哎哟”声此起彼伏——冲在最前面的几头骆驼被绊马索绊倒,骑兵们惨叫着摔在地上,刚爬起来就被隋军士兵按住生擒。
“有埋伏!撤退!”剩下的骆驼骑兵慌了神,掉头就跑,却没料到脚下还有陷阱坑,一头头骆驼栽进去,尖木刺穿驼腹,骑兵们也摔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
秦叔宝提着长枪走出来,踢了踢地上的俘虏,哈哈大笑:“就这点本事,还敢来偷袭?”
可没等他得意多久,远处又传来更密集的马蹄声——这次的骆驼骑兵分成了两队,一队正面冲锋,另一队绕向隋军后方,显然是想前后夹击。“好家伙,还来这套?”秦叔宝眼神一凛,大喊,“扔烟雾弹!”
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战场,骆驼骑兵看不清方向,只能在烟雾里乱冲乱撞。秦叔宝趁机下令进攻,隋军骑兵如猛虎扑食般冲上去,刀光剑影中,大食骑兵惨叫连连,剩下的只能狼狈逃窜。
消息传到巴士拉援军将领穆罕默德耳中,他气得把帅旗都掀了:“一群废物!连隋军的埋伏都躲不过!传我命令,全力进攻布哈拉城!”
次日一早,大食军推着攻城梯、扛着投石机,浩浩荡荡涌向布哈拉城。穆罕默德在阵前大喊:“李靖!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李靖站在城楼顶端,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大食军,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花招?当然有。”他挥手示意,“连发火铳准备,轰天雷瞄准攻城梯!”
“砰砰砰!”连发火铳的枪声密集响起,大食士兵纷纷倒下;轰天雷呼啸着砸下去,攻城梯瞬间被炸成碎片,碎石飞溅,大食军阵脚大乱。穆罕默德看着伤亡惨重的士兵,又想起屡战屡败的骆驼骑兵,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隋军的武器太厉害,根本攻不上去。
“撤!快撤到赫拉特城!”穆罕默德咬牙下令,带着残余士兵仓皇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李靖下令全军追击,在赫拉特城附近再次大败大食军,穆罕默德也被隋军生擒。
打扫战场时,秦叔宝看着伤亡士兵的尸体,脸色凝重:“将军,这次咱们也损失不少弟兄。”
李靖沉默片刻,下令厚葬牺牲的士兵,眼神坚定:“值了,至少让大食人知道,中亚不是他们能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