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像句人话。”三公主松了一口气“我告诉你王老二,你那根本不叫孝顺,一味的忍让就是愚孝,是助长他们欺负你们”
“妹子,你就在车上坐着,省得看他们来气,我下去处理这事。”苏雨荷对三公主说。说完,她走到众人面前:“王村长,我和三公主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这事就这么处理。”
“一切都听公主的吩咐!”村长立刻跪了下来。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一听“公主”两个字,也赶紧直挺挺地跪好,大气都不敢喘。
“今天老王家卖孙女,刚好被我们撞见,这事我们必须管——因为我朝律法明确规定,不允许卖儿卖女!”苏雨荷的声音清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老王家,这事是谁主谋的?”苏雨荷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可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肯说话。
“你们不说是吧?来人!每人掌嘴二十下!”苏雨荷立刻下令。老大媳妇吓得赶紧喊:“我说!是我婆婆干的!都是她出的主意!”
“王婆子,把你卖孙女的赃款拿出来!”随从立刻进屋搜出二十两银子,交到腊梅手里。
“刘媒婆,你私自买卖人口,按照律法,罚你上缴五倍罚金!”苏雨荷又看向刘媒婆,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此时的刘媒婆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她强撑着跪直身子:“报告公主,老身今天身上没带一百两银子啊!”
“刘媒婆,你倒会打如意算盘!”苏雨荷冷笑,“你贩卖晓彤,转头就能卖五十两,现在还想抵赖?告诉你,你的罚款是二百五十两!”刘媒婆一听,当场就瘫坐在地上:“公主,我、我真没有那么多钱啊!”
“没有钱就卖房子卖地,实在凑不出来,就进大牢待着!”苏雨荷的话没有半分转圜余地。
“对了王婆子,你的罚款是一百两。”苏雨荷转过身,看向还在地上的王婆子。一听这话,王婆子立刻撒泼打滚,妄想抵赖,没成想被两个护卫一把架起来,反手就是四个大嘴巴:“你胆敢藐视皇家律法,是不是不想活了?给我闭嘴,不许哭!”王婆子吓得当场就闭了嘴,连哭都不敢了。
“王老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取钱!”村长在一旁急着催促。王老头吓得赶紧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回屋里,取来了一百两银子。
“城内的刘员外,为富不仁,六十五岁还妄想纳十岁小女孩为妾;还有高员外,纵容傻儿子强买民女。”苏雨荷又道,“罚他们二人各二百五十两,由县衙负责督办,另外再赏他们每人二十大板,以示惩戒!”
接着,她看向村长:“今天这事,说到底是王老太太容不下孙女王晓彤。现在就把王晓彤一家从老宅分出去,你先报一下老王家有多少亩地、多少口人。”
“报告公主,老王家一共十七口人,有三十五亩地。”村长连忙回道。
“好,十七口人每人分两亩地,还余一亩。这样,分给王老二家十亩地。”苏雨荷吩咐,“老宅的西院分给王老二,村长你去丈量清楚,在房子正中间砌上围墙。这事就交给你管,要是办不好,这村长你也别当了。”
“对了,”苏雨荷又补充,“村长,除了分家,还要给他们写一张断亲书。记住,为人父母要做到‘父慈’,才能要求‘子孝’——父母不慈祥,就别指望儿女愚孝。从今往后,他们两家再无任何关系,任何一方都不许以任何借口,要求对方尽孝。”
这时,几个县衙的人在县令的带领下跑了过来,齐齐给两位公主跪下:“拜见公主大人!下官来晚了,请公主恕罪!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小人去做!”
苏雨荷告诉他们,一旁还押着两个罪犯(刘媒婆和王婆子),每人各打二十大板;另外让他们负责向王老太太收取四十两银子——这是王老太太一年的收入,作为精神损失费分给王老二一家,由县衙代收,十日后务必交到王晓彤手里。
“还有,剩下的三份二百五十两(刘媒婆、刘员外、高员外的罚款),加上我们手里这一百两(王婆子的罚款),一共八百五十两,全部上缴修渠工程,作为福利给工人们买肉吃。”
两位公主坐上马车,马车拐弯向前走去,身后很快传来两声凄惨的嚎叫,还夹杂着棍棒落下的“砰砰”声……
“嫂子,我真没想到,民间还有这么恶劣的事。”马车内,三公主仍有些心绪难平。
“三公主,你跟我多下乡走几回就知道了,像这样的恶习,哪个村庄都或多或少有一些。”苏雨荷叹道。
“不行,回去我一定要把这些事写进律法里!”三公主气鼓鼓地说,“我看那王婆子明明有劳动能力,却整天不干活,就知道指使家里人,凭什么啊?”
“凭的就是她在这个家里的‘权利’——她是长辈,有最高的指挥权。”苏雨荷解释。
“有权利也该用到正地方啊,这么欺压人怎么行!”三公主反驳,“父皇也有权利,可他为了朝政把自己都累病了,而且他从不盲目偏向谁。”
“是啊,就像五皇子和七皇子被贬回庄园,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苏雨荷说。
“雨荷,你也觉得他们是被贬吗?其实我倒觉得,父皇是在拯救他们。”三公主轻声道,“我知道父皇早就看出他们是扶不起的废物,干不出一件像样的事。要是真给他们委任官职,指定得把事办砸,到时候就不是贬官那么简单了,恐怕还要砍头,甚至殃及子女。现在这样,既保住了他们的性命,也保住了后代子孙的产业。”
苏雨荷心里却清楚,她和秦子墨早就看明白了——皇帝表面上是送两位皇子回乡做逍遥王,实则是断了他们争权的念想,也是做给朝中不作为的大臣看:要是没本事干事,不如早早回乡养老,别占着位置不干活。
这次新修水利,朝廷用的都是干实事的新人,那些只会混日子的老臣全被架空了,让他们做个“空头侍郎”,看看他们还怎么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