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风在内门的日子依旧“水深火热”。李磐三人组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对他这个“软柿子”进行了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份例照抢不误,任务奖励依旧截胡,言语上的羞辱和精神打压更是家常便饭。
林风的表现堪称“模范受气包”。每次被抢,他都一副逆来顺受、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甚至发展到后来,一看到李磐三人远远走来,他就下意识地缩脖子、低头,脚步放缓,脸上提前堆起讨好的、卑微的笑容,仿佛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林师弟,今天份例领了吧?师兄们最近手头紧,借点灵石花花?”李磐每次的开场白都差不多,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收取自家地里的庄稼。
“领了领了,正准备给师兄们送过去呢。”林风点头哈腰,双手奉上那个永远装不满的小布袋,脸上的笑容谄媚得能滴出蜜来,心里却在冷笑:“送?老子送你上西天要不要?”
王富每次都会粗鲁地一把抢过,掂量一下,然后不满地嘟囔:“怎么就这么点?你小子是不是藏私了?”
“不敢不敢!王师兄明鉴,就...就发了这些...”林风赶忙摆手,表情惶恐,心里骂道:“藏你大爷!就这点玩意老子都嫌寒碜,等老子计划成功,把你们老底抄了,那才叫干货!”
侯青则负责嘴炮输出,尖酸刻薄:“废物就是废物,连领个份例都领不到足额的,活着真是浪费空气。”
林风唯唯诺诺:“侯师兄说的是,师弟没用,师弟没用...” 内心oS:“对对对,老子废物,等哪天让你这瘦猴蹲在茅坑上站不起来的时候,看咱俩谁更废物!”
他甚至“贴心”地开始提供“增值服务”。比如,打听到某种对炼气期修士有点微末好处的便宜草药,会“主动”采摘来“孝敬”师兄们。或者,在完成某个稍微有点油水的杂役任务后,会“不小心”多领一份报酬,然后“战战兢兢”地交给李磐,说是自己“运气好”多出来的。
这种极其“上道”的表现,渐渐让李磐三人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眼里,林风已经彻底被驯服了,成了他们的专属提款机和出气筒。有时候心情好,抢完东西还会假惺惺地拍拍林风的肩膀,说两句“好好干,师兄以后罩着你”之类的屁话。
林风脸上受宠若惊,心里狂翻白眼:“罩你妹!老子需要你罩?老子现在是在养猪,等养肥了直接宰了过年!”
他一边扮演着怂包,一边暗中密切关注着李磐三人的动向,寻找着那个能一击必杀、完美收网的机会。他需要一个大场面,一个能让这三人彻底身败名裂、再无翻身可能,并且绝对怀疑不到他头上的绝佳时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他在任务堂交接任务时,竖起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语——“小比”、“灵气室”、“奖励丰厚”。
他立刻支棱起来,假装整理衣物,实则全神贯注地偷听旁边几个内门老生的闲聊。
“听说了吗?三天后那场小比,奖励居然是一号灵气室一天的修炼时间!一号灵气室?真的假的?那地方平时可是要贡献点才能进去的!修炼一天抵得上外面一个月!”是啊,听说这次是为了激励炼气中期弟子,前十名都有奖励,前三名额外还有丹药。这下竞争肯定激烈了,李磐、张奎那几个炼气七层的肯定憋着劲要争一争...”
林风听得心脏砰砰跳。一号灵气室!修炼一天抵一个月!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他现在的混沌噬灵体就是个无底洞,正愁资源不够呢!而且,更重要的是——李磐三人对这次小比志在必得!
一个绝妙的、堪称恶毒的计划瞬间在他脑海里成型,细节飞速完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阴险的弧度。
“就是这个时候了!”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喜欢抢是吧?喜欢出风头是吧?老子这次让你们出个大大的风头!遗臭万年的那种!”
他强压下激动,低着头,匆匆离开任务堂,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运转,推演计划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步,抛饵。
他算准了李磐每天固定去修炼室的时间,提前在他必经之路的一个亭子里,假装和另一个面生的弟子“闲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人隐约听到。
“...所以说,这次小比奖励太诱人了,一号灵气室啊!谁不眼红?”眼红有啥用?得凭实力拿啊。我听说好些师兄准备了很久,就等这一天呢。”
“实力是一方面,状态也很关键啊。你说要是比赛前一天,不小心吃坏东西,拉肚子拉到腿软...那岂不是完蛋?再强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啊!”
“嘘!小声点!别瞎说!不过这倒是...真要那样,可就太倒霉了...”
林风一边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路口。果然,李磐的身影出现了,他似乎听到了只言片语,脚步微微放缓,眉头皱了起来。
林风心里暗笑,面上却一副“哎呀说错话了”的表情,赶紧和那个“工具人”师弟扯开话题,聊起了天气。
饵料已经撒下,就等鱼儿的反应了。
第二步,加码,消除疑虑。
第二天,林风“偶然”在内门藏书阁附近“偶遇”了正要去还玉简的李磐。他一副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李磐面前晃来晃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李磐果然不耐烦地呵斥道。
林风像是被吓了一跳,左右看看,然后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李师兄...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李磐皱眉。
“我昨天...我昨天在茅厕...无意间听到张奎师兄和他的人...在嘀咕...”林风的声音更低了,还带着点“后怕”,“好像...好像是在商量...要在小比前一天的食堂...做点手脚...专门针对几个有实力争前十的...比如...比如让对手拉肚子之类的...”
他说的张奎,是另一个炼气七层弟子,平时就和李磐不太对付,两人明争暗斗多次。这个栽赃对象选得恰到好处。
李磐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闪过一丝厉色:“张奎?你确定?你怎么听到的?”
林风低下头,搓着手:“我...我当时在隔间里...他们没看见我...听得也不是特别真切...但好像提到了您的名字...我觉得...觉得应该告诉师兄您...”
李磐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锐利,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林风则完美维持着一种“既想巴结又有点害怕”的复杂表情。
过了一会儿,李磐脸上的警惕稍稍放松,甚至还露出一丝“算你识相”的笑容:“很好。你做得不错。以后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师兄!谢谢师兄!”林风脸上堆起受宠若惊的感激笑容,心里冷笑:“好处?老子给你的好处马上就到!”
第三步,献上“毒药”。
当天下午,林风瞅准李磐独自一人在住处附近溜达的机会,“悄悄”摸了过去,脸上带着一种“我有宝贝要献上”的神秘感。
“师兄...师兄...”他小声叫着,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个准备已久的小纸包。
“又有什么事?”李磐心情似乎不错,难得没有直接开骂。
“师兄...这是我以前在外门时,偶然从一个江湖游医那里买的...”林风将纸包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叫‘清肠辟毒散’...据说特别灵验,能预防各种腹泻中毒...明天...明天不是要小比了吗?食堂人多手杂的...我怕...要不您...”
李磐接过那个用普通油纸包着的小包,捏了捏,里面是细腻的粉末。他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清肠辟毒散?江湖游医?靠谱吗?你小子别拿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
林风立刻赌咒发誓:“师兄明鉴!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这药虽然来历不高,但真的有用!我...我自己以前误食过毒蘑菇,拉得死去活来,就是靠这个止住的!不然我哪敢献给师兄您啊!”
他表情诚恳,眼神“清澈”又带着点急于证明的焦急,演技堪称巅峰造极。
李磐将信将疑地看了看纸包,又看了看林风,似乎觉得量他也没胆子害自己,于是哼了一声,把纸包揣进怀里:“算你有点孝心。行了,滚吧。”
“哎,好嘞!师兄您一定要用啊!明天小比必胜!”林风点头哈腰地退下,转身的瞬间,脸上所有的谄媚和焦急瞬间化为冰冷的讥讽。
鱼饵已吞,钩子已挂稳,现在就等明天收线了。
那纸包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清肠辟毒散,而是他根据外门杂书里某个偏方,又用混沌噬灵体微微“加工”提纯过的强力泻药——十里飘香散!无色无味,遇水即溶,药性猛烈而持久,足以让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拉到怀疑人生!
“好好享受吧,三位师兄。”林风背对着李磐,嘴角勾起一个残忍而快乐的弧度,“明天,将是你们终生难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