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全完了！”
苏媚然看着天衍盘上那个红得滴血的“壹”，心态彻底崩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乱蹬，像个撒泼打滚的村姑：“一天！就剩一天！咱们连逃跑的路线都没规划好，这回死定了！呜呜呜，我还没把自己嫁出去，我的私房钱还没花完……”
“啪！”
一声脆响。林凡收回手，看着苏媚然脑门上那个红彤彤的巴掌印，掏了掏耳朵：“嚎丧呢？再嚎把你扔出去喂狗。”
苏媚然捂着额头，眼泪汪汪地憋了回去，敢怒不敢言。
林凡没理这戏精，他吸了口气，眼神变得格外狠厉。赌徒梭哈前的疯狂涌上他的眼底。
哗啦啦——
他把那个从鹤发老者手里抢来的储物袋底朝天一抖。转眼，溶洞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
不仅有还没捂热乎的高阶灵草、几十瓶不知名的丹药，还有那鹤发老者的本命法宝碎片，甚至连几块不知用途的矿石都被他扔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秦若雪看着这一地杂乱无章的东西，眉头微蹙，“这时候还要分赃？是不是晚了点？”
“分个屁。”林凡盘膝坐下，双眼充血，“炼丹。”
“炼丹？”冷月心也愣了，她看着那一堆属性相冲、甚至有些本身就是剧毒的材料，“拿这些破烂？而且……这也没炉子啊。”
“老子就是炉子！”
林凡一把扯开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他指了指自己的丹田，扯出狰狞的笑：“正常炼丹肯定来不及，也没那个条件。但谁说炼丹非要成丹？老子要炼个炸弹！”
“混沌阴阳灭绝神雷。”
林凡吐出这几个字，语气森然：“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能量，用混沌气强行揉在一起，压缩，再压缩。只要不想着稳定，这玩意儿就是个不稳定的小核弹。”
他看向两个女人：“还得再来一次。这次不是疗伤，是玩命。一旦炸了，咱们三个连渣都不剩。”
秦若雪闻言，眼底反而涌起一股兴奋的潮红，她舔了舔嘴唇，二话不说直接贴了上来，熟练地将滚烫的手掌按在林凡小腹左侧：“我就喜欢这种要在床上……哦不，地上玩命的感觉。”
冷月心咬了咬牙，虽然羞耻，但那是唯一的生路。她默默上前，冰凉的手掌贴在右侧。
“起！”
林凡低吼一声。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狂暴。
如果说之前的疗伤是温柔的推拿，那现在的炼制就是粗暴的搅拌。林凡体内的混沌气像是一台失控的绞肉机，疯狂地吞噬着地上那些材料。
灵草化液，丹药崩解，法宝残片被强行熔炼。
五颜六色的能量流顺着林凡的经脉横冲直撞，痛得他浑身肌肉都在抽搐。
“压住它！”林凡嘶吼。
秦若雪和冷月心同时发力。魔气与寒气死死裹住那团即将爆炸的能量，将其往林凡丹田中心挤压。
这过程太紧密了。
神魂毫无保留地交织在一起。
在这种极限的高压下，三人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冷月心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阳光下。她脑海里那些原本极力隐藏的念头——看着林凡背影时的失神、刚才身体接触时的悸动、甚至是对这种被填满感觉的羞耻渴望——此刻全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另外两人的意识里。
“哎哟，原来大师姐心里这么野啊？”秦若雪的声音在意识空间里响起，带着戏谑，“表面冷冰冰，心里想得倒是挺花。”
“闭嘴！”冷月心羞愤欲死，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那张清冷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林凡此刻却没空理会这些旖旎。他满头大汗，全神贯注地控制着那团能量。
“别分心！再紧一点！还要更紧！”
随着他的吼声，两个女人不得不将身体贴得更近，几乎是严丝合缝地挤在一起。汗水交融，呼吸纠缠，整个溶洞里弥漫着一股怪异而浓烈的麝香味。
就在那团能量即将被压缩成型的关键时刻。
嗡——！
扔在地上的天衍盘突然震动了一下。
“有人来了！”苏媚然惊恐地尖叫，“好快！是化神期！”
林凡瞳孔一缩，刚想强行中断，却发现那股气息不对。
不是上界那种高高在上的威压，而是一股……馊味？
没错，就是馊味。混合着药渣、硫磺和不知名腐烂物的味道。
“哪来的败家子！！”
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怒骂声从洞口传来。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像鸡窝一样的老头冲了进来。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眶里塞着颗不知名的绿色珠子，手里还抓着一把刚从陷阱里拔出来的毒草。
这老头无视了苏媚然，直勾勾地盯着林凡……面前那团正在压缩的能量。
“暴殄天物！这是暴殄天物啊！”独眼老头气得直跳脚，指着林凡破口大骂，“万年火灵芝你就这么熔了？那可是九转还魂丹的主药！还有天外陨铁，你就这么硬烧？你懂不懂炼丹？你这是在亵渎艺术！”
林凡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哪里顾得上理这疯子，咬牙切齿道：“滚！别妨碍老子做炸弹！”
“炸弹？”
独眼老头一愣，那只浑浊的独眼突然亮起一道精光。他鼻子耸动，像是闻到了什么绝世美味，猛地凑到林凡面前，那张脏兮兮的脸距离林凡只有几寸。
“这火……这火不对劲！”老头死死盯着林凡体内那灰蒙蒙的混沌气，声音突然变得颤抖，“没有属性？吞噬万物？这……传说中的混沌火？”
艺术啊！像是看到了裸体美女的老色鬼，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妙啊！太妙了！把相克的药性强行融合，打破阴阳平衡，追求极致的毁灭……艺术啊！这才是老夫追求的终极丹道啊！”
“疯子。”秦若雪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林凡却心中一动。这老头虽然看着疯癫，但那身化神中期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而且看这架势，是个炼丹成痴的狂人？
“老头，”林凡一边维持着能量压缩，一边费力地挤出个笑脸，“想不想看个大的？”
“大的？”老头搓着手，兴奋得像个孩子，“多大？”
“把这方圆百里都炸上天的那种。”林凡嘿嘿一笑，“不过我现在缺点佐料。光有爆炸威力不够，还得要毒，要那种能让化神期都烂成泥的毒。”
独眼老头闻言，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
“有！老夫有！”
他手忙脚乱地从裤裆里（没错，就是裤裆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布袋，献宝似的倒出一堆瓶瓶罐罐。
“这是‘化神解骨散’，只要沾上一丝，骨头就变豆腐渣。”
“这是‘九幽阴魂毒’，专门腐蚀元婴。”
“还有这个，这是老夫毕生杰作——‘断子绝孙快乐烟’，嘿嘿嘿……”
林凡听得脸皮直抽抽，这老头比他还阴损。
“成交！”林凡大喝一声，“你帮我布阵，把这些毒药埋进阵眼里。等会儿炸的时候，让你坐第一排！”
“好嘞！”独眼老头答应得那叫一个干脆，转身就开始在溶洞里忙活起来。他布阵的手法极其诡异，甚至带着一种癫狂的美感，每一瓶毒药的位置都极其刁钻。
有了这疯老头的加入，原本简陋的陷阱瞬间升级成了修罗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溶洞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扭曲得不成样子。
林凡感觉自己快被榨干了。不仅仅是灵力，连神魂都在被那团能量抽取。
身边的两个女人更是早已瘫软。冷月心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汗水把衣服湿透，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意识已经模糊，嘴里无意识地哼哼着，那只冰凉的手却死死抓着林凡的胳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给老子……凝！”
林凡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那团灰色的能量上。
嗡！
一声轻响。
所有的狂暴、所有的光芒瞬间收敛。
一颗鸽子蛋大小、通体灰扑扑的圆球出现在林凡掌心。它看起来毫不起眼，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泥丸，甚至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有。
但就在它成型的瞬间，旁边的独眼老头猛地打了个哆嗦，连退三步，眼里满是惊恐和敬畏。
返璞归真。
这玩意儿要是炸开，别说化神期，就是炼虚期来了也得喝一壶。
“成了。”
林凡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小心翼翼地捏着这枚“神雷”，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慈祥笑容。
“呼……”秦若雪长出一口气，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小男人，你真是个疯子。但我……爱死这疯狂了。”
冷月心则是蜷缩在一旁，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一言不发。刚才那种灵魂赤裸的感觉，让她现在根本不敢看林凡一眼。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外面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遮日，而是整个苍穹仿佛被人用利刃生生划开了一道口子。
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伴随着庞大到让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海啸般从那道裂缝中倾泻而下。
阴风谷内的草木瞬间枯萎，无数小兽直接爆体而亡。
“来了。”
林凡撑着膝盖站起来，将那枚灰色的丹药塞进袖口。他走到洞口，抬头望向那破碎的天空。
只见那道漆黑的裂缝中，十几道身穿血色铠甲的身影缓缓降落。他们脚踏虚空，每一步落下，周围的空间都震荡出一圈圈波纹。
为首一人，是个面容阴柔的青年。他手里托着一个金色的罗盘，那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最后死死定格在林凡所在的溶洞方向。
“下界的蝼蚁味儿。”
青年嫌弃地皱了皱眉，用手帕捂住口鼻，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方圆百里。
“找到你了，钥匙。”
他的目光穿透了岩石，穿透了阵法，直接落在了溶洞深处的冷月心身上。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林凡眯起眼睛，脸上那抹疯狂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张到极点的三个女人，又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兴奋得发抖的独眼老头。
“各位，”林凡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像个好客的主人，“贵客临门，咱们的欢迎仪式，可以开始了。”
“个斑马的，让这群天上来的老爷们看看，什么叫武汉人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