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客厅里静得能听见挂钟“滴答”响，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却照不进满屋子的压抑。白若曦蜷在沙发里，手里攥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屏幕都快被她按碎了——上面是傅子昂刚发来的消息，还附了张照片。
照片里，白知意正陪着傅老夫人在花园里摘茉莉，两人笑得眉眼弯弯，傅老夫人还伸手替白知意拂掉肩上的花瓣，亲昵得像亲祖孙。傅子昂的消息更气人：“白知意现在在傅家可风光了，老夫人天天跟她一起吃饭，斯年哥也愿意跟她聊明史，连老爷子昨天都夸她‘实在、不做作’，比你强多了。”
“凭什么啊！”白若曦“啪”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手机壳磕在真皮扶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枯萎的玫瑰花丛——以前这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玫瑰，每天都有园丁打理，现在没人管，都蔫得不成样子，就像现在的白家一样。
“明明该嫁去傅家的是我！要不是傅斯年突然瘫了，我现在早就是傅家少奶奶了，轮得到白知意那个乡下丫头捡便宜？”她越想越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却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不甘心。
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柳玉芬穿着件旧真丝睡衣走下来，眼底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她看到沙发上的手机，又看了看白若曦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走到冰箱前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若曦，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白知意就算在傅家待得好，也只是个替嫁的，傅家真正认的还得是咱们白家，等你爸把公司救回来，咱们再想办法把她赶出去。”
“救回来？怎么救？”白若曦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嘲讽，“爸昨天还跟人吵架，说银行要拍卖咱们家的房子！现在白家都快没了，还怎么跟傅家比？白知意要是真跟傅斯年处好了，以后傅家的东西都是她的，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柳玉芬被怼得说不出话，只能靠在冰箱上，看着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她知道白若曦说得对，可现在白家确实没能力跟傅家抗衡，更没能力把白知意赶出去。
白若曦坐回沙发上，拿起手机翻通讯录，手指划过一串名字，突然停在“傅家刘妈”上——这是上次她去傅家时，偷偷存的刘妈的电话。刘妈负责傅家前院的打扫，上次跟她抱怨过“白知意抢了本该给她的赏钱”，还说“儿子在上大学，学费都快交不起了”。
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子里冒出来：刘妈不是缺钱吗？她可以收买刘妈，让刘妈给白知意使绊子！只要傅斯年出点事，傅家肯定会怪白知意照顾不周，到时候白知意就算有老夫人撑腰，也得受委屈！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拨通了刘妈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刘妈的声音带着点警惕，还有点喘，像是在干活：“喂？哪位啊？”
“刘妈，是我，白若曦。”白若曦压低声音，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温和，“你还记得我吧？上次去傅家，你还帮我递过一杯水呢。”
刘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是白小姐啊，您找我有事吗？我还在干活呢，要是没急事，我晚点给您回过去。”
“有急事，是好事。”白若曦赶紧说，“我知道你在傅家不容易，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还要给儿子交学费。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你帮我给白知意找点小麻烦，我给你五千块，怎么样？五千块，够你儿子交半年学费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刘妈粗重的呼吸声。五千块对她来说确实不是小数，她儿子在外地读大学，每个月的生活费加学费，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可她又有点怕——白知意现在有傅老夫人撑腰，上次张妈不小心把水洒在白知意身上，老夫人都没说什么，要是她被发现了，不仅工作没了，说不定还会被傅家赶出江城。
“白小姐，这……这不行啊。”刘妈犹豫着说，“白知意现在是老夫人的红人，我要是得罪了她，在傅家就待不下去了，我一家子还等着我吃饭呢。”
“你别担心，我不让你做什么大事。”白若曦听出她的犹豫，赶紧加码，“我给你一小包东西，你趁白知意不注意，偷偷放进她给傅斯年煮的粥里。那东西没毒，就是让傅斯年吃了有点不舒服，拉拉肚子而已。到时候傅家只会怪白知意没注意卫生，照顾不周，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刘妈心里又挣扎了一下，想起儿子上次打电话说“妈，我这个月生活费不够了，能不能再给我打点”，心一横，咬了咬牙：“好……好吧，我帮你。但你得先把钱打给我，我收到钱，再帮你做事。”
“没问题！”白若曦心里一喜，“你把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现在就给你转钱。记住，一定要趁白知意不注意，别被她发现了！”
挂了电话，刘妈很快发来银行卡号。白若曦立刻打开手机银行，把五千块转了过去，还特意备注“感谢帮忙”。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白知意，这次我看你怎么翻身！”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傅家的厨房已经热闹起来。张妈在蒸包子，老陈头在熬豆浆，刘妈拿着抹布，假装擦桌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她手里攥着个小小的纸包，里面是白若曦让她偷偷带来的白色粉末，手心全是汗，把纸包都浸湿了一角。
就在这时，白知意推着门走进来，穿着件浅粉色的家居服，头发扎成个低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利落。她走到灶台前，打开橱柜，拿出一小袋玉米面，笑着跟张妈打招呼：“张妈，早啊！今天我给斯年哥煮点玉米粥，他昨天说喜欢喝甜的，我还带了点桂花蜜，加进去肯定香。”
“哎，好！”张妈笑着点头，“斯年少爷昨天喝了你煮的粥，晚上都多吃了半碗饭呢。你这么用心，他肯定能感觉到。”
白知意一边往锅里倒玉米面，一边跟张妈聊天：“昨天我跟老夫人聊，她说斯年哥以前喜欢在院子里散步，等天气再暖和点，我想推着他在花园里多走一会儿，对他的腿有好处。”
“可不是嘛！多活动活动好。”张妈接过她手里的桂花蜜，帮她拧开盖子，“这桂花蜜是老夫人特意让我给你的，说是去年秋天自己酿的，比外面买的甜。”
刘妈站在旁边，手里的抹布擦来擦去，都快把桌子擦破了。她看着白知意一直盯着粥锅，时不时用勺子搅拌一下，根本没机会下手，心里越来越急——要是今天没办成，白若曦会不会让她把钱还回去？
就在这时，白知意转身去拿碗，要盛粥给傅斯年送过去。刘妈眼睛一亮，赶紧快步走到灶台前，飞快地把纸包里的白色粉末倒进粥锅里，粉末遇热，很快就化了，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白痕。她刚把纸包塞进兜里，白知意就拿着碗回来了。
刘妈赶紧假装擦灶台，头低得快碰到胸口，不敢看白知意的眼睛。
白知意走到粥锅前，刚要盛粥，突然皱了皱眉——平时煮的玉米粥是金黄色的，今天怎么有点发暗，表面还飘着一层细细的白末？她凑近闻了闻，除了玉米香，还多了点淡淡的涩味，不像桂花蜜的甜味。
她心里一动，想起昨天系统提示过“白若曦可能买通下人搞事，注意饮食安全”，难道刘妈被收买了？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碗，笑着对张妈说：“张妈，你帮我尝一口粥呗？我好像桂花蜜放多了，怎么闻着有点怪，怕斯年哥不爱喝。”
张妈走过来，拿起勺子盛了一勺粥，吹了吹，放进嘴里。刚嚼了两下，她就皱起眉头，赶紧吐了出来，吐在垃圾桶里：“不对啊！这粥怎么有点涩？一点都不甜，还像加了生面粉似的，肯定不是桂花蜜放多了。”
刘妈在旁边听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尖都泛了白。
白知意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没当场戳穿刘妈，只是笑着说：“可能是玉米面放久了，有点受潮，这锅粥别要了，我再煮一锅吧，别让斯年哥喝了不舒服。”
她说着，就拿起勺子，把锅里的粥全部倒进垃圾桶里，然后重新往锅里加水、倒玉米面，全程都盯着粥锅，时不时搅拌一下，没给刘妈任何机会。
刘妈站在旁边，看着白知意熟练地煮着粥，心里又慌又悔——早知道白知意这么细心，她就不该贪那五千块钱！
等粥煮好，白知意盛了一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保温桶里，准备给傅斯年送过去。走到厨房门口，她拿出手机，给苏念希发了条微信：“念希，刘妈可能被白若曦收买了，刚才想在我给斯年哥的粥里加东西，幸好我发现了，没让斯年哥喝。”
苏念希秒回，还发了个愤怒的表情包：“什么？这个刘妈胆子也太大了！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找老夫人，让她好好查查！我还带两个保安过去，看她敢不认账！”
白知意刚把粥送到静思院，傅斯年还没喝完，就看到傅老夫人和苏念希走过来，刘妈跟在后面，头低着，脸色苍白得像纸。
“知意，刘妈的事你都跟念希说了？”傅老夫人坐在轮椅旁边的石凳上，语气带着威严，“我已经问过刘妈了，她承认是白若曦给了她五千块，让她在粥里加泻药，想让斯年拉肚子，好怪到你头上。”
刘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哭着说：“老夫人，我错了！我不该贪那五千块钱，我儿子在上大学，学费快交不起了，我一时糊涂才答应了白小姐，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白知意看着刘妈哭得伤心，心里有点复杂。刘妈虽然做错了，但也是被生活所迫，要是真把她赶走了，她一家子就没了收入来源。她走到傅老夫人身边，轻声说：“老夫人，刘妈也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要害人。她家里确实不容易，儿子在上大学，老伴身体不好，要是丢了工作，一家子就没着落了。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让她把钱还给白若曦，以后别再跟白若曦联系就行了。”
傅老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白知意会替刘妈求情。她看了白知意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妈，点了点头：“好吧，看在知意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你这一次。但你必须把白若曦给你的五千块钱还回去，以后再敢跟她联系，或者在傅家搞小动作，就立刻滚出傅家，永远别再回来！”
刘妈连忙磕头，额头都磕红了：“谢谢老夫人！谢谢白小姐！我现在就把钱还给白小姐，以后再也不敢了！”
等刘妈走后，傅老夫人拉着白知意的手，笑着说：“知意，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换做别人，早就把刘妈赶走了，哪会替她求情。以后你在傅家，有我给你撑腰，白若曦再敢搞事，我饶不了她！”
苏念希也凑过来，拍了拍白知意的肩膀：“就是！以后我帮你盯着傅家的下人，谁要是敢被白若曦收买，我第一个把她赶出去！对了，我已经让我哥去查白若曦的转账记录了，以后她再敢给下人打钱，咱们就拿着证据去告她！”
白知意心里暖暖的，刚要说话，手机就震动了，是系统提示弹出来：“嘀——检测到白若曦买通下人使坏，宿主及时察觉并巧妙化解（未激化矛盾，替刘妈求情获傅老夫人进一步认可），巩固自身在傅家的地位，触发支线任务【防范白若曦后续阴谋】，当前支线任务进度10%。系统建议：1. 让苏念希安排可靠人员（如张妈）监控刘妈，防止其再次被白若曦收买；2. 联系匿名执行者，收集白若曦收买下人的证据（转账记录、聊天记录），为后续反击做准备；3. 提醒傅斯年注意饮食安全，避免单独食用非白知意\/张妈准备的食物、饮品。”
白知意点了点头，把系统建议记在心里。她看着傅老夫人和苏念希，笑着说：“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傅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新种的茉莉，昨天刚开的，可香了，摘几朵给斯年插在房间里。”
白知意跟着傅老夫人和苏念希往花园走，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锁，冰凉的银面贴着心口，让她更加坚定——白若曦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但她现在有傅老夫人的支持，有苏念希的帮忙，还有系统的提示，再也不是前世那个任人欺负的女孩了。
当天下午，刘妈就把五千块钱转回了白若曦的账户，还发了条消息：“白小姐，对不起，事情没办成，老夫人发现了，我以后不能再跟您联系了。”
白若曦收到消息，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手机屏幕一下子裂了。她走到梳妆台前，把上面的口红、眼影全扫到地上，化妆品摔得满地都是。
柳玉芬听到声音，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满地的狼藉，叹了口气：“若曦，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摔东西。”
“都是你没用！”白若曦转过身，对着柳玉芬吼道，“当初要是你不让白知意替嫁，现在我早就嫁去傅家了，哪会有这么多事！现在白知意在傅家风光无限，咱们却要等着房子被拍卖，都是你害的！”
柳玉芬被吼得眼圈发红，却不敢反驳——她知道女儿心里委屈，可现在白家确实没能力跟傅家抗衡，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知意越来越风光。
而白知意，已经联系了匿名执行者，让他收集白若曦收买下人的证据：“重点查白若曦给刘妈的转账记录、聊天记录，还有她最近跟傅子昂的联系，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阴谋。”
执行者回复：“收到，24小时内给您结果。”
白知意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盛开的茉莉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她知道，这只是白若曦的第一次阴谋，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她。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管白若曦耍什么花样，她都能一一化解，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人，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