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杏抱着白小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冒着热气，白毛萝莉脸上还透着别样的红。
在浴室里发生了什么，就不用好奇了，大概就是银杏操心爱的人吧。
两人换好衣服，回到吧台后，没见着苏白的身影，白小衡便将目光转向留守在吧台擦酒杯的空乘。
“姐姐，苏白呢，道馆去了是吧。”
空乘没有回应，僵硬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像是潜意识只会执行既定指令的机器，底层代码出了问题，跟伪人似的。
银杏眼睛一眯，心中那股不安感达到了极致。
她严肃道：“白小衡，过来！”
“咋啦？”白小衡一边转头一边问，耳边却突然多了一道不属于银杏的笑声。
“哈……”
突然多出来的笑声，突兀的令她头皮麻了一下。
她缓缓弯腰，从两腿之间的缝隙看过去。
角落的阴影里几乎完全融着一个沉默的青年，他静坐如同入定，微微垂着脑袋，指尖夹着一杯血腥玛丽。
是银安。
白小衡讶异的眨了眨眼睛：“哟，小舅子什么时候来的？”
银杏神色立即冷了下来，如临大敌一般，一把将白小衡扒拉到身后。
“他不是银安。”
白小衡迟钝的脑袋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是银若婷！？”
“是的，小家伙，”银若婷缓缓抬起头来，那眼睛不是熟悉的绿色，而是深不见底的漆黑。
“这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吧。”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银若婷单手支住下巴，另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摇晃着杯中如血液一般的酒液。
明明用的是男人的躯体，却透着一股少女的味道，还伴随着独特的上位者气场，完全不弱于银杏。
她老狐狸似的眯起眼睛，将两人上下打量一圈，歪了歪头，嘴角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了一个更成熟、更阴冷，带着无尽恶意的女声。
“小杏，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
银若婷似乎很开心，冲着两人笑了一下，若是忽略古怪的气氛，她看起来倒是真像许久不见妹妹的姐姐一样。
银杏浑身肌肉绷紧，将白小衡护得更严实，冷声道：“银若婷！你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干扰我的生活？”
“还有，把银安的身体还回来！”
银若婷慢条斯理地说：“这具身体用着还不错，年轻，有活力。”
“银安那孩子太心软，你也一样，在我这个姐姐眼里，你们都我还没长大，让姐姐来教你们。”
接着，缓缓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型遥控装置，拇指轻轻按在红色按钮上。
“我们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课堂，比如现在，万米高空，与世隔绝，多好的舞台。”
她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认识这个吗？微型炸弹触发器。很不巧，上飞机前，我让人安装了一点小礼物。”
只要轻轻一按，所有人就一起化作夜空中最灿烂的烟花。
“当然，如果你们听话，也许我们可以换个更……有趣的玩法。”
目光贪婪而戏谑地落在被银杏紧紧护住的白小衡身上。
“我的好妹妹，你好像特别宝贝这只小宠物？为了她，不惜跟家里作对，甚至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真是感情至深，呵呵。”
她把“感情”两个字咬得极重，充满嘲讽。
“直说你的条件。”银杏的声音冷得像冰。
“条件很简单，我记得曾说过，很喜欢你那漂亮的眼睛。”
银若婷轻笑，并刻意停顿，享受地看着银杏冰冷的绿眸。
“我要你亲手，挖出你那只最漂亮的眼珠，递给我，如何？”
白小衡更是浑身发抖，不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你做梦！杏杏别听她的！不要得寸进尺！”
银若婷：“那你来代替她？”
白小衡立刻闭嘴，但还是跟小猫似的呲了呲牙。
“哦？”银若婷挑眉，“可惜，遥控器在我手里。而且……谁说我要跟你们同归于尽了？”
她指了指堆放在身后的降落伞包。
“我准备了逃生设备，只要小杏照我说的做，就都能活，不然只能祈祷落地姿势优美点了。”
银若婷看穿了银杏的软肋。
银杏或许能自己冒险，但绝不会拿白小衡的性命去赌那渺茫的逃生机会。
银杏沉默着，抱着白小衡的手臂愈发紧绷，又看见怀中脸色苍白却怒视着银若婷的白小衡。
“杏杏，不要......”白小衡声音染上了哭腔，拼命摇头。
“不能听她的！我们想办法，肯定有办法......”
办法？
在万米高空，被挟持的飞机上，遥控器在对方手里，这几乎是个死局。
银杏忽然低下头，在白小衡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你听话。”
“不要！”
银若婷有些不耐烦：“需要我帮忙吗？”
银杏死死盯着她顶着银安的脸，露出戏谑的笑容，眼睛迅速红了，声音也显得沙哑。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