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五这几天是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窝火。
在王铁柱那儿接二连三地吃瘪,亏了钱丢了面子,连请动孙干部都没讨到好,他感觉自个儿在镇上的脸都丢尽了。
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以后还怎么混?
狠了狠心,他搭车去了趟县里,找他那个据说在县里“混得开”的表哥。
他这表哥,外号叫“豹哥”,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早年好勇斗狠,在县里纠集了几个闲汉,专干些欺行霸市的勾当。
钱老五添油加醋地把事一说,又塞了不少好处。
“豹哥”一听,眼一瞪:“啥?一个乡巴佬把你折腾成这样?废物!走!哥给你出气!把他那啥秘方抢过来,钱咱哥俩分!”
“豹哥”当即叫上三个平时跟他厮混的混混,一行五人,骑着两辆轰隆隆的破摩托车,直接杀到了桃源村的村口。
把车往路中间一横,等着王铁柱。
快到晌午的时候,王铁柱从地里忙完回来,准备回家吃饭。
刚走到村口,就被这五个人拦住了。
“豹哥”嘴里叼着烟,歪戴着帽子,上下打量着王铁柱,眼神凶狠:“你就是王铁柱?”
王铁柱停下脚步,看着这几个明显来者不善的生面孔,心里有了数。
估计又是钱老五搞来的鬼。
他面色平静:“是我。
有事?”
“豹哥”把烟头扔地上,用脚狠狠碾碎,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要贴到王铁柱脸上,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
“小子!听说你很狂啊?连我表弟的钱胖子都敢动?活腻歪了?”
王铁柱微微后退半步,避开那口臭,眼神冷了下来:“是他自己找不自在。”
“少他妈废话!”“豹哥”不耐烦地一挥手,
“老子没空跟你磨牙!识相的,把你那种菜的秘方老老实实交出来!再赔我表弟五千块钱损失费!不然,”
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吧作响,“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他身后那三个混混也围了上来,个个面露凶光,摩拳擦掌。
王铁柱看着这几个跳梁小丑,心里只觉得可笑。
他摇摇头:“秘方没有,钱更没有。
好狗不挡道,让开。”
“操!给脸不要脸!”“豹哥”彻底火了,骂了一句,挥起碗口大的拳头就朝王铁柱面门砸过来!
这一拳带着风声,要是砸实了,鼻梁骨肯定得断。
旁边有路过的村民看见,吓得惊呼一声,都不敢看了。
王铁柱却不慌不忙,眼看拳头到了面前,脑袋只是微微一偏,那拳头就擦着他耳朵打了个空。
“豹哥”用力过猛,身子往前一踉跄。
就在这一瞬间,王铁柱动了!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而是食指中指并拢,精准无比地在“豹哥”挥拳的胳膊肘内侧某个穴位狠狠一戳!
“呃啊!”
“豹哥”只觉得整条胳膊像是突然被高压电打了一下,又麻又痛又酸,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垂了下来,疼得他惨叫一声,冷汗唰就下来了。
另外三个混混见状,愣了一下,随即嚎叫着一起扑了上来。
王铁柱身形如游鱼,在三人中间穿梭。
避开踢来的脚,反手一掌拍在其中一个混混的膝盖侧面;侧身让过砸来的木棍,手指在那人手腕处一拂;最后一个混混抱过来想把他摔倒,却被王铁柱看似随意地用手肘在腰眼上一顶。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接触都轻飘飘的,似乎没用力。
可那三个混混却像是突然中了邪!
被拍中膝盖的那个,感觉整条腿一软,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抱着膝盖惨叫;被拂中手腕的,手里的木棍哐当落地,手腕又酸又麻,抬都抬不起来;被顶中腰眼的,更是惨嚎一声,感觉半边身子都岔了气,蜷缩在地上像只虾米,动弹不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就是呼吸之间的事。
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四个人,此刻全躺在了地上,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捂着腿,哎哟哎哟地惨叫着,浑身酸麻剧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豹哥”捂着自己一条废了的胳膊,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脸都绿了,魂飞魄散!
这小子根本不是人!是鬼!
他打架斗殴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邪门的!
王铁柱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豹哥”吓得往后蹭:“你……你别过来……我错了……大哥……爷爷……饶命……”
王铁柱一脚踩住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微微用力。
“啊——!疼疼疼!轻点!要断了!”“豹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王铁柱俯下身,声音不大,却像锤子一样砸进“豹哥”心里:“回去告诉钱胖子,这是最后一次。
再敢来桃源村找事,或者再打什么歪主意,我亲自去镇上找他‘好好聊聊’。
听明白了?”
“明白!明白!绝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豹哥”哭爹喊娘地保证。
王铁柱这才松开脚。
“豹哥”如蒙大赦,也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招呼着地上那几个还在哼哼唧唧的混混,手忙脚乱地扶起摩托车,发动机都踹了好几下才打着火,狼狈不堪地一溜烟跑了,连头都不敢回。
王铁柱拍了拍手上的灰,像没事人一样,转身往村里走去。
远处那几个看傻了的村民这才围过来,看着那绝尘而去的摩托车,又看看王铁柱的背影,眼里充满了敬畏和佩服。
“铁柱这也太厉害了吧……”
“那几个看着那么凶,咋一下就全趴下了?”
“真是神了!”
王铁柱没理会身后的议论,心里清楚,钱老五这种货色,不打怕了,是不会死心的。
这次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