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那句“雪地掠食鼠”刚喊出口,四周的雪地就跟炸了窝似的,哗啦啦钻出无数灰不拉几的影子,潮水一样涌过来!那玩意儿个头不大,跟野猫差不多,可嘴巴尖得吓人,牙呲着,红眼珠子冒着凶光,数量多得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窸窸窣窣的动静瞬间变成了刺耳的尖叫和挠刮声!
“我日!这他娘也太多了!”老陈腿一软,差点瘫雪地里。
“上车!快上老子的车!”老王头反应贼快,一边鬼叫一边连滚带爬扑向他那辆趴窝的破卡车,哐当一把拉开驾驶室门,“车厢焊得厚!能扛一会儿!”
这节骨眼上,谁也顾不上猜疑了!林暖暖几个几乎是凭着本能跟着老王头冲向卡车。石头断后,抡起工兵铲啪叽拍飞了两只最先扑上来的耗子,那耗子发出瘆人的惨叫,骨头碎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阿飞连爬带滚第一个蹿上高高的驾驶室,回头赶紧拉林暖暖和老陈。石头最后一个跳上来,反手砰地死死关上门。
几乎就在门关严的同一秒,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跟下雹子似的砸在车身上!整个卡车瞬间被鼠群埋了,车窗上全是一道道乱抓的灰影和血红眼睛,外面啥也看不见了。尖牙刮铁皮的声音刺得人脑仁疼。
“操!这破车能行吗?!”阿飞看着哐哐乱颤的门窗,脸都白了。
“不行也得行!”老王头满头汗,手忙脚乱在驾驶座底下乱掏,“妈的,老子的宝贝藏哪儿了……”
林暖暖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强迫自己定神。她飞快扫了眼车里,目光落在老王头扔座位上的破背包。“有能点火的东西吗?它们怕火不?”
“火?对对对!火!”老陈也反应过来,赶紧摸自己兜,却只掏出个空打火机壳,“艹!没气儿了!”
老王头总算从座位底下薅出一把老掉牙的霰弹枪和几颗子弹,又摸出个小铁罐:“燃料!就这点家底了!做火把不够烧啊!”
车窗玻璃已经开始出现裂纹,鼠群攻势一点儿没减。
“用这个!”林暖暖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印着hello Kitty的粉色保温毯(这玩意儿居然还没丢),“把毯子蘸上燃料,点着了从车窗缝塞出去!快!”
石头一把抓过毯子和燃料罐,利索地倒上点燃料。老王头接过蘸了油的毯子角,手抖着划亮一根宝贵的火柴。
“呼!”火苗一下子蹿起来!
“开窗缝!”石头低吼,一手握铲准备着,另一只手猛地把车门推开一道窄缝!
刹那间,几只耗子尖叫着想钻进来,被石头一铲子抡飞。老王头趁机把燃烧的粉色毯子猛地塞出去,丢进鼠群最密的地方!
皮毛见火就着!一股焦臭味立马散开,鼠群发出更乱更尖的嘶叫,攻势明显一顿。火苗在耗子堆里蔓延开一小片,暂时把车门附近清空了。
“有用!”阿飞惊喜大叫。
可燃料太少,毯子没几下就烧没了。鼠群虽然怕火,但数量实在吓人,乱了一阵后又开始蠢蠢欲动,重新围上来。
“燃料见底了!顶不住啊!”老王头看着再次涌上的鼠潮,声儿都带哭腔了。
林暖暖急得四下乱看,眼光突然瞄到卡车那大货厢。“你的货!里头有能烧的不?或者……有没有啥厉害货?”
老王头一愣,随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有!有!后面有半箱子土制酒精块!还有……还有几管老信号烟!不知还响不响了!”
“石头,老陈,掩护!我们去后厢拿!”林暖暖立马决定。
“太险了!”老陈喊。
“在车里也是等死!”林暖暖已经拉开驾驶室和货厢连接的小窗口,“老王,钥匙!”
老王头哆嗦着递过钥匙。石头二话不说,用工兵铲别住车门缝,和老陈一起顶住门。林暖暖和阿飞赶紧爬向货厢。
货厢里堆满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一股怪味。俩人借着窗口透进的光,玩命翻找。阿飞终于找到那箱酒精块,林暖暖则在角落摸到几根冰凉的信号烟管。
就在这时,车尾传来一声巨响和石头的闷哼!鼠群好像找到了车厢薄弱点,正疯狂啃后厢门!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快!”林暖暖抓起两管信号烟和几块酒精块,跟阿飞连滚带爬缩回驾驶室。
刚退回,就听“咔嚓”一声,后厢门被咬开个大洞,几只耗子瞬间钻了进来!
“堵住!”老王头一边给枪上膛一边尖叫。
石头捡起地上一块破铁皮,猛地堵住破洞,老陈和阿飞死命顶着。可外面更多耗子正啃着扩大洞口!
林暖暖瞅着手里的信号烟,管身上有简易图示。她管不了那么多,对准车尾破洞方向,照着图示猛地拉开了引信!
“嗤——!”
一道刺眼的红光拖着浓烟,从发射管里窜出去,穿过破洞,直接打进了外面耗子堆里!
呼!
信号烟炸开,虽不是炸药,但瞬间的高温、强光和浓烟效果拔群!鼠群吓疯了,尖叫着四散奔逃!
趁这机会,老王头把剩下的酒精块点着,从车窗扔出去,弄出一道小火墙。
鼠潮总算被摁住了。剩下的耗子怕火怕烟,不敢再靠前,只在远处焦躁地叫唤。
捡回条命的五个人瘫在驾驶室里,大口喘气,浑身都被汗打透了。车里一股子硝烟、焦毛和酒精的混合怪味。
“活……活下来了……”阿飞虚脱似的嘟囔。
老王头看着被啃得稀烂的后厢门和车身上密密麻麻的牙印抓痕,哭丧着脸:“我的车啊……这他娘修起来更费劲了……”
可没等他们缓过神,石头突然指着远处:“看那儿。”
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鼠群并没全散,而是聚在几百米外一个小雪坡旁边,焦躁地打转,像是在……守着啥东西?鼠群中间,雪地上隐隐约约有个金属轮廓,像个被埋了的盖子?
“那是啥?”林暖暖心里一动。
老王头眯眼瞅了瞅,脸色忽然变得古怪:“那地方……好像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废前哨站入口?怪了,这些畜生平时很少这么死守一个地儿……”
他话还没说完,那扇半掩的铁盖子,突然从里面被啥玩意猛撞了一下,发出“咚”一声闷响!连他们这儿都隐约感到了震动。鼠群瞬间骚动,却围得更紧了。
那盖子底下……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