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你太讨厌了,我带这么多东西来,当然是真心来看你。”
白桔像被戳中心事,脸颊泛起一阵红晕,羞涩中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你方便的话,顺便解解馋……也不是不行呀。”
“毕竟这么久没见,夜里总想得慌。”
“可惜你现在受伤了,不能动,只能乖乖养着。”
听着白桔的惋惜叹气,陈青云反手就将白桔,按在病床边。
“腿伤了而已,别处可没废。”
白桔惊呼一声,跌坐在陈青云被窝里,裙带被撑得滑落臂弯。
一瞬间,病房里的空气,骤然升温。
香槟色裙摆慢慢皱起,混着窗外的雨声,织成暧昧的网。
一次不够。
再来一次。
久别重逢的炽热像野火般燎原,让陈青云附在白桔耳边,打听起苗侗自治州的现状。
“专案组和纪检同志,入驻苗侗自治州后,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刘静的女人?”
一提起刘静,陈青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那是他心底的刺,意难平回不去的坎。
为了帮他通风报信,被嘉措三世欺辱后,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你说的刘静啊……听说被嘉措三世逃跑的时候一并带走了,现在没有任何下落。”
这个消息,让陈青云大为震惊。
专案组亲临苗侗自治州,居然还能让嘉措三世那个混蛋逃掉。
一旦嘉措三世把对他的恨,全部撒在刘静身上,那可如何得了。
刘静本就已经受了很多苦,难不成还要被嘉措三世那畜生折磨死。
“你别太担心……”
白桔指尖轻划过陈青云的腹肌,声音带着未散的娇息。
“专案组已经联合有关部门,对嘉措三世发了通缉令。”
“如今,正在全城搜捕嘉措三世,各关卡都设了拦截。”
“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嘉措三世,能找到刘静的。”
白桔说着,娇羞的身子,又往陈青云怀里贴了贴。
眼看就要激情四射。
咯吱一声。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马冬梅哪个老三八,带着哭腔的大嗓门,瞬间在房间里炸开。
“我的好女婿啊……听说你在苗侗自治州挨了枪子儿?”
“现在怎么样了?可别吓妈啊……”
陈青云先是吓得浑身一僵,手忙脚乱把白桔往被窝里按。
“妈?您怎么来了?”
“我没事……手术很顺利,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真不用操心。”
陈青云发现,许久未见,马冬梅竟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穿了件玫红色收腰连衣裙,领口绣着细碎的白牡丹。
裙摆刚过膝盖,露出的小腿裹着肉色丝袜,脚上蹬着双米色坡跟凉鞋。
整个人瞧着年轻了好几岁,竟真透出几分,说不出的风情。
马冬梅并没察觉出陈青云的异样,打开手里提着的饭盒。
里面是满满一锅乌鸡汤。
用勺子舀了满满一碗,给陈青云递过来,眼神里全是疼惜。
“还说没事呢,都挨了枪子儿了,快趁热喝点汤补补。”
“这几天妈就在医院守着你,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可要一定要注意修养,太过腥辣,太过油腻的东西,可千万不能吃。”
“葱花,蒜末之类的东西,对调养伤势很不好,可一定要注意。”
“还有啊……”
马冬梅絮絮叨叨说着,换作从前,陈青云早被絮叨得头疼。
可此刻,听着这带着哭腔的念叨,陈青云心里竟莫名泛起一阵暖意。
陈青云忽然发现,不仅马冬梅变了,就连自己好像也变了。
而秋雅哪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虽然名义上还是妻子,但却永远像个局外人。
“妈,上次秋雅说自己不是您亲生的,跟您大吵一架后,就再没回来过了吗?”
面对陈青云的询问,马冬梅舀汤的手顿了顿,叹气声里裹着说不清的疲惫。
“回来过一次,说找到了亲生父母。”
“还说什么……决定跟你离婚了。”
陈青云听到这个消息,被吞进喉咙里的鸡汤,狠狠烫了一下。
之前,秋雅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费尽心思,使出各种手段不愿离婚。
如今,怎么就突然转了性,主动提出离婚?
这个臭不要脸的贱货,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既然……她找到的亲生父母,有没有告诉你是谁?”
面对陈青云压住怒火的询问,马冬梅摇了摇头,吹了吹鸡汤。
“并没有告诉我,说话时,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死丫头的来历。”
“当年,是在一个大雪天里,你老丈人将还在襁褓之中的秋雅,从冰天雪地里抱回来的。”
“当时,秋雅被裹着个红布包裹着,才刚出生没几天,小脸皱巴巴的像只猫。”
马冬梅说到这里时,目光落在鸡汤碗里,漂浮的油花上。
思绪,飘回了当年哪个冬天。
“当小雅从冰天雪地里被抱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老丈人在外头的相好给他生的,抱回来让我当现成妈。”
“我就多嘴问了两句,你老丈人当场就发了大火,把我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那会儿心里非常委屈,但并没有将小雅当外人,疼得跟亲生闺女似的。”
一说起这事,一回忆起当年的哪个冬天,马冬梅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你老丈人官小,家里开销又大,常常揭不开锅。”
“我宁可自己啃干硬的窝头,也从没让小雅饿过一顿。”
“她小时候爱吃豆腐脑,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巷口排队,就为了让她能喝上热乎的……”
“可现在,小雅这个白眼狼,却不认我这个妈了,不要我这个妈了。”
马冬梅越说越难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直接抹在陈青云身上。
“哎……这就是命,那些年,关于小雅的身世,我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你老丈人更是守口如瓶,直到他去世闭眼那天,也没透过半句。”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老丈人到底在守什么秘密?”
马冬梅一边抹着泪,一边转头看向陈青云,眼里满是茫然。
“其实,我当年问过你老丈人,他只瞪着眼让我别管闲事。”
“如今他不在了,就更没人说得清了。”
“但依我看,小雅肯定是摸到了什么隐情,不然不会突然变了性子。”
“算了,追究这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意思了。”
“秋雅现在跟我决裂,不认我这个妈,这些年的母女情分,就算是到头了……”
陈青云看着马冬梅泛红的眼眶,轻轻拍着马冬梅的后背,给予发自内心的安慰。
“妈,你别太伤心,秋雅既然做了选择,就随她去吧。”
“如今,她主动提离婚正好,我明天就和秋雅去民政局办离婚证,彻底了断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