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您即将以“指导者”身份进入……请严格遵守以下条例:>
<1. 禁止……>
<2. 禁止……>
<3. 您的身份为……>
<4. 游戏将监控您的言论……>
<5. 请……>
……
……
……
一连数条提示框弹出,每条都需要冯叶手动点击确认。
“限制还真多。”冯叶自语道。
他逐一点击确认。
熟悉的感觉传来,冯叶感到意识被抽离,投入了一个剧本世界之中。
……
午夜十二点整,传送的轻微眩晕感准时袭来。
郑臻荣再睁开眼时,已经身处一个封闭空间。
这是一个约百米见方的正方体房间,地面是某种未知的冷硬材质。
四周墙壁呈现磨砂质感的半透明状态,没有门窗,看不到任何接缝,但呼吸顺畅。
郑臻荣经历过三次任务,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惊慌。
他看向墙壁,半透明的墙外,有模糊的人影来来往往,似乎走在正常的街道或走廊上,但他们对墙内的空间毫无察觉,身影一掠而过。
郑臻荣安静地站在房间一角,等待其他人出现。
很快,房间中央的空气开始扭曲,泛起水波般的微光。
新人传送开始了。
光晕中,先是浮现出一只粗糙沾满干涸泥灰的手,接着是穿着廉价工装、带有泥点的手臂和肩膀。
传送过程似乎像是被逐渐“打印”出来一样,迅速而诡异。
第一个完整出现的是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脸上带着长期日晒的痕迹,头上扣着黄色的安全帽。
他脚落实地,晃了一下,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粗糙的双手,又猛地抬头环顾四周,眼神从困惑迅速转为不安。
光晕接连亮起。
第二个,第三个……不到两分钟,房间里多出了近二十个身影。
全是男性,穿着相似的工装,身上或多或少带着尘土和汗渍,安全帽下的一张张脸孔写满了震惊与无措。
他们聚成一团,像受惊的兽群,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带着各地口音的、慌乱的询问。
“咋回事?这啥地方?”
“俺刚才还在打盹呢!”
“墙!这墙是啥?外头有人!”
有人大着胆子去拍打半透明的墙壁,手掌却像拍在坚韧的橡胶上,闷闷无声,墙外的人影也毫无反应。
恐慌开始蔓延,几个胆子小的工人腿脚发软,背靠着背。
人群里,一个身材壮实、满脸胡茬的男人最先回过神,声音发颤:“都别乱动!先看看情况!”
郑臻荣没说话,冷眼旁观地看着这群惊慌失措的建筑工人。
这次的新人构成很单一,全是体力劳动者。他们或许能吃苦,但面对超自然现象,初始的混乱期可能更长,也更难引导。
他自己当初就是这样,等他们稍微平静些,再简单说两句注意事项,然后等待任务提示。
就在这时,两团光晕在房间中央剧烈闪烁,不再是平稳的打印状态,紧接着,两个人影摔了出来,重重落地!
闷响惊动了所有人。
郑臻荣的目光瞬间投去,只看了一眼,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冲上了头顶,冷静的面具彻底碎裂。
地上是一男一女。
女孩非常年轻,穿着洗得发旧的蓝白色校服,身形纤细。
她衣衫不整,领口被扯得变形,仰躺在地,左眼紧闭,一道刺目的血痕从眼角划过脸颊,没入鬓角。
她右手死死攥着什么东西似的,而那东西似乎扎进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的心口位置。
左手则用尽全力,掰着男人那只掐在她纤细脖颈上的粗壮手臂,因为窒息和用力,她脸色发青。
压着她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体格粗壮,面目带着股狠厉,可能是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喘着粗气:“……敢拿刀扎老子?我弄死你!”
“婉兮?!”郑臻荣失声喊道,大脑一片空白。
冷静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充满暴力和压迫的景象碾得粉碎,郑臻荣只感到一股想要毁灭什么的炽烈怒火,那张苍白带血的脸让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
“给我松手!”他像一颗出膛的炮弹猛冲过去。
怒吼声中,郑臻荣右腿全力抡起,一记毫无保留的侧踢,狠狠踹在男人的侧腰肋部!
“咔嚓!”隐约有骨裂的轻响。
“啊!!”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掐着林婉兮脖子的手瞬间脱力松开,整个人被踹得横飞出去,滚倒在地,捂着肋部蜷缩成虾米,痛得浑身抽搐。
郑臻荣眼睛通红,根本不等对方反应,追上去就是一阵暴打。
他没有用任何格斗技巧,只是凭着胸中那股快要炸开的戾气,发泄着最原始的暴力。
“杂碎!我杀了你!”郑臻荣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
“别……别打了!救命!要死了!大哥饶命啊!”男人涕泪横流,拼命蜷缩护住头脸,刚才的凶悍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卑微的求饶,“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就是喝多了,昏了头……”
周围的工人们全都吓呆了,噤若寒蝉。
他们看着这个之前显得安静甚至有些疏离的青年,突然间变成如此可怕的凶神,一个个面无人色,不自觉地集体后退。
有人面露不忍,嘴唇动了动,但在郑臻荣那几乎要杀人的气势面前,没有一个敢出声劝阻。
“荣哥…别打了…”
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郑臻荣即将落下的脚顿在半空。
林婉兮已经艰难地半坐起来,单手捂着脖子,不住地咳嗽,小脸苍白。
她左眼还是闭着,血痕已经干涸。
女孩看向郑臻荣,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服,声音很轻:“再打……会出人命的。”
“别……别再打了。”似乎知道自己声音很小,又补充了一句,“他……会死的。”
郑臻荣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
他看着林婉兮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暴怒缓缓退去,理智重新占据上风。
“你的眼睛怎么样?”郑臻荣话音里透着担心,他刚看见那男人右手拇指上沾满血迹,想必是林婉兮眼睛的伤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