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蓝染惣右介。因犯下叛离尸魂界、欺瞒上级、杀害中央四十六室、制造及统帅破面军团、企图杀害灵王等滔天大罪……判处,两万年无间地狱监禁。”
声音落下,预想中的恐惧、悔恨或是绝望,没有一丝一毫出现在蓝染的脸上。
他反而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哦呀,才两万年吗?”
蓝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慵懒,仿佛在评价一道不合口味的菜肴,“诸位贤者,还真是宽宏大量。我还以为,你们会因为恐惧,而判处我一个更……有趣的刑期呢?”
屏幕后方,一名贤者忍不住怒斥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蓝染,你的一切阴谋都已破产,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嘴硬?不,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蓝染微微侧过头,尽管被蒙着双眼,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屏幕,精准地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你们之所以坐在这里审判我,不过是因为你们无法杀死我。你们惧怕我,惧怕我的力量,惧怕我的智慧,甚至……惧怕我所追求的那个没有灵王存在的未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在场所有人伪装出来的庄严与镇定。
“看看你们,一群坐在阴影里的懦夫。用虚伪的律法来掩盖自己的无能与恐惧。”
蓝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将我关押在这里,你们就真的能高枕无忧了吗?不,你们只会活在永恒的担忧之中,担忧我某一天会挣脱这牢笼,担忧下一个‘蓝染’的出现。因为,你们所维护的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建立在谎言与牺牲之上的沙堡。”
“住口!!”
另一名贤者气急败坏地咆哮起来,“你这大逆不道的罪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呵呵……”
蓝染低声笑着,摇了摇头,“恼羞成怒了?看来我说中了。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与一群连正视现实的勇气都没有的木偶多费唇舌。”
他顿了顿,用一种仿佛施舍般的语气说道:“不过,看在你们为我准备了如此‘舒适’的居所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忠告。”
“我们不需要叛徒的忠告!”
“别急着拒绝嘛。”
蓝染完全无视对方的怒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谓‘胜利’,必须是完全地、彻底地将敌人的一切,包括其存在的意义都碾碎殆尽。你们……还差得远呢。”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毒刺,深深扎进了贤者们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了审判空间。
良久,为首的贤者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再次响起:“……罪人蓝染惣右介,藐视法庭,言语猖狂,毫无悔改之意。罪加一等!”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宣布了最终判决。
“总刑期……四万年!”
“噗。”
蓝染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这声轻笑,对中央四十六室而言,是比任何辱骂都要尖锐的嘲讽。
随着最终判决的下达,早已准备就绪的封印术式被彻底激活。
黑色的能量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层又一层地包裹住蓝染的身体,将他的四肢、躯干、脖颈、乃至整张脸都彻底吞没。
在最后一丝面容即将被黑暗覆盖的瞬间,他那带着笑意的声音,最后一次在无间中回响。
“真是……无聊的报复。”
……
关押蓝染的过程,总的来说进行得非常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除了蓝染本人那张嘴实在是太欠,在被关押的时候还不老实,硬是凭实力把自己的刑期翻了个倍之外,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着。
对于护廷十三队来说,这无疑是个值得庆贺的结果。
那个笼罩在所有人头顶长达百年的阴影,终于被暂时关进了盒子里。
没过多久,结束了各自任务的队长们,再次回到了空旷的一番队队长会议室。
这一次,气氛明显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虽然依旧保持着肃穆,但眉宇间那份如临大敌的紧绷感,已然消散了大半。
山本总队长依旧端坐在上首,闭目养神,仿佛之前的波澜壮阔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八千流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了进来,她高高举起手里的一卷卷轴,上面还用彩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总队长爷爷!报告写好啦!”
她将卷轴递给了站在总队长身旁的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
雀部长次郎恭敬地接过,展开,然后……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山本总队长缓缓睁开眼,声音沉稳:“念。”
“是。”
雀部长次郎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这份由十一番队副队长亲笔撰写的“官方报告”。
“关于我和小剑在流魂街遇到奇怪家伙的事件报告。报告人:草鹿八千流!”
“今天天气很好,我和小剑去流魂街玩。然后,我们闻到了一股很好吃的味道,是烤肉!我们就去找,结果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叔叔。”
听到这里,不少队长的嘴角都开始微微抽搐。
这与其说是报告,不如说是小学生春游日记。
只有更木剑八,一脸“这不是很正常吗”的表情,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似乎还在回味着那场未尽兴的战斗。
雀部长次郎的表情管理已经快要失控,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念了下去。
“那个叔叔戴着眼罩,看不见路,头发是黑色的,还编了很多小辫子。他长得……嗯……长得东仙队长,一模一样!”
“哗——”此言一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什么?!”
狛村左阵发出了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吼。
他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震。
“不可能!”
狛村左阵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他向前踏出一步,巨大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