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在保城,一时半会儿赶不来。只要他和贾张氏把证一领,事情就算定了。
“咱爸咱爸叫得亲,当年他扔下咱俩去保城,怎么不见你这么喊?”
“再说,我这么大个人了,我的事自己说了算。”
撂下这话,傻柱拽起贾张氏的手就要走。
何雨水张开双臂拦在门前。
“何雨柱,你非要这样,我这就去保城把爸请来,看他怎么收拾你!”何雨水气急道。
“去啊,赶紧的,晚了可就来不及咯!”傻柱毫不在意,反而语带讥讽。
京城离保城路远,火车往返一天一夜,还不算中间耽搁。
眼下他马上就要和贾张氏登记,哪还来得及阻拦?
傻柱可不傻,心里清楚何大清根本拦不住这桩事。
“你……”何雨水被噎得说不出话。
傻柱一把将她扯开,拉着贾张氏就往民政局去了。
眼看傻柱真和贾张氏领证去了,连何雨水也拦不住,秦淮茹跌坐在地,放声大哭。
何雨水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她。
“秦姐,你别急,我这就动身去保城。”
“等我接回我爸,就算他们领了证,我也要逼他们离。”
何雨水这回是铁了心,哪怕耽误学业,也绝不能让傻柱一错再错。
听了她这番话,秦淮茹心里才舒坦了些。
当年易中海娶了贾张氏,后来不也离了吗?这年头,结婚离婚也渐渐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何雨水坚信,只要把何大清接回来,就算傻柱真的和贾张氏领了结婚证,也能逼他们分开。
安抚好秦淮茹之后,何雨水就让于海棠送她去火车站,她当天就要赶往保城。
而在贾家的贾东旭也气得不行。早上贾张氏特意打扮了一番,贾东旭一开始还觉得奇怪。
但贾张氏从头到尾没跟他提过一句,后来贾东旭才从院里邻居口中听说,他妈竟然和傻柱领证去了。
何雨水虽然在院里试图阻拦,但没能成功。
贾东旭顿时想出一个主意,他马上动手布置家里。
在棒梗惊讶又不解的目光下,贾东旭很快把家里布置成了灵堂,还把他父亲的遗像摆在最前面。
这一招是他从秦淮茹那里学来的。
老贾去世早,这几十年来,贾张氏一直安分守己。
后来贾张氏改嫁给易中海,贾东旭虽想阻拦,但当时贾家条件实在不好,而且那也不算太过分的事。
可这次贾张氏居然和傻柱领证,这简直是老牛吃嫩草,丢尽了贾家的脸。
更何况,贾东旭和傻柱一直是死对头。傻柱先是害得他和秦淮茹离婚,现在竟然还想当他爹?
要是傻柱和贾张氏真成了,他贾东旭岂不是要喊傻柱一声“爸”?这简直太荒唐了。
贾东旭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
另一边,傻柱和贾张氏顺利在街道办领了证,还去饭馆好好吃了一顿。
虽然两人已经登记,但怕传出去不好听,就不打算办酒席了。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四合院,贾张氏准备回贾家收拾衣物,然后搬到傻柱那儿住。
她早就说过,贾东旭是个废人,不能让他一个人过。
所以她要改嫁给傻柱,就得带上贾东旭和棒梗一起。
傻柱也早就同意了。
谁知贾张氏一推开贾家的门,整个人就愣住了。
当年秦淮茹对她用的那一招,如今被贾东旭原样搬了出来。
望着那阴森森的灵堂和老贾的遗像,贾张氏吓得瞪大了眼睛,腿也软了。
“看着我爸!”贾东旭脸色铁青。
“我……”贾张氏连抬头看老贾的勇气都没有。
“你瞒着我去跟傻柱领证,现在就跪在我爸面前,不准动,跪一天,不准吃饭!”贾东旭冷冷说道。
贾张氏一听,当然摇头不肯。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贾东旭的亲妈,这么大年纪了,哪还能跪一天。
贾东旭竟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他并非与贾张氏商议,而是正在气头上。
“你敢不答应,我就把你送回乡下,从此没你这个妈!”贾东旭撂下狠话。
一听要回乡,贾张氏顿时慌了。
她最怕被送回乡下,那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回去就是受罪。
不过她也明白这不太可能。
若秦淮茹还没和贾东旭离婚,倒还有可能。
如今秦淮茹不在了,贾东旭一个废人,真把贾张氏赶走,他自己怎么活?
但贾张氏也不打算反抗,毕竟她做了有辱贾家门风的事,理当受罚。
加上贾东旭正在气头上,此时争执对她没好处。
想了想,贾张氏便应了下来。
望着老贾的遗照,贾张氏羞愧难当。身为寡妇,她已是二嫁。
当年改嫁易中海还勉强说得过去,如今嫁给傻柱,实在说不过去,让贾家祖先蒙羞。
“棒梗,奶奶渴了。”贾张氏望向监督她的棒梗。
棒梗知道奶奶嫁给了傻柱,心里充满恨意。
先前对奶奶的爱已消减大半。
听她喊渴,棒梗一动不动。
“棒梗,奶奶是带你一起改嫁,不是不要你,你要体谅奶奶啊!”贾张氏哭了起来。
见她落泪,棒梗终究心软,拿来陶瓷杯,倒了凉白开递给她。
第二天一早,傻柱起床去挑粪。
如今他已是有家室的人,告别单身生活,信心倍增,干劲十足。
昨天和贾张氏领了证,约好今天她就搬来傻柱家。
至于洞房,傻柱也不着急,反正已经领证,不差这一晚。
贾张氏要回家收拾东西,还得把这事告诉贾东旭。
她料到贾东旭会生气,但觉得自己能应付。
傻柱就没插手,毕竟他和贾东旭本就关系紧张。
这下傻柱娶了贾东旭的妈,估计要把对方气坏。
路边,傻柱放下粪桶。
挑了一上午粪,他一脸轻松。虽然任务比以往更重,
但一想到贾张氏,他就满心欢喜。
快到中午,傻柱准备回家吃饭。
这一上午,他满脑子都是贾张氏。
中午回家吃饭时,傻柱满心期待贾张氏已经搬到自己家去,最好还能提前做好饭菜,那样他准会乐得手舞足蹈。
走进四合院,满院飘着饭香,各家各户都在吃饭。可傻柱回到家门口,却发现屋门紧闭,贾张氏也不见人影。他愣了一下,心里纳闷:按理说这时候贾张氏该搬过来了呀。
傻柱转身往贾家走去。一进门,就看见贾张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正前方摆着老贾的遗照,那景象让傻柱觉得有些瘆人。
其实今天早上,贾东旭已经叫棒梗把灵堂撤了——毕竟无缘无故摆灵堂不吉利。但贾张氏从昨晚一直跪到今天上午,腿早就麻了。她年纪大了,一宿没睡,又没吃早饭,实在撑不住。按照贾东旭的要求,得跪满一天,算起来要到下午才行。
看着贾张氏虚弱的样子,傻柱火冒三丈。这可是他刚过门的媳妇,再说贾张氏是贾东旭的亲妈,哪能这么不孝顺?
“东旭,妈都跪一上午了,能去吃饭不?”贾张氏见傻柱来了,又看他满脸怒气,怕他俩起冲突,赶紧先开口劝住傻柱,好声好气地问贾东旭。
“跪到下午再说,一天还没满呢!”贾东旭冷着脸回道。
这话彻底激怒了傻柱。他沉着脸闯进贾家,指着贾东旭就骂:“贾东旭,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么对你妈,你还是人吗?”
贾东旭脸色顿时难看:“傻柱,你给我滚!我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虽然傻柱和贾张氏领了证,成了贾东旭的继父,但贾东旭压根不认他。
“我现在是你继父,就有权管你。”傻柱冷声道,“贾叔走得早,今天我就以继父的身份好好教训你。”他又指着贾东旭说:“贾叔都过世几十年了,你妈现在是自由身!”
“她想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你凭什么拦着?”
“再说,就凭你这个废人,要不是她一直照顾你,你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原以为你多少懂点好歹,没想到也是个白眼狼。”
傻柱劈头盖脸把贾东旭骂了个痛快。
“关你屁事!你个傻子少在这儿多管闲事!”
“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我告诉你,就算我妈跟你领了证,我也绝不认你!”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贾家!”
贾东旭毫不退让,指着傻柱破口大骂。
见贾东旭半句听不进去,傻柱彻底火了,挥起拳头就朝他砸去。
贾东旭本就残废,身子又瘦弱,就算是个健全人,也打不过号称“四合院战神”的傻柱。
傻柱几乎是单方面碾压贾东旭。
但贾东旭还是拼尽全力还手。
“砰!”
几拳下去,贾东旭已经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傻柱一拳接一拳,打得贾东旭嗷嗷惨叫。
一开始他还边骂边还手,挨了几拳后就怂了。
贾张氏在一旁看得焦急,不停劝傻柱别下重手。
傻柱心里也有数,只是教训教训他,并不真想闹出人命。
真要打死了,后果他可担不起。
“傻柱,别打了!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真不敢了!”
“我叫你爸!傻爸!”
“求你饶了我吧!”
……
看着傻柱揍贾东旭,贾张氏虽然没插手,但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心里还是揪着。
不过她也相信傻柱有分寸,不会真闹出人命。
如今她既然嫁给了傻柱,往后日子还长,必须让贾东旭服软认了这事,
不然家里矛盾没完没了。贾东旭是个废人,她改嫁也得带着他一起过。
没一会儿,贾东旭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也没伤到筋骨,
傻柱下手拿捏得正好。
见贾东旭连“傻爸”都喊出口了,傻柱这才满意地停了手。
贾张氏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下,贾东旭在傻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贾东旭,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你妈,我这拳头可不认人!”傻柱怒目圆睁,直直瞪着贾东旭。
贾东旭喉咙里梗着句骂娘的话,却没敢出声。
被傻柱这么一瞪,他吓得噤若寒蝉。
傻柱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去搀贾张氏。
正巧这时,秦淮茹领着小当和槐花走到贾家门前。
她瞥见贾东旭脸上挂彩,又看到傻柱小心翼翼扶着贾张氏那副心疼样儿,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