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欧阳叙白盲生发现了华点,“法器?未来不是剑修吗?”
赵归涯被欧阳叙白这个问题问得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对哦,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这个。我前世其实是个法修来着。”
“法修?!”沈言澈第一个跳起来,“未来你骗鬼呢!你的斩愿本体不是大剑吗?还有呢,你什么时候有两把武器了?”
赵归涯被沈言澈这连珠炮似的问题逗笑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随即两把武器出现在赵归涯身边。
羽扇状态的‘斩愿’瞬间化作一柄重剑,紧接着又变回羽扇形态。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另一把武器是一杆莹白的玉质烟枪,枪身缠绕着血色纹路,烟锅处镶嵌着一颗粉紫色的宝石。
“喏,”赵归涯指了指那把烟枪,“这是我的另一件本命武器‘饲欲’。斩愿主攻,饲欲主控,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出身就有两把武器,但饲欲平常不拿出来,你们不忘了也正常。”
“至于剑修……”赵归涯歪了歪头,想了想怎么解释,“嗯……其实是因为前世原因,我前世被师尊收为徒弟后,想跟师尊相配,才去修了剑道,把‘斩愿’从羽扇化为了大剑。这一世估计是受到前世影响,误把本体是法器羽扇的斩愿,认成了本体是大剑,就开始修起了剑道。”
裴书臣默默来了句:“绝。”
便转头看向赵惊昼:“尊君你继续讲吧,我不想听未来的那天赋了。”
赵惊昼被裴书臣这幽怨的语气逗笑了,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述:“当时我把未来带回欲宗后,发现他体内的伤势极其古怪。明明经脉尽断,灵力枯竭,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发现未来是万年难遇的千魅之体,便想将他保护起来,毕竟相处的几天,我真的很喜欢这孩子。”
赵惊昼说到这里,忍不住瞪了赵归涯一眼:“结果这小子伤还没好利索,就偷偷溜走了,留下张字条说什么‘若有需要,定会相助’。”
赵归涯无辜地眨眨眼:“我那不是急着早点再修仙界站稳脚跟,好打破命运节点嘛。”
赵惊昼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那是急着去送死!当时你伤成那样,能活着都是奇迹!”
赵归涯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这不是按照剧情,我一定死不了还有自己的机缘嘛,急着钻漏洞呢。”
赵惊昼被他这话噎得直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楚安芷轻轻捏了捏赵归涯的手,眼中带着责备:“即便如此,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赵归涯乖巧点头:“师尊教训的是。”
那副模样,活像只认错的小兽,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赵惊昼叹了口气,继续讲述:“后来我觉醒记忆,发现欲宗在原着的命运节点会被灭门。为了改变这个结局,我一直在暗中布局。直到在鬼未楼与未来重逢,才知道他也在寻找打破命运的方法,我便要求可以和他合作,但在我死后保住我的魂火。”
她的目光变得深邃:“我们合作了很久,研究各种禁术和阵法,试图找到突破‘剧情’束缚的方法。但‘剧情’的修正力太强,很多尝试都失败了。后来我也没逃过命运节点,欲宗终究还是灭门,未来便兑现了一开始的承诺保住我的魂火。然而……”
赵惊昼忽地止住,她凝视赵归涯,满脸愧色与绝望:“然而,在临死之际,我仍心怀私欲,挟恩求报,‘期望小未来看在我的情面上,莫要与我儿和我儿媳当真动起手来,于必要时,可出手相助。’若非如此,以彼时未来之能……又……又怎会遭断腿之祸。
在此……之前……我……我还和小未来说……希望他成为我的儿子啊!”
赵惊昼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赵惊昼的泣诉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赵归涯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妈,你别这样。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怎么,你非得让我叫你惊昼姨你才开心?”
赵惊昼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着赵归涯,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情绪:“可是……如果不是我临死前的那番话,你根本不会……”
“不会什么?”赵归涯打断她,懒懒的靠在软榻上,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不会被打断腿?还是不会成为你的儿子?”
他轻轻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释然:“妈,你忘了吗?是我给你留的必会相助的纸条。保住你的魂火,本就是我答应你的条件。至于成为你的儿子……”
赵归涯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那个决定性的时刻:“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在前世我十五岁之前,我一直都是无父无母,无名无姓,被人觊觎,一直流浪,不知‘家’是何物;
十五岁后,纸纸收我为徒,我有了个家,可惜只有三年;
再后来成了鬼未邪尊,见过了很多事物,看着很多人都有‘家’,有个归属,我就在想‘为何我没有,为何给了我又失去。’
当你说想让我成为你的儿子,我真的很心动,毕竟你对哥真的很好,我就在想,我成为你的孩子会不会是同等待遇。
所以啊……我才把半身炼成丹丸,骗你吃下,强求了这一世的母子缘分。”
赵归涯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般在每个人心中炸开。
书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番话中的信息量震得说不出话来。
赵归涯感慨完,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这讲的文学造诣挺高的嘛,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大家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那画面……
赵归涯表示好惊悚。
“不是,至于吗,很诡异好不好,有什么好哭的。”
悲伤的氛围瞬间破裂。
众人:娘的,他好欠揍。
赵归涯看着众人那副‘我们很感动但你很欠揍’的表情,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说的是实话啊,有什么好哭的?”
欧阳叙白第一个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气得直哆嗦:“未来!你、你这话说得也太气人了!”
柳清晏扶额:“我们在这感动得稀里哗啦,你倒好,一句‘有什么好哭的’就把气氛全毁了……”
叶未央无语摇头:“未来,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赵归涯理直气壮:“装的都是智慧~”
众人:(?_?)?
服了。
楚安芷看着赵归涯这副欠揍的模样,忍不住莞尔。
这家伙,总是能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最沉重的话。
赵惊昼也被他逗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无奈道:“你这孩子……”
赵归涯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唇角扬起狡黠的弧度:“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所以看我怎么惨的情况下,希望大家办公的时候在努把力吧~快去办公吧~加油~”
赵归涯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言澈第一个反应过来,气得直跳脚:“未来!你这话题转得也太生硬了吧!”
裴书臣也扶额:“我们在这感动得不行,你倒好,转头就让我们去处理公务?”
温觉夏无奈摇头:“未来,你这思维跳跃得我们跟不上啊。”
赵归涯无辜地眨眨眼:“有吗?我觉得很自然啊~”
他指了指堆积如山的公文,理直气壮地道:“你们看,这些公务要是处理不完,万欲大典怎么办?我要是累倒了,请神舞谁跳?所以为了我和万欲大典,你们就辛苦辛苦嘛~”
众人:……
这逻辑,他们竟无法反驳。
楚安芷看着赵归涯狡黠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家伙,总是能用最无赖的方式达到目的。
赵惊昼也被他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了行了,都去干活吧。未来需要静养,这些公务确实得靠你们了。”
众人虽然哀嚎连连,但还是认命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书房内再次响起纸张翻动和玉简碰撞的声响,只是这次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
赵归涯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唇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他轻轻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
楚安芷见外面太阳已是快要落山,便和众人说了一声,便抱起赵归涯回到了房间。
等把赵归涯放回床上,掖好被角,又匆匆回到书房继续办公。